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還在因為有了糧而興奮的村民,今天再得知又有了藥,再也坐不住了,紛紛帶著自家病弱的親人往牛棚趕。
牛棚外瞬間圍滿了人,嘰嘰喳喳,熱鬧非凡。
全村的村民都在感謝霍家跟沈報國。
「雲霆啊,俊申啊,要不是有你們,我們怕是熬不過這個冬天,我在這裡代表我一家老小感謝你們啊。」
劉奶奶顫顫巍巍的來到霍雲霆他們跟前。
眼裡滿是淚花,激動地抓著霍雲霆的胳膊。
「劉大娘您不用這樣的,我們是醫生,這是我們的責任。」霍老頭說。
劉奶奶搖頭,她並不這麼認為,雖然她年紀大了,之前斗的狠得那幾年她也看到了霍家敗落,但誰是人誰是鬼,她可太清楚了。
要是她在年輕個十歲,一定要為霍家鬧上一鬧。
「誰天生就是要為誰付出的?你們的好,我們記在心裡,今天老婆子就把話撂這了,以後誰要敢再打著教育的名號,不干人事,我老婆子就算豁出這條命,也要他好看。」
劉奶奶年紀大了,但聲音還很洪亮,她的話給了之前鬧事的那些人當頭一棒,讓他們紛紛羞愧地低下了頭。
即便心裡還有很多想法,也不敢再表露出來。
很快那些曾經對霍家有愧的村民紛紛上門道歉。
將家裡的糧拿了一部分出來。
那可是他們的命根子啊,他們竟然也捨得拿來。
倒也不是那般無可救藥。
就連王鐵牛的母親也趕了過來。
她家沒有分到糧食,但王鐵牛的腿因為跛得厲害,也沒有買到藥,便想著跟霍家換點藥回去。
之前家裡也藏了些錢票的,為了給兒子看病,即便是知道兩家不對付,她也是豁出這張老臉來。
周老婆子看到她來,並沒有給她什麼好臉色。
「你家兒子可是想害死我們霍家呢,這樣的人,我可不敢救,可別救出個白眼狼來。」
王母皺著眉頭,雖然被落了面子有些不滿,但還是客氣地道:「醫者父母心,你們就看在我家兒子瘸了腿的份上,就別跟他一般見識了行嗎?」
周老婆子嘴角一抽。
「多說無益,我們是不會救他的,你有這個錢,還不如送他到縣裡醫院去。」
見周老婆子怎麼都說不通,王母急了。
當著大家的面就要給她磕頭道歉。
這可將周老婆子嚇了一跳。
霍雲辰將自家老娘拉到了身後,冷冷的看向周老婆子。
「王鐵牛要害我霍家人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昨日要不是我二弟帶了糧食過來,我跟我爹會面臨什麼不用我說你也知道。」
「如果是你,你會救這種人嗎?」
王母一哽,心情很是複雜,昨天的事她也是知道的。
若自家經歷那麼一遭,她怕是會比周老婆子還要瘋。
怕是弄死對方的心都有了,又怎麼可能會給他治病。
可她手頭上的錢票都不多了,去一趟縣裡要花不少錢,更別說去看病了。
鐵牛可是她唯一的兒子啊,她說什麼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一直跛腳。
就在她思考著要怎麼求霍家人的似乎,王鐵牛從人群中沖了進來,一把將自家娘給拉了過去。
「走,我不需要他們給我治,跟我回去。」
王母不想走,但被王鐵牛駭人的眼神給嚇著了,只能灰溜溜地跟著他離開。
待他們走後,有人道:「可憐天下父母心哦,那王鐵牛太不爭氣了。」
張平娘呸了一聲,「有啥好可憐的,從小不教育好,長大了做盡壞事,誰能慣著他。」
經過一段時間的治療,張平娘已經能下床走路了,就是臉色還有些不太好,不過能出門她就已經謝天謝地了。
眾人七嘴八舌地說著王家的八卦。
霍雲霆跟霍老頭只是偶爾聽了兩句,繼續給村民看診,倒也沒放進心裡。
以前他們不知道霍老頭的醫術如何,雖然他家在外開了醫館,但那都是再京市里,也只是聽人傳的。
對霍家只是淺顯地知道他們有錢而已。
今日被他這麼一針灸,整個人都通體舒暢了,才知道霍老頭的醫術有多好。
特別是年紀大的老人,有些一身病,什麼風濕,腰疼的,在霍老頭的幫助下,有了明顯的變化。
一下子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
整個人生龍活虎,甚至能激動得一蹦三尺高,輕鬆做出各種怪異的動作。
「哇哈哈,哇哈哈,老子我竟然還能做高難度的動作,娘誒,我好了,我好了啊!」
大爺笑得合不攏嘴,跟魔怔了似的,瘋瘋癲癲的跑了出去,見人就夸霍家父子醫術高明。
將後面排隊的村民給嚇得,但又想著之前還病病歪歪的模樣,被那麼扎了幾下,就生龍活虎了起來,可見霍家父子兩的醫術有多牛。
他們總算是看到了希望啊!
之後,大隊長給霍家父子倆在村里安排了赤腳大夫的職位,可以收點藥錢,甚至還給算了工分。
等旱災過去,以後會給他們發糧的。
有了正式的工作,霍家人的身份一下子提升了上去。
每天上門求醫的人絡繹不絕。
許是因為嫉妒,王鐵牛心生怨念,越想越氣,他竟使起了壞。
有人給了他一包東西,他帶著那包東西,趁著霍家沒人注意的時候,悄悄來到牛棚,在他們堆放草藥的棚子裡撒了上去。
本以為自己做得天衣無縫,誰知他的每一個舉動都落入霍雲霆的眼中。
將他作案過程拍的清清楚楚。
很快王鐵牛就被大隊長讓人給抓了。
證據確鑿,有了照片,王鐵牛想要抵賴都沒有機會。
他被送到了公安局去。
本來大隊長都想和稀泥的,但霍雲霆一句,你想讓全村死嗎?
讓大隊長瞬間破了防,他不能留個存有害人之心的人村里,要是以後他家娃要看病,被人下了毒。
那後果他根本承擔不起。
把心一橫,就拉著人去了公安局報案。
王母求饒,但誰又會理她呢。
她兒子可是要害死全村的人。
即便大隊長說要饒恕,村民們也不答應啊。
她一家一家地求著他們為自家兒子說話,哭的嗓子都啞了。
那可憐的模樣,讓人於心不忍。
可誰也沒有為她兒子說一句話。
一個想著害他們性命的歹毒之人,根本死不足惜。
可憐他就是再害自家人。
大隊長對於她的舉動也很無奈。
經過調查,王鐵牛將村裡的陸懶漢給供了出來。
那毒藥是陸懶漢給他提供的。
而陸懶漢許是察覺到了不對勁,帶著錢票偷偷溜出了村。
這件事要調查起來有些麻煩,好在公安給力,第二天就將想要逃票上火車離開的陸懶漢給抓了回來。
他其實也不知道是誰給的他藥,只說是一個外村的人,臉上有一條疤。
在陸懶漢的描述下。
霍雲霆幫著公安將那人的畫像給畫了出來。
當看到那人的畫像活靈活現地出現在他眼前時,陸懶漢眼睛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指著畫像激動道:「是他,這他娘的也太像了吧。」
陸懶漢甚至懷疑霍雲霆是不是見過那人。
趙公安見狀更是驚訝不已。
「沒想到霍同志你還有這等手藝,不知道你有沒有意向到我們公安局上班?」
他很少看到繪畫如此厲害且逼真的人,這種人才要是不留下來,豈不是虧了。
趙公安看向霍雲霆的表情多了幾分急切,他現在也四十來歲了,要是能帶個徒弟出來,也是倍有面子的事。
當然要是能留下這樣的人才,才能更好的為人名服務啊。
霍雲霆苦澀一笑,無奈道:「我成分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