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餵。」
商稚正靠在印表機一側看著吞吐的資料發呆，一側忽然響起道女聲。
她循聲望去，視線中一個穿著包臀裙的性感女人踩著高跟鞋走過來。
那女人下巴抬的高高的，整個人看上去極傲。
再一秒，一打文件就砸在印表機上面。
那女人開口，「陸總說了，讓你把這些複印二十份，等會拿到第三會議室。」
提到陸妄時，女人似乎刻意咬了咬字眼，這讓她聽上去和陸妄關係極曖昧。
像是這種女人，商稚在資料室一天能見到八百個。
商稚不知道為什麼，公司里很多人似乎對陸妄都有幾分愛慕。
那樣惡劣的人，究竟是哪裡值得喜歡？是看上去非常長的銀行卡數額，還是那張雖然有幾分姿色，卻總是一副被人欠了錢的臭臉？最後商稚得出結論，大概是這群人和當初的她一樣，非常眼拙。
商稚沒說話，安安靜靜將文件拿起來。
末了，她道，「知道了。」
女人並沒有因為商稚道動作而離開，而是抱著雙臂靠在門框上，一雙眼睛上下打量著面前的商稚。
半晌，女人開口了。
「聽說，你前幾天和陸總一起在外面過夜了？」
「謠言。」
「可是她們都有照片。」
「應該是做的。」
旁人絞盡腦汁想要靠近的陸妄，在商稚這裡，她唯恐避之不及。
那女人又靠過來，語氣試探，「聽說，你是陸總那個不是人的前妻？」
聞言商稚雙手一頓，所以陸妄在外面就是這麼宣傳她的？
這群人對「不是人」是有什麼誤解嗎，當初她就差把心都挖出來給陸妄看一看了。
商稚將文件全部放到印表機之後，才道，「我不是。」
「真的假的？」
或許是被人纏的有些煩了，商稚轉臉看著面前人，悠悠道，「你見過哪個人吧把前妻放在身邊，或者丟到資料室這種地方的？」
可能是商稚的表情過於冷淡，也可能是她言之有理，女人沒有繼續問，揚了揚那張精緻的臉，「說的也是，記得準時把文件送過去啊。」
說完，女人就扭著屁股離開了。
對於自己被傳謠言這種事，商稚有些煩悶。
陸氏裡面的員工不應該一個個忙的不知道白天黑夜嗎，怎麼還有時間傳這些真實性有待考證的謠言，看來還是不夠忙。
雖然資料只有二十分，但是通過裝訂整理一類的，商稚搞完也花了足足一個小時。
商稚送去會議室的時候，裡面已經坐滿了人。
這會議室裡面商稚掃一眼，都是項目部的人，因為之前辦過展覽，所以商稚和很多項目部的人還是比較眼熟的，也有人會和商稚主動閒聊幾句。
將文件分發之後，商稚便轉身走向門口。
臨近會議室的門，她突然被人拽住。
商稚腳步一頓，看向拽住自己的人。
她對這個圓臉姑娘有印象，之前和她相處得還可以，是個非常外向的自來熟。
商稚道，「怎麼了？」
那姑娘眨眨眼，「姐姐，問你個事唄。」
「什麼？」
「他們都說你和陸總有點故事，真的假的啊，之前怎麼沒聽說？」
這話一出，原本還嘰嘰喳喳喧鬧不止的會議室，突然非常默契地安靜了不少。
很多人都在豎著耳朵聽著，更有甚者，直接望過來。
忽然成為視線交織網的正中心，陸妄抿緊了唇，「我跟陸總？沒有任何關係。」
那圓臉姑娘略顯訝異，「別人說的有鼻子有眼呢。」
「謠言就是這樣的，原本單薄的一句話，一傳十十傳百，最後就會變成一個有鼻子有眼的故事，聽上去很真也是情理之中。但是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
商稚這話說的也沒錯，她和陸妄早就是過去式了。
如今……也算是什麼關係都沒有吧。
圓臉姑娘撇了撇嘴，「原來是這樣，那好吧，我還以為……」
忽然，那姑娘不說話了，轉過臉去。
瞧著對方，商稚唇角緊抿。
對於公司最近的流言蜚語，商稚本人不太高興。既然這裡有這麼多人，她不如就借著機會把事情說清楚。
如是想著，商稚不禁開口。
「我和陸總確實沒什麼關係，陸總心有所屬，我也有自己喜歡的類型。就算是這個世界上的男人都死絕了，我也不會和他在一起。」
說完，商稚道，「謠言止於智者，這裡都是精英中的精英，我相信大家肯定有自己的判斷。」
說完，商稚發現角落裡有人在給她使眼色。
瞧著對方的表情，商稚忽地意識到什麼。
她緩緩轉身，亮晶晶的眸子中，映射出一抹身影。
她剛剛謠言中的男主角，此時就站在她身後。
氣氛肉眼可見地尷尬起來，商稚面不改色說了句，「陸總好。」
語罷，她邁開右腿想要離開，卻被一把攥住手腕。
男人低沉的聲音從她耳側響起，「你留下。」
「什麼？」
「我說，你留下。」
四目相對，陸妄漆眸沉著，讓人絲毫琢磨不出情緒。
他又道，「聽不懂？」
陸妄一句比一句冷，教人聽著只覺得後背一陣發冷。
不少人已經低下頭，不敢再看。
商稚卻面不改色，「我不是項目部的人，旁聽恐怕不太好。」
「項目部的工作，你不是很熟悉嗎。」
陸妄模稜兩可的一句話，讓商稚冷汗直流。
她知道，他是在暗示之前展覽的事情。
面前男人周身彌散著不可抗拒的意思，估計今天她不順從，對方不會善罷甘休。
最近他們兩人之間本就被傳的曖昧，與其和陸妄這樣耗著……罷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我是陸氏的員工，肯定是陸總怎麼說，我就怎麼做的。」
說完，商稚老老實實在角落找了個位置坐好。
瞧著商稚，陸妄眼神如刃般瞥了眼。
隨後，他走向前方最中間的位置落座。
隨著陸妄的到來，辦公室如覆上一層薄冰。
眾人大氣不敢喘一聲，陸妄率先開口，「部長，開始吧。」
得到指令，部長誠惶誠恐地站起來，「好的陸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