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牧懷英也接話道，「是啊，老錢，這糧食不夠吃啊，就是那精細糧去換粗糧也不好實施，何況精細糧工人們也不多，每個月就那麼點指標，去晚了，糧食就沒了，只能吃食堂，食堂的供應也不多了，天要冷了，也沒什麼新鮮的菜，雞都不樂意下蛋，工人們吃的不好，幹活都跟不上，這樣下去不行啊！」
孔寧:「是啊，老錢，我們廠子裡那麼多張口呢！找領導也沒得到準確的回覆，只好來找你了，你們司機師傅每天走南闖北的有路子，幫我們捎帶一些唄！這也是沒辦法了。」
錢進臉色一變，看了眼蘇禾。
只見蘇禾老老實實的在吃飯，也沒什麼意外的表情，稍微鬆了一口氣。
「我那也是運鋼材的車，恰巧路過跟老鄉換了一點，也不是天天都有那個機會，現在哪裡都缺糧食。」
「也不能天天都跟老鄉換，老鄉也是要吃飯的，再說了，我們也沒有那個時間。」
穆懷英有些失望。
孔寧但還是不放棄，「老錢，真是沒辦法了，要不然也不能為難你，實在是缺糧食，工人們不滿，以後不是得出毛病。」
牧懷英應和道，「是啊，是啊！」
錢進也是知道這個道理的，邀請他好幾次了，總不能看著多年老友真難住，鬆了點口。
「醜話先說在前面，畢竟我也是不多，小打小鬧的能幫助一些，但是只能說這段時間，長了我這裡也不行。」
「而且，不能再有第三個人了，到時候領導那裡我也沒法說。」
聽見這話，孔寧和牧懷英鬆了一口氣，「知道了，這點道理我們都懂，指定不給你添麻煩。
孔寧:「對了，正好最近我的廠子裡生產出來了一款小皮鞋，那質量槓槓的，那可是純羊皮的，跟之前的豬皮不一樣。」
「樣式也新款呢！大城市裡都那麼穿，趕明我給你配2雙。」
錢進矜持的點點頭。
程衛國一臉的羨慕，趕明他有錢了也要買一雙純羊皮的小皮鞋。
現在還不行，錢不多，也捨不得花，錢得花在刀刃上。
一旁的牧懷英也趕緊表示，「我那裡最近也研究出一種新磚呢，蓋房子賊漂亮，老錢你那麼大的一個廠子，等建造員工宿舍那我給你最便宜的價格。」
錢進伸伸懶腰，「八字還沒一撇呢！等有那一天的吧！」
牧懷英有些失望，他這磚廠就這點不好，沒啥東西能送出手的，除了磚還是磚，不如孔寧方便，他們皮鞋從來都不缺。
拿出來也有的是人跟著換，日子過的比他好。
他呢，除了建房子，單單拿出磚來沒人可以換，目標還大。
有些雞肋。
這時候蘇禾開口了，「孔廠長，你們那裡的小皮鞋是什麼價格？」
孔寧:「啊，小蘇感興趣，不如一會兒我領你去看看，到時候給你個實惠價，都是新生產的，保質保量。」
「別說，那小羊皮的鞋，女孩子還真是喜歡，魔都那邊很是時興。」
蘇禾大大方方道，「是啊，我這不也心思這搞來穿穿嗎？我們那裡地方小，供銷社供應不足，我這也是沒時間，等到了那裡也都沒有了，如今幸好遇見孔廠長了。」
「就是不知道孔廠長我能拿幾雙，我也想多買幾雙放進工廠里當福利，工人們都辛苦一年了，等過年了，咋的也得按照業績表示表示，也是對員工的一種的激勵。」
說完就一臉期待的看向孔寧。
程衛國大口吃飯，一口紅燒肉吃的眼睛都紅了，感動的哇哇的，多好的廠長啊！
他想要小皮鞋啊！這就來了？
雖然不一定是他的，但是他會努力的，他想要給蘇廠長打一輩子的工。
牧懷英震驚，「你們員工福利這麼好的嘛？」
孔寧也很意外:「我雖然是廠長，但是也不能拿太多，這樣，小蘇先看看你要幾雙，我打聲招呼。」
錢進在一旁提醒，「這皮鞋可是不便宜啊！拿兩雙穿穿得了，質量好，挺長時間穿不壞，至於員工福利，也不著急，還有挺長時間過年的。」
錢進怕蘇禾充大頭，到時候尷尬，所以提醒道。
蘇禾無所謂笑笑，「這不是正好碰見了嗎？以後就沒這個時間了，所以多買些。」
「放心，孔廠長，我絕不賴帳。」
像是怕他們不信似的，又解釋道，「我們廠的工人呢，不是很缺一口吃的，反倒是生活用品不多，還得等發了工資的時候去供銷社去碰。」
幾人感覺腦袋轟的一聲，就炸了。
是啊！食品廠最不缺食物了！
哪怕蘇禾那個廠子不大，但人家確確實實有途徑啊！人家是食品廠啊！指定有途徑，有原料啊！要不然怎麼建廠子。
地方小，反倒是優勢了，跟農民同志也熟悉。
到時候要是交換些…
幾人對視一眼，覺得真是糊塗了。
怪不得剛才他們說話，人家蘇禾不摻和呢！
那哪裡是不好意思張嘴討要糧食，那是根本無所謂啊！
人家根本不稀罕。
哪怕是錢進也得去由著司機師傅借著出車的名頭，去鄉下換糧食。
也不是每次都能換到，人家農村很少吃細糧的。
畢竟不划算，本來糧食就不夠，粗糧還能多吃一段時間。
換細糧吃的時候不多。
錢進感覺自己有些迷糊，打開單兵口糧看，那個蘇禾她還有肉乾，有糖，有咖啡……。
就是壓縮餅乾也是純正糧食做成的。
肉乾，牛羊肉，豬肉乾……
有肉啊！
他真是傻了，只顧得拿刻板印象看人了。
小地方的咋了？
小地方的好啊！！！
孔寧率先反應過來，「那個小蘇，你需要多少皮鞋？你看這樣行不行，多拿確實費點勁，咱們拿東西換，彼此工人都滿意不是？」
蘇禾無奈道，「孔廠長，我也要不了多少皮鞋，畢竟也不能天天穿皮鞋上班吧！只是對工人們的一種勉勵，我有錢，您不用顧及我。」
孔寧:「……」
可他不想要錢啊！他現在想要糧食啊！還有肉！
一旁的牧懷英看了眼低頭乾飯的程衛國。半天擠出來一個笑臉對著蘇禾說道，「那個小蘇，你們廠需要建房子嗎？我給你優惠啊！工人們也得有個舒適的環境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