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黎絕望地看著蕭領導被困在裡面,無法動彈。
身為醫者,她竟然救不了人。
深深的無力感,讓沈黎落下淚來。
也就是這個時候,周安茜大喊道:「消防車來了,大家快讓開。」
他們的人民英雄來了,沈黎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希望,抬頭就看到那輛紅色的車開了過來。
消防員們的動作很快,人群被驅散,呲呲的水往火焰最兇猛的地方澆去。
與此同時,幾名消防員用工具將車窗上的玻璃擊碎,一名消防員將半截身子探了進去。
想要將人救出,還得用別的工具,否則蕭領導的腿根本拔不出來。
沈黎她們在不遠處看得焦急。
不知過了多久,救護車終於趕到,而火也被澆滅了。
只是人還沒有被救出來。
周安茜腿都在抖,「蕭伯父不會有事吧?」
她抓著沈黎的胳膊,緊張到將沈黎的胳膊都掐青了。
但沈黎仿佛沒有察覺到疼似的,眼神直勾勾的盯著車裡的人。
半小時後,人終於被救出來了。
看著精神狀體還好的蕭領導,她們終於是鬆了口氣。
三人跟在救護車後面,去往醫院。
「這傷口處理得還挺好,之前是誰給傷患用的藥?」
秦醫生誇讚著送病人來醫院的醫生跟護士。
李醫生也是很詫異,「之前我們在給傷患處理傷口的時候,就發現他腿上的血被止住了,上面還殘留著一些藥粉。」
「咦?不是你用的藥?」
「不是,我們醫院用的止血藥有哪些你不知道嗎?我哪敢給病人擅自用別的藥。」
秦醫生就納悶了,「不是你用的藥,那是誰?」
李醫生搖頭。
這個時候護士小姐姐道:「我聽路人說剛才有個小姑娘進車裡給傷患治療來著。」
「能找到那人嗎?」秦醫生迫切地問。
護士小姐姐點頭,「她現在應該就在病房裡吧,我看她好像跟病人認識。」
護士小姐姐剛從病房出來,就看到三名女生進了病房,還提醒她們不能久待,打擾病人休息。
秦醫生一聽,立刻往病房趕。
他來的時候,沈黎她們已經離開了。
成功與她們錯過。
蕭領導這個時候已經睡了,他也不好打擾他。
等第二天,蕭領導醒來,就被秦醫生問了好多問題。
他一臉懵逼。
最後才反應過來,「你的意思是,之前給我的止血藥效果很好?」
秦醫生點頭,「可不就是,我昨天拿了點讓我朋友化驗了,都是些中草藥,止血效果比我們之前用的藥更好。」
蕭領導若有所思著道:「你有什麼打算?」
「我想跟我們領導提議,將這樣的藥引進我們醫院,不過首先還是得清楚裡面的成分沒有什麼可怕的副作用。」
「若是您這邊方便能幫忙引薦一下嗎?」
秦醫生說得理所當然,蕭領導也是個人精。
並沒有直接答應,也沒有拒絕。
而是道:「我跟那丫頭說說看。」
秦醫生聞言點點頭。
他覺得沈黎是不會拒絕這樣的好事的,如果能將藥方賣給醫院,她能獲得很大一筆錢,還能得到表彰。
這等大好事,只要是個聰明人都不會拒絕。
沈黎她們下午就帶著東西來看蕭領導。
蕭領導的家人也在病房內。
看到她們,蕭領導妻子是一眼就認出周安茜來。
「阿姨都好久沒有看到安茜了,你這丫頭又漂亮了好多。」
周安茜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哪有,麗姨才是,一段時間不見,越來越年輕了。」
「就你嘴甜,這兩位都是你朋友吧?」
周安茜給她們一一介紹。
在得知沈黎就是那位昨天不顧一切進車救她老公的人,裴麗抓著沈黎的胳膊連連感謝。
老蕭還不肯跟她說,當時的情況。
後來還是她親自去調查,看了之前路上的監控,才知道那場車禍有多兇險。
之後車子著了火,情況十分緊急,可沈黎卻沒有膽怯,毅然決然地進到車裡,幫她家老蕭止血。
裴麗看完淚流滿面,更是感激沈黎大義的舉動。
如今可算是看到本人了。
她都不知道該如何感謝她才好。
沈黎並不覺得自己的舉動有多偉大,身為一個醫者,這是她的本分。
若下次再遇到同樣的問題,她還是會做出當時的選擇。
裴麗打算抽個時間去沈黎家拜訪,不過等老蕭身體好些了,她在好好宴請她們三人一番。
見她們有事要聊,裴麗很識相地借著要打電話的由頭,到外面去了。
沈黎問出自己心中所想。
「領導,這次您的車禍是意外還是人為?」
蕭領導聞言,眯起了眼。
他查到了一些不該查的,他很清楚。
「回去吧,你家的案子不要再查下去了,知道的越多對你沒有好處。」
沈黎還有什麼不明白的,蕭領導這次的車禍跟她家的案子有關。
「到底是誰有這麼大的本事,連您都敢害?」
蕭領導道:「容我想想。」
他需要一點時間。
離開醫院,沈黎她們各自回家。
就在去周安茜家的車上,周安茜點開了一則八卦新聞。
「蕭建州局長收受賄賂,幫京市安健中醫院唯一繼承人沈黎做偽證,引起民憤。」
沈黎聽到聲音將腦袋湊了過來。
視頻拍得很模糊,是她前幾次去見蕭領導的時候被人拍下來的,但認識她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是她。
輿論基本處於一面倒的狀態,之前安健中醫院因為出售假貨跟違禁品被處罰的事,還歷歷在目。
所以很多人都十分相信這則新聞。
沈黎快被罵成篩子了。
看到那些評論,周安茜都覺得髒得不行。
她趕緊將新聞關掉,一臉擔憂地看向沈黎。
「不知道是哪個八卦記者拍的,真是醜死了,你放心我現在就動用人力幫你把新聞撤掉。」
周安茜立刻撥通了一個號碼。
沈黎用自己的手機點開來看。
各種骯髒的語言,瞬間讓她的大腦宕機。
她長這麼大從未聽過如此惡毒的話。
他們罵自己,罵領導,甚至就連自己過世的父母也被他們拉出來鞭屍。
說她是人盡可夫的婊子,為了讓領導解封她家醫院,自甘為情婦。
說有什麼樣的父母,就有什麼樣的孩子。
她媽怕也是用了不光彩的手段才有了如今地位。
她爸為了金錢跟地位,將她跟她媽送出去,淪為資本玩物。
沈黎頓時氣血翻湧,全身發抖,雙眼一番便暈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