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寢室陽台上,傅文琦的聲音很輕,像是怕被寢室里的兩個室友聽到:「媽媽想見你一面,今晚上動員會之後你有空嗎?」
江斂的異樣只在剛剛傅文琦叫她姐姐的時候有點明顯,她反應過來,繼續手上的動作,「沒空。」
這句話倒是實話。
她晚上還要直播補時長。
傅文琦依舊是那樣,神情有些深閨富養久了的冷傲,有些不太想和江斂多說話的樣子:「耽誤不了多久時間的,媽媽就是想和你說說話。」
江斂:「她和你說過我的事情嗎?」
傅文琦皺了皺眉,點點頭,「可是她沒有虧待過你。」
江斂聽了之後有點想笑,如果換位思考一下,傅文琦變成了她,家裡有個染上賭癮的外婆,從小被哥哥帶大。
在家的時候隨時得防範著催債人會砸門的恐懼,在學校的時候身上壓著學業還得想怎麼能在最短時間寫完作業,不耽誤兼職。
在別人無憂無慮享受童年的時候她就得上灶煮飯,下地幹活。
體驗過這些,那傅文琦還能說出「她沒有虧待過你」這句話嗎?
「你……」江斂本來想說什麼,想了想,繼續道:「只有她一個人在嗎?」
傅文琦對江斂太過跳躍的回答弄得一愣,「對……就媽媽一個人。」
江斂:「好,晚點等我一下。」
有些事情看來必須得和應晚說清楚了。
今晚上的軍訓動員大會,說直白點,就是領導洗腦大會。
把對每一屆新生說的洗腦稿子再搬出來,他們在台上講得激動人心,學生在底下沒精打采的鼓掌。
只是當說到軍訓地點的時候,操場上的男生突然就爆發出一陣歡呼。
江斂沒聽清,轉過頭去問沈幸光。
沈幸光說:「是中央軍區的訓練基地。」
那可都是真刀實槍的軍區。
怪不得男生這麼亢奮啊……
江斂:「等會兒你先回家,我有點事兒。」
沈幸光隨口一問:「找野男人去啊?」
「……」江斂:「是啊,晚上睡覺別鎖門,我給你扛一個回來。」
和沈幸光聊天,總會以各式各樣的姿勢跑偏。
江斂看著沈幸光先回去,打算先回寢室換衣服,沒想到是傅文琦走了過來,「走吧,媽媽已經在等著了。」
江斂無所謂的把迷彩服外套搭在手臂上,「嗯。」
應晚在學校附近的一個酒店裡等著,見江斂跟傅文琦走進來,不由得從凳子上站了起來。
其實她根本就沒想到傅文琦能把江斂叫來。
直到江斂喊了一聲「媽」,應晚才反應過來,連忙叫服務員上菜,「來,餓了吧,先吃飯。」
江斂也沒拒絕,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
應晚小心翼翼的和江斂再提起那事兒:「和你傅叔叔見面的事情……」
「哦。」江斂咽了口茶水,「定了時間叫我。」
她其實一點都不想去。
但這幾天轉念細想了一下,剛巧哥哥這段時間不在,那她就乾脆到時候把話說直白點,免得來打擾了她,回頭又去騷擾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