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再遇沈修與

  應夏不知在洗手間坐了多久,才出門打車去醫院。🎉✌  👻💲

  傷口不小,流了挺多血,絲巾早已浸透,連毛衣上都沾上了不少。

  醫生是個中年的女醫生,看了看應夏失魂落魄的表情,隨口說了句:「怎麼耽擱這麼久才來?」

  應夏還沒回過神來,下意識回復道:「不是我弄的。」

  醫生對她的答非所問有些詫異,問道:「那是別人給你弄的?需要報警嗎?」

  應夏這才回過神來,連忙解釋:「額,不好意思,剛才沒聽清,是我自己弄的。」

  醫生搖了搖頭,可能是覺得這個病人還需要看看腦子。

  打了麻藥再縫合,沒遭多少罪,醫生又叮囑了一番不能碰水,讓她三天過後來換藥。

  走出醫院,應夏就在長椅上坐著,拿起電話打給譚菲。

  譚菲很快接起,應夏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譚菲道:「我現在有急事,完事兒給你打過來哈。」

  電話掛斷,她又給程牧安發了個微信,「你現在有空嗎?」

  等了很久都沒有收到回復,這就是最真實的回覆,程牧安向來都很忙。

  她想打給媽媽又怕她擔心,只好將手機揣回口袋,醫院人來人往,小朋友被父母抱在懷裡,老人被年輕人扶著,年輕的女人被丈夫小心呵護……

  似乎全世界只剩下了她是一個人,她坐著坐著就流下淚來。☞💔  ☠🌷

  眼前出現了兩條筆直修長的腿,包裹在深色的休閒褲里,應夏擦了擦模糊的眼睛,緩緩抬起頭。

  未免也太巧了,怎麼每次哭都能碰見他?怎麼每次見他都戴著口罩?

  面前的男人輕輕「嘖」了一聲,「你怎麼又在哭?」

  沈修與躬起身,半蹲著去看她,然後把脖子上的圍巾摘下來遞過去。

  應夏抿了抿嘴,輕輕地吸了吸鼻子。

  「謝謝,但是我自己有。」她指了指自己脖子上的圍巾。

  沈修與在她面前蹲下,將圍巾塞到她手裡,「我今天沒帶紙巾,用這個擦擦。」

  看著手裡的圍巾,應夏哽咽了一下,感覺眼淚不受控的有大肆噴涌的趨勢,急忙轉開臉看向一邊,努力強忍著眼淚。

  她最是受不了陌生人的好意,總想不通陌生人都能這樣好,為什麼她喜歡了陸錦川那麼多年,他就是看不到她呢?

  沈修與看著她漂亮的側臉,下唇被她咬得微微發白,鼻尖通紅,眼淚已經在堆積在眼眶邊緣,卻遲遲沒有落下來。👤💝 ❻❾รн𝓾ⓧ.¢𝕆𝐦 💀👹

  看著她倔強又脆弱的樣子,沈修與心裡忽然一滯。

  他站起來,將圍巾張開搭在她頭上,輕聲道:「哭吧,這樣就沒人看見了。」

  她先是輕聲抽泣,然後是嗚咽,沈修與的手在她頭上停了片刻,然後在後腦勺上壓了壓,讓她的頭靠在他腰間。

  醫院門口響起刺耳的剎車聲,沈修與應聲轉頭,看見一個男人從車上下來,門都沒來得及關就衝進了醫院。

  沈修與一下就認出了他,上次在商場讓應夏哭的那個男人,他垂眸看著已經快要歸於平靜的女孩,若有所思,這次不會又是因為那個人吧?

  天色又暗了些,醫院門口的路燈已經亮起。

  「走吧。」沈修與掀開應夏頭上的圍巾,只露出一張小臉。

  應夏不好意思地勉強笑了笑,伸手取圍巾。

  沈修與餘光看見那個男人又從醫院出來,他下意識地側了側身子,擋住應夏,還立刻把圍巾給她蓋了回去。

  「你臉上有點兒花,擦擦。」說完自己都忍不住想笑,他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人了?

  等應夏把圍巾再次掀開,車已經開遠,應夏只聽見車的轟鳴,根本沒意識到那個人是誰。

  「你哪裡受傷了?」

  應夏和他不熟,不想把自己的事暴露在別人面前,撒謊道:「小感冒而已。」

  沈修與打開長椅上透明的塑膠袋,隨意翻了幾下,拿出一瓶碘伏笑了笑道:「你準備用這個塗哪兒?喉嚨?」

  應夏翻了個白眼,一把搶過來裝回去,嘟囔道:「有備無患不行麼。」

  知道她不願意說,沈修與也不好追問,轉而道:「一起吃個飯?」

  他幫過她好幾次,應夏本來不想拒絕,但是昨天宿醉,今天受傷,實在是折騰得太累了,便委婉地拒絕了沈修與。

  沈修與來醫院本來也是有事,便也沒有多堅持,只兩人互加了微信。

  直到回家打開燈,應夏才想起走的時候忘了收拾,家裡現在是一片狼藉。

  可她又餓又累又困,除了睡覺,什麼也不想做,她素來愛乾淨,不洗澡是堅決不上床的,扯了張毯子倒在沙發上睡了過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便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給吵醒,她迷糊地爬起來,鞋也沒穿,走過去打開門。

  門口出現的人倒是讓她瞬間清醒,她驚訝道:「你大晚上跑我這裡來做什麼?」

  程牧安道:「電話怎麼關機?你下午給我發了信息,當時在忙沒看手機,譚菲也聯繫不上你,讓我過來看看。」

  程牧安直接側身走進去,反手關上門,一屋子的狼藉讓他瞬間皺了眉。

  「你這裡怎麼回事?」

  熟悉的人,應夏也沒想藏著掖著,揚了揚左手道:「今天趙如一來找我,她兵不血刃,應大俠英勇負傷。」

  程牧安抓住她的手看了看,又伸手拉開她的袖子,上面纏了紗布,倒是看不出到底有多嚴重。

  程牧安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沒壯烈犧牲就行,我聽譚菲說趙如一懷孕了,你連個孕婦都打不過?」

  應夏不滿道:「正因為她是孕婦我才不敢跟她打,否則我不得把她薅成禿子。」

  程牧安對此嗤之以鼻,知道她也就是嘴上說說,打架這種事情就從沒出現在她的字典里過。

  應夏接了杯水,坐回沙發上捧著喝,把事情的大致經過跟程牧安講了一遍。

  程牧安掏出手機給譚菲報完平安,這才抬起頭來:「她是演員,自然是演什麼像什麼,你防備心太弱很容易被她鑽空子。」

  應夏撇嘴:「那我還寫呢,這種情節,我都不敢這麼寫,你說她是怎麼想出來的?演技、現場布置還有思路簡直是完美無缺,放後宮裡能活到拍續集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