陸錦川深深地看著她,心裡湧現出從未有過的不安。—(••÷[ ➅9ѕ𝔥𝕦x.𝐂όϻ ]÷••)—
她把離婚證一把擲在他胸口,「騙我很好玩嗎?是不是這些年我一直忍著你就覺得我好欺負,可以任憑你玩弄於股掌之間?」
她說這話時,除了臉頰反光的淚痕,表情淡定到不能再淡定。
「你尊重過我嗎?你問過我到底想要什麼嗎?說結婚的是你,說離婚的也是你,你糾纏,我忍受,你現在告訴我我們根本沒離婚。」
「你把我當成什麼?一隻你嬌養的金絲雀嗎?用一根繩子捆著它的腳,給它一個可以飛的假象!!」
陸錦川愣在原地,他想說不是的,他的出發點不是這樣,他只是……
只是什麼?
只是他放不了手。
從前他驕傲,容不得她對他的感情里夾雜了其他的東西,哪怕是一絲也不行。
他嫉妒陸錦程被她在心裡記掛了那麼多年,他不齒自己假裝是她心裡的那個小哥哥而獲得了她的青睞。
所以在新婚之夜,當她指著紅繩說月老早就把他們捆在一起的時候,他瘋了,他嫉妒得要死,疼得要命。
如果可以,他想掐死這個女人,然而他下不去手,所以也盼望著她跟他一起痛,然後他喊出了趙如一的名字。
她是痛了,可他卻也沒有覺得痛快到哪裡去……
或許之前的一切都是對的,只是從那一刻開始,他們的路就被他走偏了。
他早就後悔了,每次看見她失落的表情,他疼,傷人八百自損一千,這些年,誰又好過了?
而造成這一切的,終究還是他自己。
後來他等,等著她全心全意愛他的那一天。
可他沒能等到,等來的是她一天天心如死灰。
他真的不懂得該怎樣去愛一個人,小時候沒有人愛他,也沒人教過他要怎樣去愛,所以他也不知道怎麼樣才算是對一個人好,他自以為的對她的好,其實全是刺向她的一把把利刃。🐟🐯 69sh𝓊𝐗.c𝔬м ♠🐨
面前的女人站了起來,他想讓她別走,剛伸出手,又縮了回來。
腳步聲漸行漸遠,陸錦川忽然醒悟過來,衝過去在她拉開大門的時候一手撐在上面。
陸錦川忐忑地問:「你要去哪兒?」
應夏連看都沒看他一眼,冷冷道:「讓開。」
他的瞳色深深,透出一點絕望,「別走,可以嗎?」
高高在上的陸錦川,從來沒有這樣低聲下氣地求過一個人,可他知道,如果不求,估計連一絲機會也沒有了。
「可以,離婚,真正的離婚。」
「你明知道我沒辦法放手。」陸錦川深深地看著她。
應夏:「我現在不想看見你。」
陸錦川看見了她眼裡的堅定,緊跟著,他眼裡僅剩的光也一點一點暗了下去。
「行,你別走,我走。」陸錦川垂下眸,聲音低沉得有些可怕。
門一開一合,諾大的客廳里僅剩她一個人。
聽見聲音,夏瓊從床上起來,撐著拐杖在屋裡轉了一圈,忽然看見門口站了個人,嚇了一跳,抬手拍了拍胸口。
「怎麼了這是?我剛才聽見錦川的聲音了,他人呢?」
應夏仰起頭,閉了閉眼,聲音很低很低,「媽,我不想再忍了,我忍得太久了。」
夏瓊對這話不明所以,「你們吵架了?夏夏啊,媽媽跟你……」
「媽!」應夏開口打斷,「我好累,讓我睡會兒好嗎?」
夏瓊驚於她眼裡的呆滯,不敢再問,「啊,好的,好的你快去睡。」
應夏走了幾步,忽然停下腳步,「你別再找他,我是認真的。」
她一步步走進臥室,關上門,靠在門上就往下滑,她一下也不想動,直接在地板上沉沉睡去。
……
應夏照常上班下班,日子看似並沒有什麼變化,可所有人都發現她似乎不一樣了。
在江小溪連著看了應夏好幾眼之後,應夏終於受不了了,轉過頭,「怎麼了?一直盯著我做什麼?」
江小溪壓低了聲音說:「聽說韓碩去醫院了,真的是你打的?」
「嗯。」應夏回頭繼續看著電腦,手指在鍵盤上敲擊不停。
「嘖,」江小溪一臉難以置信,道:「你學過拳擊還是散打,能把一個一八幾的男人打進醫院。」
應夏勾了勾一側唇角,「你不知道一句話麼,打蛇打七寸,踹人踹命根。」
她本就生得美,上翹的眼尾拖出幾分媚色,加上這麼一笑,江小溪覺得自己要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