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夏在進電梯前收到陸錦川的消息,想著馬上就到了,便沒回他。
到頂樓,電梯門一開,電梯外的人視線掃過來,看見她時微微愣了愣。
應夏倒是比凌盛淡定,走出電梯,向他打招呼,「來找陸錦川?」
她連名帶姓叫他叫慣了,倒是讓凌盛詫異了一下。
他順手把煙摁滅在垃圾桶上,揚了揚手裡的東西,「他把老東西的股份給我了。」
「噢,還有一部分他自己的,這事他告訴你了嗎?」不知為什麼,他想到了試探。
應夏臉上掛著淡淡的笑,眼神平和,「他決定就好。」
凌盛忽然就覺得沒了意思。
就這會兒說話的功夫,電梯已經下去了,估計還得再等一會兒。
電梯口這會兒沒有人,凌盛盯著電梯門,捲起的合同一下一下敲在褲腿上,聲音異常清晰。 ❇✻
電梯門的反光正好能看見她欲言又止的臉。
凌盛道:「他的東西我沒要,你們欠我的,恐怕還是得用別的方式還。」
「我不是想說這個。」
凌盛側目,「那是什麼?」
應夏正色道:「柳蕊……她是個好姑娘,我當她是妹妹。」
「所以呢?」凌盛表情變了變,「你的意思是讓我不要帶壞她?還是警告我不要對她下手?」
「不是警告,」應夏猶豫了片刻,選擇了放棄,「算了,你慢走。」
剛走出幾步,凌盛在她身後開口,「我和她是僱傭關係。」
應夏停下腳步,看他的表情帶著審視。
凌盛一下就看懂她眼神里的東西,「別多想,乾乾淨淨的僱傭關係,她現在是我的保姆,負責我的一日三餐。」
電梯門正好打開,凌盛說完便走進了電梯。
應夏走進陸錦川的辦公室,他正低頭拿著手機打字。
聽見開門聲抬起頭,「不是說了去接你?」
應夏步伐輕快,「我都到了。」
「想吃什麼?」陸錦川起身,仍舊拿著手機在打字。
「不在員工餐廳吃嗎?」
陸錦川把手機調轉過來給她看,「周信說今天沒有你喜歡的菜色。」
「周秘書可真周到。」
陸錦川勾上她的腰,對這話頗為不贊同,「是你老公周到,知道先問菜色。」
「是麼?」應夏歪著頭,故意找茬,「周到的話應該先通知廚房做什麼菜。」
陸錦川頓時啞口無言,默了默之後說:「老婆教訓得是,下次注意。」
應夏兩眼笑得眯起,抱住他的手臂,「今天中午可以休息很久嗎?」
陸錦川低下頭,在她耳邊低聲道:「久到可以讓你筋疲力盡。💥😺 ❻❾ร𝔥Ⓤχ.𝓬𝐨𝕄 ♧☮」
應夏瞥了他一眼,「吃飯還能吃得我筋疲力盡,帶我去大學食堂搶飯麼?」
陸錦川淡笑,把話題帶回正經路線,「去一品堂吃,吃完去醫院看看西子,好不好?」
應夏沒異議,兩人到了飯店,剛坐下,陸錦川的手機就響起來,是邢遠的名字。
陸錦川有兩隻手機,私人手機通常自己帶在身上,工作手機基本在周信手裡。
「餵。」陸錦川接起來。
不知邢遠說了什麼,陸錦川眉心微微一擰,見應夏一臉疑惑,在她手背上安慰地拍了拍。
陸錦川:「在哪裡?……好,把視頻傳給我。」
掛斷電話,陸錦川沉默了片刻,還是沒瞞著她,「關力的銀行卡動了,有人從裡面提走了兩萬。」
「兩萬?」這個數目讓應夏覺得不可思議。
畢竟比起當初勒索陸錦川的幾千萬,兩萬這個數目確實太小。
陸錦川打款的帳戶關力遲遲未動,卻在這個時候取走了兩萬,難道關力真的是窮途末路了?但是他現在不是沈修原的人嗎?
手機很快又響起來,這次是微信消息,邢遠發來了一條視頻。
視頻里,一個頭戴鴨舌帽和口罩的男子,裹得嚴嚴實實的站在提款機前,從裡面取走了錢。
男子身材高大,但從眉目上看,卻不是關力。
「會不會是關力安排的?他自己不方便出現。」應夏問。
陸錦川道:「視頻地點是雲南的一個小縣城。」
應夏疑惑:「他怎麼會去雲南?是他對沈修原來說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嗎?」
陸錦川皺著眉,他拿起電話,撥通邢遠的號碼,「消息放出去,關力可能已經回雲南了。」
這個消息出去,估計殺手又會蜂擁而至,直接從海城轉戰到雲南。
邢遠那邊應下來。
陸錦川正準備掛斷,腦中忽然靈光一閃,「等等。」
他思考了有半分鐘,那頭的邢遠一直不敢打擾。
「再等等,」陸錦川說:「我覺得他大概率還在海城,這麼做估計是想引開盯著他這條命的人,調虎離山。」
邢遠道:「但是不是有人拿他的卡取錢了嗎?」
「如果沒人用他的卡,消息又怎麼能傳到我耳朵里。」
邢遠似懂非懂,但是聽老闆的准沒錯,「行,我讓人多注意。」
一個消息,攪走了一些兩人用餐的興致,吃完飯,陸錦川帶著應夏往醫院去。
剛走到病房門口,裡面就傳來魏庭西的怒吼。
「給老子滾遠點兒。」身體不好,中氣倒是十足。
陸錦川加快了腳步,推開門卻頓住。
房間裡,魏庭西躺在病床上不能動彈,許容白興高采烈的圍著病床轉悠,手裡拿著手機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拍攝。
沙發上還有兩個看熱鬧的人,譚菲和秦新月。
「在拍照嗎?」應夏笑著走上前。
幾兄弟一副德行,生怕錯過了對方的黑歷史,昨天陸錦川還拍了照,今天許容白來也湊熱鬧。
許容白笑嘻嘻地說:「不是,拍視頻呢,二哥,看我,快看我。」
「許容白!」魏庭西怒吼,一隻手還搭在臉上擋著。
應夏走近了瞧,「今天比昨天好多了,昨天更腫。」
陸錦川補刀,「不過我拍照留證了。」
「回頭髮給我,」許容白一臉惋惜。「可惜昨天他們都不告訴我你出車禍的事。」
魏庭西憤怒,「告訴你幹嘛?來慶祝?」
「我來吃席。」許容白說。
要不是魏庭西先動彈不得,真想起來抽人,怎麼跟他預想的不一樣呢?
他還以為把許容白叫來之後,他要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跟秦新月訴說他這些年有多麼不容易,結果就是來給他找不痛快的。
失算,失算了。
魏庭西威脅道:「許小五,你等我爬起來的一天。」
許容白拍夠了,收了手機,跑到譚菲身旁,「我們現在二對一,不怕你。」
「我三對二。」魏庭西說完,看向秦新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