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抿了抿唇，不由得有些猶豫。
因為之前吃過湯曼露的虧，所以，事關陸司遇的那堆爛桃花，她都是有多遠就躲多遠。
更何況，她覺得自己現如今已經跟陸司遇斷了關係，就更沒必要跟韓敏敏再扯上哪怕一點兒的關係了。
「那個……」
只不過，就在顧念斟酌著用詞想要怎麼委婉地拒絕時，主管林又夏便立馬爽快地應了下來。
「韓總您放心，顧念肯定沒問題的。」
說著，她衝著顧念揮了揮手，「行了，你趕緊下去忙吧，我一會兒要陪韓總去吃飯……」
「是，主管。」
顧念有些無奈地抿了抿唇，這才轉身往外走。
還真是悲催。
假還沒來得及請，倒是又多了一份工作。
算了，要不一會兒在wx上跟主管請假也一樣。
「要不顧小姐也一起吧？人多熱鬧。」
主管林又夏聞言，也忙不迭地點頭，這才衝著顧念招手，「也好，那顧念你也一起去吧。」
顧念哪兒敢說不去，只能硬著頭皮點頭，「好的，主管。」
……
很快，顧念一行人便到了聽香閣。
顧念下車的時候還楞了一下，沒想到主管竟然會挑這個地方。
只不過，她卻也知道像聽香閣這種規格的，用來招待韓總再合適不過了。
這會兒正是店裡人多熱鬧的時候。
原本顧念還擔心萬一碰上陸司遇，免不得要尷尬。
只不過，等到他們進了包間，她這才放下心來。
林又夏作為德勤的部門高管，為人處世自然是有自己的一套章法。
幾句話就將氣氛烘託了起來。
顧念則是在一旁看著兩人面前的杯子，只要見杯子見底就立馬上去倒滿，一來二去的，其實也沒吃多少東西。
等到酒足飯飽，顧念見兩人聊得正嗨，這才默默地起身站了起來。
等到出了包間，她這才深吸了一口氣，朝著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二樓的包間衛生間正好是在樓梯口。
就在她洗完手出來的時候，就正好看見有人從樓梯走了上來。
當看清那人的模樣時，顧念不由得微微皺了皺眉——韓尚雪？
她怎麼在這兒？
「你怎麼在這兒？」
這時，韓尚雪也注意到了顧念，當即開口問了跟顧念一樣的問題。
顧念抿了抿唇，面無表情地回道，「公司招待客戶。」
韓尚雪有些嫌棄的皺了皺眉頭，「你不是干財務的嗎？怎麼還出來招待客戶？」
顧念冷著臉，沒搭理她。
韓尚雪不由得抿了抿唇，皺眉道，「你說你當初堅持畫畫多好？現在肯定會有一番成就的，竟然轉頭學了財務？」
「也不知道你的腦子是怎麼想的，當藝術家多高雅，財務這東西根本登不上大雅之堂……」
顧念也沒再聽韓尚雪的數落，當即轉身就走。
「哎，你這孩子，我還沒說完呢！」
眼見著顧念已經轉身進了包間，她這才瞪了一眼，「真是沒教養！」
想到這裡，韓尚雪收回了視線，她先是左右張望了一眼，待掃見包間房號時，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氣，這才推門走了進去。
而此時，包間裡的男人正垂著眸子給自己倒茶。
哪怕年近五十，可男人保養得卻非常好，歲月仿佛沒有在他的身上留下任何的痕跡。
讓韓尚雪仿佛又想到了那些瘋狂卻又旖旎的少女時代。
「季學長。」
很快，韓尚雪斂去了眸底的痴迷和留戀，衝著季仁里笑了笑。
季仁里下意識地抬眸，「你來了，坐吧……」
韓尚雪將隨身的小包放到了一旁的凳子上，這才笑著看向季仁里，「幾十年沒見，季學長沒怎麼變呢……」
季仁里輕笑了一下，「你也是。」
韓尚雪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臉。
她知道自己老了很多。
自從嫁給那個老頭子之後，她這些年蹉跎了很多。
那方面的事情幾乎就等於無了。
畢竟她是真的怕那老頭子有一天再死在自己身上。
當然，從她嫁過去之後，老頭子的身子就不行了。
她辛辛苦苦地照顧了他十幾年，可以算得上盡心盡力，這才得了一份讓她滿意的遺產。
只不過，卻大多都被衛家那幫狼心狗肺的小子給奪走了！
如今就只剩下了一個畫廊……
想到這裡，韓尚雪斂了斂心神，這才笑意吟吟地看向季仁里，「季學長現在可是享譽國內外的知名畫家了，竟然還能想起我來，還真是讓我受寵若驚呢……」
季仁里倒是也沒跟她繞圈子，直接開門見山地問道，「今天找你來，是想跟你聊一些事情。」
「什麼事？」
「我聽說你當年大學輟學是因為未婚生子？」
這話一出，韓尚雪臉上的笑意就僵住了，顯然沒有想到對方竟然問得這麼直接。
這件事，一直是她心裡的一根刺。
她為自己當初的少不經事而後悔不已。
所以，這件事，她甚至都不想再記起。
「我可以方便問一下孩子的父親嗎？」
韓尚雪不由得抿了抿唇，表情已經恢復了自然。
其實，她前些天接到季仁里電話的時候，就大概猜到了他找自己是為了這事兒……
只不過，這件事，她還不想讓季仁里知道。
如今衛家那些狼崽子盯她盯得厲害，她還不想將自己手裡攥著的這張王牌甩出來。
那是她最後的希望！
更何況，她也不敢確保季仁里會不會接受那個孩子。
畢竟她放棄了畫畫，而是選了一門沾著一身銅臭氣的財務……
季仁里估計不會喜歡這樣的孩子。
「當然是我前夫的……」韓尚雪笑了一下，「季學長找我來，該不會是以為孩子是你的吧？」
季仁里微微皺了皺眉頭——竟然不是嗎？
韓尚雪繼續說道，「當年，你應該記得吧，你是做了措施的……」
季仁里不由得抿了抿唇，他自然是知道的。
只不過，當時那東西是韓尚雪準備的，他是怕……
「季學長，你是還有一個私生子嗎？所以，就懷疑到了我？」
說到這裡，韓尚雪笑了一下，「那你可是懷疑錯人了，我倒是想跟你有一個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