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銷社的主任走了過來，看到那麼多人圍在賣衣服的區域，覺得很奇怪。
聽到眾人議論的內容之後，他臉色陰沉的看向自家侄女。
售貨員在看到自家叔叔後激動的上前，尋求幫助。
「小叔，你趕緊幫我將這個女人趕走，她剛才打了我一巴掌，你看我的臉。」
說著她伸手指著已經快要看不出痕跡的印記。
主任都不知道該說她什麼好，只是板著臉，瞪了她一眼。
「同志不好意思，我帶我們售貨員跟你道一聲歉，是我們這邊的疏忽，沒有服務好顧客，您要是有什麼要求可以儘管提。」
主任沒有將那售貨員拎出來，而是想了一個折中的辦法，對於售貨員來說他無疑不是個好領導。
可身為顧客的沈黎，十分不滿意他這種處理事情的方式。
完全不尊重她這個顧客。
沈黎道：「您就是供銷社的領導吧，我這邊想要問您一件事。」
主任只覺得咯噔一下，有什麼不好的事要發生了。
但面上還是裝作很熱情的模樣，帶著招牌式的微笑，「是的，我是供銷社主任，您有什麼事直說。」
「你們這不允許顧客摸衣服料子？」
這話問進了很多想要買衣服的顧客心坎里，他們只覺得沈黎這個問題問的好。
紛紛抬眼看向主任，期待一個答案。
主任被眾人熱切的眼神給燙的差點說錯了話。
他輕輕咳嗽了一聲，看向眾人。
「當然可以，衣服擺在這裡就是讓大家挑的，不摸一下料子又怎麼知道料子的好壞。」
沈黎點頭，「那好，可你們這的售貨員說，我不配摸，摸了賠不起，是看不起我的意思嗎？覺得我買不起？」
主任聞言差點沒暈死過去，他這個侄女啊，那張嘴真想給她撕爛了。
「您可能是聽錯了，她雖然不怎麼會說話，但這樣的話她是不敢說的。」
沈黎呵呵，「你的意思是我在騙人？」
「剛才大家都在旁邊看著呢。」
熱心提心沈黎的大媽連連點頭。
「我們能給這位同志作證，那售貨員確實說過這樣的話。」
見有人幫腔，剛才全程看戲的吃瓜群眾，也跟著附和了起來，一瞬間場面亂鬨鬨的。
售貨員沒想到那麼多人幫沈黎說話，她氣急敗壞地指著沈黎破口大罵。
「你們都給我閉嘴，我小叔是供銷社主任，都不想買東西了嗎？」
此話一出，剛才還在幫沈黎說話的人，瞬間閉了嘴。
不過他們臉上的表情像是在說，我看你囂張到幾時。
主任啪的一巴掌甩在她臉上。
售貨員一臉震驚，全然沒有想到她小叔竟然會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打她的臉。
她滿臉不可置信。
「小叔！」
聲音幾乎是從嗓子眼吼出來的。
主任冷冷的說了句。
「不想幹了就辭職，有的是人想做要這個崗位。」
人群中有人起鬨。
「這麼不稱職的售貨員不要也罷，不如將工作賣給我閨女吧，她人老實勤快，話也不多，絕對不會出亂子。」
「誒，這工作怎麼說也輪不到你啊，我家閨女長得好看，人也勤快，她要是來了，生意都能好上幾倍。」
「你說啥呢，就你家那閨女叫長得好看，我都能說我比西施還美。」
胖大姐的話成功讓所有人都哈哈大笑。
「你也不看看你那眯眯眼，都快看不見了，也好意思說自己比西施還美。」
胖大姐心態好，根本不在意大家的嘲笑，反而大大方方地說：「我這不是打個比方麼，這袁大姐家的閨女，也沒比我好看到哪裡去，她還好意思說她閨女美。」
胖大姐的話成功吸引了不少人的主意，有人仔細將剛才那中年女人的外貌打量了一下。
確實長得不怎麼的，她女兒在怎麼撿她好看的地方長，也不可能長成天仙樣。
主任見大家轉移了話題，心裡稍稍鬆了口氣。
要是一直纏著他要說法，他還真沒辦法。
只是他還沒放鬆幾秒，霍雲霆接下來的話，讓他的心仿佛墜入冰窖，想死的心都有了。
「既然主任不願意還我們一個公道，那我只有找你們上級了。」
此話一出，主任臉色驟變。
趕緊解釋，「怎麼會，我自然是向著你們說話的，為人民服務嘛，我現在就讓她跟你們道歉，讓她回家待著去。」
說著他看向自家侄女，呵斥道：「你趕緊給這兩位同志道歉。」
售貨員一臉不甘心，咬著牙，眼淚汪汪，但就是不說一句話。
主任氣急敗壞的點了幾下她的腦袋。
「趕緊道歉，你媽好不容易才給你找的工作，你這是不想幹了？」
雖然他這句話說的聲音很小，但沈黎離得近，自然是聽得清清楚楚。
她道：「我看這位同志很勉強得樣子，我也不為難你了。」
售貨員一聽，眼睛都亮了一個度。
「既然你不願意為人民服務，這份工作其實一點都不適合你，還不如給為人名服務的好同志。」
售貨員聞言，惡狠狠的瞪著她。
「這是我的工作，你有什麼資格讓我讓出來？」
這可是她媽跟小叔費勁巴拉的才將她弄進來的，這麼好的工作她怎麼可能讓出去。
還有那人以為她是誰啊，她說什麼就是什麼了？
「主任，你覺得呢？」
問題給到主任。
主任只覺得頭疼。
他試圖想辦法補救，「這不太好吧，不如這樣吧，給她一次機會，讓她跟你賠禮道歉，若還有下次，便讓她回家。」
沈黎眯了眯眼。
主任繼續道：「大家都可以監督。」
說著他小聲的湊近沈黎道：「您想買啥，我給您適當的優惠價，我們倉庫最近到了不錯的好料子適合做春衣，在省城可受歡迎了。」
「我在給您送幾瓶罐頭跟大白兔奶糖如何？」
沈黎聞言，仔細想了想，道：「我看到你們供銷社上了自行車，我打算買一輛，但是我沒有票......」
說著給了他一個你懂得得眼神。
考慮道她之後會頻繁來這邊玩，還是得有一輛自己得車靠譜，所以沈黎毫不掩飾得獅子大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