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唐若初離開後,陸聖堯轉頭,不悅的瞪著應瀟瀟,「應大小姐,你剛剛說的英雄救美是在諷刺我嗎?」
應瀟瀟定定的看著他,沒有回答他的質問,而是轉開話題說道:「陸聖堯,陪我喝酒去。」
陸聖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直接拒絕了她,「不去,本少爺很忙的。」
眼底閃過一絲失落,應瀟瀟故作瀟灑的聳了聳肩,「好吧,那就算了。」
原以為她會纏著自己硬逼他答應陪她去喝酒,卻沒想到她這麼輕易就放棄了。
這倒讓陸聖堯很不滿意,他動了動嘴想說些什麼,卻見她和他擦肩而過,看也不看他一眼。
不知道為什麼,心底騰起了一絲不悅。
他轉身,看著她坐上自己的車子,然後啟動車子離開,只留他一個人傻傻的站在原地。
……
唐若初回到家,吳嬸還在準備晚餐,於是她上樓換了身舒適的家居服便到廚房幫忙。
一看到她,吳嬸就露出慈愛的笑容,「少奶奶,這裡我來就行了,你出去看看電視,等少爺回來也就差不多可以開飯了。」
「沒事,吳嬸,我幫忙順便偷偷學點手藝。」唐若初沖吳嬸俏皮的眨了眨眼,然後端起裝著擇好的青菜的籃子走到水槽前,開始清洗青菜。
吳嬸見她這麼堅持,笑了笑不再說什麼。
唐若初幫吳嬸把晚餐準備好,正好陸世錦也回家了。
聽到玄關處的動靜,唐若初趕緊把碗隨便擱在餐桌上,急急的跑了出去。
陸世錦換上室內拖鞋,一抬頭就看到自己心愛的妻子穿著圍裙,淺笑盈盈的看著自己。
心口微微顫了下,他踱步走過去,輕聲的問道:「又幫吳嬸的忙了?」
「嗯。」唐若初點了下頭,然後接過他手裡拿著的公文包,「上樓換個衣服就下來吃飯。」
「好。」陸世錦在額頭輕輕吻了下,然後越過她朝樓上走去。
唐若初抬手撫著他吻過的額頭,唇角溢出了甜蜜幸福的笑。
陸世錦換好衣服下來,正好看到吳嬸帶著個人走了進來。
他眉心擰起,「你怎麼來了?」
來人恭敬的低下頭,「大少爺,董事長有話讓我轉達給您。」
陸世錦眼眸眯起,透出一絲凌厲,「他有什麼話,我沒興趣聽。你回去吧。」
說完,他轉過身就要往餐廳去,這時,「大少爺,董事長說了,陸家的掩面經不起折騰,讓您把四少爺放出來。」
原來是為了陸辰西來的啊!那個老頭可真在乎陸辰西他們兄弟啊!
陸世錦勾著嘲弄的笑,「回去告訴他,陸辰西我不會放的,因為他做錯了事就要付出代價。」
「董事長也說了,如果您不放了四少爺,那他也就不顧及父子之情了。」
「父子之情?」陸世錦嗤笑出聲,原來在老頭眼裡,他們之間還有父子之情的存在啊。
「回去告訴他,隨便他想怎麼樣就怎麼樣。」陸世錦冷冷的撇了眼來人,然後大步的走開。
吳嬸是從陸家過來這裡照顧大少爺,所以對陸家的恩怨多少也有些了解。
她輕輕嘆了口氣,對老爺派來的人說:「你回去吧,大少爺決定做的事,不是老爺一句話就可以改變的。」
連她都明白大少爺的脾性,為什麼老爺就不懂呢?總是三番兩次要大少爺做他不願意做的事,也難怪父子的之間的關係越來越糟糕。
要是夫人在就好了。
思及至此,吳嬸重重的嘆了口氣。
陸世錦走進餐廳,正在盛湯的唐若初抬眼看了過來,一見是他就粲然一笑,「世錦,快點過來坐。」
在看到她笑容那一瞬間,因老頭而變差的心情瞬間就好了起來。
他回以一笑,然後走過去坐下。
他的生活平靜美好,決不允許有人破壞它。
吃完飯,唐若初幫吳嬸收拾好才上樓。
她邊踩著樓梯往上走,邊想著吳嬸剛剛對她說的話。
「少奶奶,剛剛老爺的人過來找少爺了。好像是因為四少爺的事過來的,我不知道少爺對四少爺做了什麼,但我擔心老爺一生氣就會對少爺不利,所以少奶奶你勸勸少爺,讓他不要和老爺對著幹,不然吃虧的是他自己。」
原來世錦的爸爸的人來過啊,難怪她總覺得吃飯的時候,世錦好像有些心不在焉,就像有心事一樣。
她不明白吳嬸為什麼會說世錦爸爸一生氣就會對世錦不利,他們再怎麼說也是父子,不可能會傷害彼此吧?
但陸家的情況複雜,有的事也不是她能清楚的。
所以,她覺得還是問問世錦比較好。
於是她走到書房門口,剛一推開門,就聽到世錦冰冷的聲音傳來。
「陸辰西罪有應得,難道就因為他是陸家的人,就要姑息他所犯下的錯嗎?」
「我都忘了,陸辰東和陸辰西才是你最寶貝的兒子。」
「你以為北寧市是京城嗎?在北寧,我,陸世錦說了算。」
「你要敢動她,那麼我就讓陸家不得安寧。」
這每句話都淬滿了冰冷,聽得唐若初心裡沒來由的慌亂。
他是在和自己的父親說話,但更像是在和仇人說話。
這簡直比她和爸爸的關係還糟糕。
書房裡安靜了下來,唐若初推開門走了進去。
他就站在窗前,頎長的身影此刻透著凌人的冷意,她抿緊唇,輕輕的走了過去。
「世錦。」
她輕聲喚了句。
只見他身形一抖,冷意瞬間就斂去,他緩緩轉過頭,對上她盛滿了擔憂的瞳眸。
「吳嬸告訴我了。」她說。
他深深的凝視著她,不發一語。
她走到他面前,仰頭,目光緊緊鎖住他俊朗的臉龐,「世錦,我不想你受到傷害。」
陸世錦眸光微動,歉然一笑,「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唐若初輕輕搖頭,「不用說對不起。我只是想……」
她頓了下,眼裡透出一絲堅定,「我想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你真的想知道嗎?」他輕聲的問。
「想。」她堅定的點頭。
他笑了,抬手揉了揉她的頭,柔聲道:「初初,你心思單純乾淨,我並不願意讓你知道太多的黑暗和骯髒,只想你保有一顆乾淨的心。」
那些他一個人承受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