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稚才進攝影棚，就看到滿臉微妙表情的陳可。
對方站在門口，一雙眼睛正盯著陸妄車子剛剛離開的方向。
瞧見陳可的搞笑樣子，商稚忍不住笑出聲來。
她伸手在陳可臉前擺了擺，開口道。
「看什麼呢。」
「看看是哪個狗男人送你來的。」
「還能有誰。」
陳可跟在商稚身邊的時間也不短了，所以兩個人說話也比較隨意。
聽到商稚這話，陳可一副心都要碎了的樣子。
「所以昨天的朋友圈是真的，你們在一起了？」
「沒有啊。」
商稚抱著雙臂，不疾不徐地回答。
在自己母親的事情沒有調查清楚之前，商稚是不會緩和陸妄在一起的。
但是這並不代表，兩個人不可以做一點成年人的事情。
聽著商稚這話，陳可長呼一口氣。
片刻後，陳可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是耷拉下來一般。
「好吧，我知道了，你們未來或許會在一起，對不。」
瞧著陳可無精打采的樣子，商稚有些止不住發笑。
「可寶，我和陸妄接觸，你這麼難受啊，要是你這麼難受的話，我真要懷疑網絡上那些傳言了。」
「什麼傳言。」
「美女總裁和她的助理小嬌妻，登對的辦公室戀情，究竟是誰救贖了誰，她們兩個人站在一起就是好般配的畫面……」
商稚將自己在網絡上看到的那些詞條一個個背出來。
因為之前總是刷到類似的東西，看的多了，自然也就記起來了。
「可以嗎。」
陳可非常真誠地發問。
商稚白對方一眼，「去你的。」
深知對方是在開玩笑，商稚二人說說笑笑話題就過去了。
兩個人勾肩搭背衝著攝影棚走。
陳可側目看著商稚，眉眼間的光芒壓根就遮不住。
對於陸妄，最近陳可有一些新的看法。
從前的時候，陳可覺得，陸妄對自家老闆特別不好。
自家老闆和陸妄在一起的時候，總是看上去非常難過。
因為一開始就跟著商稚，知道商稚這一路走來有多不容易，所以對於所有會讓商稚傷心的人，陳可都是平等地厭惡著。
之前，能勉強讓陳可認可的，就只有單伯棟一個。
因為單伯棟和自家老闆在一起的時候，起碼是真的很尊重自家老闆，只要是自家老闆的想法，對方都會尊重。
和單伯棟待在一起的時候，自家老闆總是被照顧的那一個。
倒不是說女孩子一定是被照顧的角色。
只是陳可覺得，商稚平時很會愛別人，但是不太會愛自己，所以需要有人來好好愛她。
現在的陸妄，似乎有些不一樣了。
最近自家老闆每次和陸妄待在一起，然後回來之後，狀態總是看上去很好。
從以前那個永遠冷冰冰，靠著冰冷外表來保護自己的小姑娘，變成了一個會撒嬌的，會和朋友說說笑笑的小姑娘。
這種感覺，讓陳可覺得很不錯。
陳可覺得，像是商稚這麼好的姑娘，就是應該每天都開開心心的。
能夠和自家老闆在一起的人，一定是對自家老闆特別好，能一直愛著自家老闆的。
即便是昨天晚上喝了酒，沒有足夠的睡眠，商稚今日的工作狀態也沒有任何下降。
拍攝的全過程，商稚都非常配合。
雖然商稚是老闆，卻沒有絲毫架子。
對於攝影師和導演的建議，商稚一一採納，並且還會糅合自己的想法。
雖然她不是專業的模特，卻能做的更好。
對於商稚，但凡是和商稚合作過的，對於商稚一個個都是讚不絕口。
商稚從各個方面來看，都是一個非常完美的人。
終於，工作結束。
晚上時，陳可送商稚回家。
在商稚樓下，二人遠遠就看到一抹身影。
路燈下，欣長身影抱著一捧玫瑰花，看上去就像是從漫畫裡面走出來的花美男。
瞧見對方的第一時間，商稚眉眼忍不住就彎了起來。
注意到商稚的表情，陳可最後一點多餘的情緒也消失掉。
算了。
對於陸妄，自己沒有什麼可以評頭論足的。
自己不過是商稚的秘書，充其量就是商稚的好朋友。
感情這種事情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商稚不是傻子，既然商稚會再次選擇陸妄，就一定有自己的原因。
商稚臨下車。
忽的頓住。
正當陳可疑惑，商稚便扭頭看向她。
「可可，這些年你跟在我身邊，我早就不是只把你當成普通的員工了。」
「我知道，你親眼目睹了我這一路的心酸，所以你希望我過的好，你不希望任何會給我帶來不幸福的人接近我，我知道你的好。」
「放心吧，我會好好保護我自己，如果有一天我想掉眼淚，我一定會告訴你和思念。」
幾句話落下，陳可徹底沒什麼好說的了。
只要商稚覺得幸福，那就是最好的。
陳可頓了下。
旋即，有釋然的笑意從陳可唇角彌散開來。
她開口。
「好。」
陳可說。
「你幸福就好。」
親眼看著商稚下車，看著商稚撲進那個懷抱。
瞧著平日裡在公司總是冷冰冰的商總，變成一個笑容乾淨清澈的小姑娘。
又看著他們兩個人一起上樓。
這一刻，陳可忽然想起來自己第一次見到商稚。
那時候自己還在實習，商稚家裡還沒出事，她還是商家的大小姐。
那時候商稚跟著母親，穿著昂貴精緻的裙子。
因為陳可是從山溝溝裡面來的，所以別人經常欺負陳可。
那天陳可照舊被排擠。
她在茶水間哭的時候，是那個小姑娘出現。
商稚比他們任何一個人穿的都要貴多了。
但是商稚身上，絲毫沒有任何莫名其妙的優越感。
即便是看到陳可有些發黃的牛仔褲，商稚也只是溫聲細語地提醒她。
「你的褲子不小心弄到咖啡漬了哦。」
那天商稚給陳可抽了好多張紙巾。
她的紙巾香香的，正如商稚這個人一般，香香的。
商稚離開前還誇獎了陳可的眼睛好可愛。
那一刻，陳可的世界好像被照耀進一抹光，從此變得明亮。
那一刻，陳可想要變成這個人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