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老爺子認定的孫媳婦面前,宋安怡唯一有底氣的就是墨非對她的感情。
被戳中了痛處的許文靜,深吸了口氣,目光凌厲的看著她,「宋小姐,你就這麼喜歡當第三者嗎?」
「第三者?」宋安怡挑眉,唇角揚起嘲弄的笑意,「墨非沒有和你在一起過,我怎麼會是第三者呢?」
許文靜眯了眯眸,語氣冷硬的說:「我和墨非已經訂婚了,你不是第三者,難道我是第三者?」
宋安怡臉色一白,但很快就恢復過來,微微一笑,「許小姐,難道你以為兩個人訂了婚就一定能結婚嗎?」
許文靜死死的盯著她,「難道不是嗎?」
「當然不是,這次墨非帶我來就是要和他爺爺提出接觸和你的婚約。」
聽到這個,許文靜瞳孔陡然放大,眼裡寫滿了不敢置信。
宋安怡繼續笑著,「許小姐,感情的事從來都不由人,墨非不愛你,你們有婚約又如何,就算你們真的結婚了,你覺得你們會幸福嗎?」
墨非不愛自己,許文靜非常的清楚,但她依然抱著僥倖的心理,感情是可以培養的,只要他們結了婚,在以後的日子裡慢慢相處,他肯定能發現她的好,愛上她。
可這樣的僥倖就被眼前這個女人的出現給狠狠的摧毀了。
但要她把自己深愛了多年的男人讓給這個女人,抱歉,她做不到!
許文靜閉上眼睛,深吸了口氣,穩了穩心緒,然後睜開眼,正好看到了從樓梯走下來的兩個人,眼底迅速掠過一絲光亮,她突然伸手推了宋安怡一下。
宋安怡被推得措手不及,下意識的抬手去抓許文靜的手,有驚無險,她穩住了身子,可許文靜卻摔了。
「文靜!」一道蒼老驚慌的聲音自身後響起。
宋安怡愣愣的看著突然摔倒在地上的許文靜,不是她推了自己嗎?怎麼反而是她摔倒了呢?
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宋安怡一臉的懵逼,完全看不明白眼前的情況。
「安怡,你沒事吧?」
就在這時,熟悉安心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宋安怡慢慢轉過頭,對上一雙盛滿擔心的黑眸,她擠出了一絲笑容,搖頭,「我沒事。」
坐在地上的許文靜本來看到沈墨非走過來,就一臉的期待,以為他會先扶自己起來,卻沒想到他先關心的是宋安怡。
她很是不甘心又嫉妒的看著他們兩個。
「臭小子,沒看到文靜還坐在地上嗎?不懂得先扶她起來嗎?」沈老爺子一拐杖打在沈墨非背上,後者吃痛的倒吸了口氣,然後乖乖的過去把許文靜扶了起來。
一扶起來,他就要鬆開手,卻被許文靜緊緊的抓住了手臂。
他皺起眉,轉頭看著許文靜。
許文靜委屈的癟著嘴,「腿疼。」
「腿疼?」在一旁的沈老爺子聽了這話,臉色都變了,揚聲喊來了陳姨,「你快點喊醫生來家裡,文靜把腿摔了。」
陳姨眉心微蹙,狐疑的看了看許文靜,又看了看宋安怡,這好端端怎麼就把腿摔了呢?難道她們兩個人之間發生了什麼肢體衝突嗎?
見她一直傻站著,沈老爺子厲聲喝道:「還站在幹嘛?還不快去給醫生打電話。」
陳姨心裡抖了下,趕緊轉身腳步匆匆的走開。
接著,沈老爺子語氣凌厲的對沈墨非說:「還不快把文靜扶到沙發坐好。」
沈墨非撇了撇唇,縱然心裡很不情願,但礙於爺爺的命令,他還是照做不誤。
沈老爺子從出現到現在,氣場有多嚇人,宋安怡是深切的體會到了,原本平靜的心情瞬間就變得緊張了起來。
在看到沈墨非把許文靜扶到沙發坐好後,沈老爺子才把視線挪到宋安怡身上,精明的眼眸微微眯起,語氣冷硬的問:「你就是墨非的女朋友?」
「爺爺好,我是宋安怡,我……」
「我不是你爺爺,別喊我爺爺。」宋安怡話還來不及說完,就被沈老爺子厲聲打斷。
宋安怡一下子慌了,她忙轉頭朝沈墨非投去求救的目光。
沈墨非聽到了爺爺對安怡說的話,神色一凝,轉身就要朝宋安怡走去。
「墨非哥哥,我腿真的很疼。」許文靜拉住了他的手。
沈墨非抿了抿唇,轉頭對她勾起唇角,笑意卻未達眼底,「我不是醫生,你和我說沒用。」
話落,他就拉開她的手,毫不留戀的大步朝宋安怡走去。
他的聲音不帶一絲溫度,涼了她的心,許文靜緊緊盯著他的身影,雙手緩緩握起,她不會就這麼放棄他的。
沈老爺子上下打量著宋安怡,眼裡是毫不掩飾的鄙夷,他冷哼了聲,「宋小姐,沈家雖然不講究門第觀念,但也不至於門檻低到這種程度。」
沈老爺子這話就是明擺著在告訴她,沈家看不上她,而她高攀不起沈家。
本來還很緊張的宋安怡,在聽到這番話,奇蹟的竟然平靜了下來,她仰起下巴,毫不示弱的看著沈老爺子,唇角微揚,「沈老先生,我從沒想到要高攀沈家,我要的從來就只有墨非一個人,無關沈家。」
「是嗎?」沈老爺子嗤笑出聲,看她的眼神愈發的譏誚,「現在這個社會哪個人不現實呢?如果墨非只是個一窮二白的窮苦人家的孩子,你還會說你只要他一個人嗎?」
「我會!」宋安怡不假思索的應道,隨後嘴角勾著譏誚的笑意,「沈老爺子,不是每個人都是你想的那麼勢力。我愛墨非,哪怕他長得醜又窮,我也不在乎。」
沈墨非聽到這個話,心裡很是感動,他走到她的身邊,將她摟進懷裡,然後目光落在沈老爺子那張布滿風霜卻依然精神抖擻的臉上,「爺爺,我和安怡是真心相愛的,你就成全我們吧。」
「不行!」拐杖重重的敲在大理石地板上,發出了悶悶重重的聲音,讓宋安怡心猛地一顫,這應該是老爺子發怒的前奏吧。
只見老爺子冰冷著臉,目光凌厲,他一字一句不容置疑的說:「想讓我成全你們,除非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