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353:狗男人

  江斂總算是知道了為什麼在網上人肉一個人這麼簡單輕鬆了,頭髮絲一根那么小的細節,都能順著牽出一頭大象來。

  她也總算知道了為什麼沈幸光會神神叨叨的突然掛斷電話。

  她唯一的一次手賤就造成了這樣的大規模慘劇。

  江斂還在頭禿怎麼搞,然後陸厭就打電話過來了。

  江斂懨巴巴的接了電話,「餵。」

  陸厭那個狗東西居然還頗為愉悅,「要叫老公就明著來,又不是不讓你叫,在網上騷什麼騷。」

  江斂:「…………」

  她都快抓狂了,陸厭這幸災樂禍的語調簡直讓江斂吐血三升,「我真的就是隨便騷一下,一下而已!誰知道會被當場抓包。」

  江斂不去看網上的風雨血腥都能想到她現在是在怎樣的刀尖上,如果詛咒能成真的話,那不止江斂,估計她上至祖宗十八代,下至兒孫七八堂,都已經被挫骨揚灰了。

  陸厭格外乾脆道:「都這樣了,公開吧。」

  江斂還要倔強:「我不。」

  反正這種事情一回生二回熟,她又不是沒被太太團diss過,等過段時間風聲下來了,自然就沒什麼大問題了。

  陸厭嘆了一口氣,「那行吧,打遊戲嗎?」

  江斂道:「你不去看比賽復盤,研究對手資料,打啥遊戲?」

  陸厭道:「測一下槍枝數據,需要個人肉沙包,老王幾個人被教練抓去復盤了,幫個忙吧。」

  陸厭自己雙開也能幹的事情,非得叫上她。

  江斂翻了個白眼,認命的從床上爬起來,開遊戲。

  江斂開了個人機房間,把陸厭拉了進來,盡職盡責的當人肉沙包,還盡職盡責的開麥當陪聊。

  這個時候江斂放在一邊的手機突然響了。

  她側過頭去瞥了一眼,來電顯示是江沉的。

  江斂下意識的頭皮一緊,然後對陸厭說了一聲:「我去接個電話。」

  陸厭回道:「好。」

  江斂摘掉耳麥,然後走到窗台前,接通了電話,「哥。」

  江沉道:「在魔都怎麼樣?」

  江斂道:「挺好的,同學也很照顧我。」

  江沉對她說:「江繹也在那邊,要是有什麼事情可以去找他,你難得出趟遠門,保護好自己。」

  江斂笑道:「知道了。」

  江沉又叮囑了她幾句無關緊要的東西,江斂總覺得江沉問這麼多是為了什麼事情做鋪墊,或者是在猶豫到底問不問某個問題。

  江斂就主動道:「哥,你有什麼想問的嗎?」

  江沉那邊的聲音頓了一下,然後他咳了一聲,終於問出了最想問的問題:「那個,你有男朋友了嗎?」

  江斂:「……是的。」

  江沉嗯了一聲,沒有太大的反應:「江繹告訴我的,是陸厭嗎?」

  江斂下意識的瞥了一下電腦那邊,心不在焉的回答:「是啊……你認識他嗎?」

  江沉:「首富家的獨子,不認識也得認識。」

  江斂:「……」還挺出名的。

  江沉:「你和陸厭是因為遊戲認識的?」

  江斂用腳尖劃著名圈圈:「是去年暑假的時候,我去CDG住了一段時間,然後就認識上了。」

  江沉:「誰追誰的?」

  江斂小聲道:「他追我的。」

  江沉:「他人怎麼樣?」

  江斂:「很好啊……對我也好,脾氣好性格好,很照顧我。」

  江斂默默的在心裡補充了一句:這條五毛記得打錢。

  江斂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這些人面前說過多少陸厭的好話了。

  要是被陸厭聽到,那他肯定能嘚瑟的上天去。

  江斂本以為江沉只是隨口一問,結果江沉突然話鋒一轉,說道:「當年你姑姑也是這樣的。」

  江斂當即心裡一咯噔,感覺不太對勁。

  江沉:「傅群主動追的姑姑,後來兩個人就在一起了,本來爺爺就不是很喜歡傅群,後來又出了那樣的事情,爺爺就一直不是很反感商宦人家。」

  江斂其實也對姑姑的事情有所耳聞,是因為當年生育傅北的時候出了差錯,傅群的疏忽導致的姑姑難產去世,所以江司城就一直和傅群的關係鬧的挺僵的。

  傅群也慫,硬是這麼多年都沒和江家有過接觸。

  江斂忍不住替陸厭說話:「陸厭又不是傅群。」

  江沉:「我知道,只是老一輩對門第觀念是最看重的,如果這件事情被爺爺知道了,指不定爺爺會不會認同你們的關係,你也知道爺爺最喜歡你,他一向古板。」

  江斂嘟囔了一句:「我知道了。」

  江斂就挺替陸厭委屈的。

  陸厭雖然說出生在這種家庭里,但除了騷浪賤之外,基本上沒有一點富二代的架子,而且不像是那些人一樣在家裡啃老當名媛少爺。

  至少他現在的成就的確是靠的自己。

  掛了電話之後,江斂喝了口水清清嗓子,然後才裝作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似的走回去,把耳麥戴上,「我回來了。」

  陸厭「嗯」了一聲,「家裡人的電話?」

  江斂:「嗯呢,打電話來關心我一下。」

  陸厭一言不發的裝彈上膛,砰砰砰的打完一梭子的子彈,才突然道:「我沒聾。」

  江斂:「……」

  其實有些事情說明白了也不太好,陸厭嘆了一口氣:「我不是傅群。」

  江斂:「……我知道啊。」

  陸厭:「算了。」

  江斂:「……」

  這莫名其妙的對話之後,耳機兩邊的氛圍就突然變得詭異了起來。

  江斂也說不上是什麼詭異,就總覺得空氣中浮動著莫名的尷尬,尷尬的她能用腳指頭在地上把五十八層樓高的地板給磨穿。

  陸厭把幾個新出的槍枝數據都測算了一下,已經是十一點了,江斂想著明天下午陸厭還要比賽,就主動說,「要不你先睡了吧?」

  陸厭:「好,晚安。」

  江斂一頭霧水,「晚安。」

  氣氛著實詭異。

  江斂回想了一下剛剛和江沉的對話,覺得即使是陸厭耳朵尖,聽到了電話那邊江沉在說什麼,那也不至於一個人生悶氣吧?

  所以他到底咋了?

  想不通,想著想著江斂就罵了一句。

  媽的狗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