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火急火燎的樣子,陸錦川擔心有什麼大事,「我和你一起。(-_-) (-_-)」
「不用,」魏庭西把車鑰匙丟給一個人,說:「不是什麼大事兒,你和嫂子回吧。」
對此,陸錦川表示懷疑,「不是什麼大事你急成這樣。」
魏庭西噎了噎,「就是場子裡出了點事,有個不長腦子的把人打了,包房也砸了。」
去他會所的人多少都有點家底,要麼是圈子裡的,再不濟也是圈子邊緣的人物,應該都知道他的背景,所以,敢在他場子裡鬧事的人不多。
但這確實算不得什麼大事,陸錦川沒再過問,帶著應夏離開。 ✫✯
應夏再一次聽到趙如一的消息,是在第二天晚上。
看到消息的時候,她正和陸錦川呆在書房,他處理文件,她用手機刷著消息,看到後拿著手機久久都沒有動作。
陸錦川還是發現了她的異常,從文件里抬起頭,用眼神問她怎麼了。
「趙如一,」應夏頓了頓,「自殺了。」
在趙如一回到家六個小時後,以一種極為慘烈的方式,再次登上了熱搜。
人是下午死的,只不過應夏晚上才看手機。
整個網絡都是她自殺身亡的消息,她在自己家的浴缸里,割開了手腕,走的時候穿戴妥當,臉上帶妝,一句話也沒有留。
據說刀口很深,她根本沒想活,她母親當時叫了救護車,但是還沒到醫院人就沒了。💢♬ ➅9ⓢ𝓱𝓾Ж.c๏𝓜 👊🎃
媒體蜂擁而至,甚至還有人偷偷進太平間偷拍了遺照賣給媒體,遺照當即被發表在網絡媒體上,甚至還象徵性打了一個形容虛設的碼。
不論她生前做過什麼,人死了,至少遺體也該得到尊重。
得到照片那一家媒體丟失了底線,但得到一個萬人唾棄的人血饅頭。
應夏沉默著,或許,趙如一併不是什麼話也沒留,她只是把話留給了應夏。
她還記得她最後的話:「可笑嗎?我這樣的一個人,這輩子得到的唯一真誠的感情,竟然來自一個亡命之徒,我為他不值啊。」
或許,這是趙如一最後一刻的善良,她將自己的生活過得一團糟,早已沒了求生欲望。
生命最後的用途,是用自己的死告訴關力,別回來。
陸錦川剛起身,桌上的手機屏幕亮了起來。
「餵。」
後面沉默了很久,陸錦川才說:「知道了。」
掛斷電話,陸錦川立在原地,手機在桌上輕磕了幾下,然後走到應夏面前。
「我回老宅一趟,你先睡,別等我。」
應夏也跟著起身,「我和你一起去。」
陸錦川以為她擔心上次那樣的情況發生,摸了摸她的頭,安慰道:「放心,這裡沒人能闖進來,安心睡覺。」
應夏道:「我只是想陪你而已。」
陸錦川猶豫了片刻,「好,去換衣服。」
老宅燈火通明,陸平武和江西月都在。
凌盛比陸錦川到得更早,吊兒郎當地坐在沙發上,看見陸錦川和應夏進來,率先打起了招呼。
「來挺快啊,我本來說不叫你,老頭兒非把你喊過來。」
陸錦川「嗯」了一聲,帶著應夏入座。
陸平武便把一疊資料摔在桌上,「你看看!」
陸錦川傾身拿起來。
陸平武繼續道:「消息是暫時壓下來了,這份資料,我花一千萬,這家周刊的主編跟我說了實話,資料是有人快遞給他們的,具體不知道是誰。」
陸錦川道:「你的錢白花了,對方既然衝著陸氏來,不可能只寄給一家媒體,遲早會爆出去。」
陸錦川看完,把資料遞給應夏。
應夏翻看了一番,心口有些沉。
資料里提及了趙如一第一個孩子的父親凌盛,並且涉及了凌盛的身世。
雖然時間久遠,證據早就被銷毀,但是石頭一旦丟進水裡,怎麼樣都會激起波瀾。
況且有之前陸錦川和趙如一出入醫院的照片在先,算是側面印證了凌盛和陸家的關係。
很明顯,對方是衝著陸家來的,如果真的爆出去,連江老爺子都會被波及。
凌盛早就看過這份資料,顯然不是很在意,「說的也是事實。」
「事實!」陸平武怒道:「這個事實會毀了陸家。」
凌盛漫不經心道:「毀了就毀了唄,我們這一輩,也沒您家族榮譽感這麼重。」
陸平武把手裡的雪茄朝他扔過去,凌盛身體沒動,偏了偏頭躲過,撿起來放在桌上,說:「落地不到三秒,您還能接著抽。」
陸平武被他這個態度給氣得說不出話來。
陸錦川見應夏一臉擔憂,拍了拍她的手,對陸平武道:「消息不用再壓了,正好,錦程認祖歸宗。」
陸平武使勁拍了一下桌子,「你知道消息放出去,對陸氏的股價影響有多大嗎?」
「知道,」陸錦川平靜道:「不過是回到我接手之前而已。」
剛一說完,凌盛就笑了笑,「老頭兒,聽見沒,跌也不會跌得比你掌權的時候低。」
陸平武吹鬍子瞪眼,氣得不行,但是還真是無法反駁。
陸錦川淡聲道:「我既然能把陸氏拉起來一次,就能有第二次。」
這叫什麼?囂張,狂妄。
但是他這樣一開口,陸平武也就淡定許多,別的不說,這話他是信的,商場上,陸錦川有那個手段和能力。
陸錦川問:「還有其他問題?」
陸平武和凌盛都沒說話,陸錦川點了點頭。
「就這麼定了,我先走了。」然後牽著應夏起身。
走到門口,陸錦川拿了應夏的外套,抖開要給她穿上,不輕不重的一句話從客廳里飄過來。
「如果沒有那個殺千刀的,哪裡有現在這些事,父女兩個都是來討債的。」
這句話應夏也聽見了,表情淡定,沒吱聲。
陸錦川動作稍停,把她外套的拉鏈拉上才轉過頭,目光冷冽地看著江西月,「應輝是應輝,她是她,他不欠陸家任何,但是。」
他咬了咬牙,「你欠我,所以如果我再聽到你說我的人半個字或者對她吼一聲,這個門,我不會再進。」
應夏抬起頭看他,她聽見他稱呼她為「我的人」。
陸錦川攬過她的肩,走到門口停步,沒回頭,說:「這是警告,最後一次。」
說完帶著應夏離開。
對方之前隱忍不發,一直在等待機會,直到現在借著趙如一的死把事情推向高潮,這是正式向陸氏宣戰了。
走出大門上了車,應夏忍不住問:「是關力背後的那個人?」
陸錦川點了點頭,「應該是,恐怕關力就是用這個消息,才讓那個人大費周章的把他保下來。」
「那個人在海城,海城有什麼仇家嗎?」
陸錦川吐了口氣,「或許我知道對方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