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9 不是我的生日

  老大並沒有把事實告訴他,想必是不想他擔心,可難道他真的就要這樣坐以待斃嗎?

  他深深注視著應瀟瀟的睡容,心裡有了一個決定。

  伸手輕輕撫著她的臉頰,他輕聲呢喃著:「瀟瀟,我一定會把應叔救出來的。」

  說著,眼裡透出一絲堅定的光芒。

  這次,他不想躲在老大的身後了。

  ……

  隔天,應瀟瀟在一陣頭痛中醒了過來,睜開酸澀的雙眼,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天花板。

  細眉擰起,這不是聖堯的房間嗎?

  念頭一閃,她「噌」的坐了起來,動作太大,導致頭痛得差點把淚都飆出來了。

  「啊!」她呻吟了聲,然後抬手用力揉著額際,以緩解疼痛。

  待沒那麼痛了,她才掀開被子下床,慢慢走出了房間。

  一室的安靜,感覺好像沒人在一樣。

  應瀟瀟來到客房的門口,抬手要敲門,卻又收了回來,她直接打開門走了進去。

  厚重的窗簾擋住了外面的光線,一室昏暗,但及時如此,她還是清楚的看到床上並沒有人。

  她皺起眉,不在房間?那人呢?

  旋身走出客房,她忍著頭疼,在整個房子裡尋找著陸聖堯的蹤影。

  客廳,沒有。

  陽台,沒有。

  廚房,沒有。

  浴室,沒有。

  哪裡都找不到陸聖堯,她不禁在想他是不是和上次一樣,出去買早餐了。

  於是,她走到客廳沙發坐下,邊揉著發疼的腦袋,邊等他回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半個小時後,陸聖堯並沒有回來。

  這時,她才意識到不對勁,顧不上頭疼,起身跑進了房間,找到手機直接撥了陸聖堯的號碼。

  鈴聲響了有那麼久,就在她以為沒人接要掛掉的時候,電話通了。

  「瀟瀟。」

  那邊傳來了陸聖堯有些暗啞的聲音,她的心莫名一酸,眼角不由濕潤了,她不滿的嚷道:「你跑去那裡了?怎麼不在家啊?」

  手機那端一陣沉寂,良久,才又響起他的聲音,「我有事回一趟陸家。」

  應瀟瀟一愣,「好端端的幹嘛要回陸家啊?」

  「有點事。」

  他的答案很簡單,卻在告訴她,他並不像告訴她是什麼事。

  她猜應該陸家有什麼事吧,所以也沒多問,只是單純的問道:「那什麼時候回來?」

  「最早今天下午,最晚看情況。」

  ……

  車子停在了陸家別墅前的停車場,陸聖堯開門下車,抬眼看向那棟有些年分的別墅,心情很是複雜。

  每次回到這裡來,他就莫名覺得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這棟別墅有他童年時幸福的記憶,也有不幸福的記憶,但不幸福多於幸福。

  在母親搬出這裡後,他和老大也跟著搬了出去,因為他們都覺得這裡已經不是他們記憶中的那個家了。

  思及至此,唇畔泛開了苦澀的笑容,這裡何止不是記憶中的家了,連這棟別墅的主人,他們的父親,也早已形同陌路了。

  走進別墅,傭人們恭敬的稱呼他「三少爺」,在他聽來特別的滑稽可笑。

  陸定邦就坐在客廳,神情的嚴肅冰冷的看著三兒子走了過來。

  「爸。」陸聖堯喊了聲。

  陸定邦眼眸微眯,透出一絲凌厲,「為什麼回來?」

  聽到他這麼問,陸聖堯唇角走起一抹譏誚的笑意,「爸,我為什麼回來你?最清楚的嗎?幹嘛還要問我呢?」

  陸定邦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後撇過頭不看他。

  而陸聖堯對他這樣的冷冰冰的態度早已習慣了,他自己坐了下來,然後也不急著出聲。

  氣氛一度的凝滯,不知道情況的人,還以為他們是才剛認識無話可說。

  可事實確實,他們是父子,比陌生人還陌生的父子。

  良久,陸定邦率先開了口,「為了應家的事回來,聖堯,你還是太單純了。」

  陸聖堯輕笑了聲,「我既然敢回來,就沒有什麼可怕的。」

  空氣再次安靜了下來。

  又過了有那麼久,這次是陸聖堯先開口。

  「爸,你能放過應家嗎?」

  「為什麼?」陸定邦銳利的目光落在他的臉上,「你有什麼理由讓我放過應家呢?」

  「就憑我是我哥的弟弟。」

  這個答案讓陸定邦眼底快速掠過一絲幽光,他問:「你知道如果我放過應家,你要付出什麼代價嗎?」

  陸聖堯點頭,「我知道。也正是因為知道,所以我才來到這裡的。」

  他的神色很平靜,沒有一絲波瀾。

  看來就像他自己說的,他早已知後果。

  陸定邦一副完全意料之中的表情,眉眼間有著得意,「如果早點回來,或許就沒有後面的事了。」

  陸聖堯沒有作聲,父親的手段可是不帶一絲父子間的感情,完全就是為了他自己。

  所以早回來和現在回來,結果都是一樣的。

  ……

  應瀟瀟在陸聖堯的家裡獨處了有那麼久,最後她放心不下家裡的母親,也就沒有等陸聖堯回來再離開。

  傍晚時分,陸聖堯回到了家裡,瀟瀟早就已經離開了。

  望著空蕩蕩的房子,他的心裡也跟著空了。

  他走到沙發坐下,整個人往後癱靠著沙發,俊朗的臉上有著悲傷的神情。

  有時候,他很痛恨自己為什麼要出生在這樣的家庭?有的事完全不受自己控制,甚至盡往不好的方向發展。

  他緩緩閉上眼,腦海中浮現了瀟瀟笑靨如花的臉蛋,他的心不由得疼了下。

  從不打不相識,到一見面就互懟,再到感情的穩定,這一路走來,時間並並不長,可他卻覺得好像很久很久了。

  瀟瀟,如果能護你周全,那麼犧牲我自己就是值得的。

  而就在他沉浸在自己思緒里的時候,門鈴驟然響起。

  他嚯地睜開眼,轉頭看向玄關處,劍眉蹙了蹙,然後起身走去開門。

  門一開,就聽到一個歡呼聲,「聖堯哥,生日快樂!」

  生日?

  快樂?

  陸聖堯愣住了,傻傻的看著門外的徐馨蕾,但很快就反應過來了,客氣疏離的對來人說:「抱歉,今天不是我的生日。」

  「不是?」徐馨蕾詫異的瞪大眼睛。

  不對啊,她看過他的身份證,確實是今天生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