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稚拎著禮物站在陸妄家門口的時候,外面還下著連綿小雨。
今日商稚穿了一條漂亮的白裙子,整個人站在雨水中,看上去仿佛會發光一樣,整個人熠熠生輝。
她抬手輕輕敲了敲,裡面沒有聲音。
於是商稚拿出手機,想給陸妄打個電話。
再一秒,商稚身後有熟悉聲音響起。
商稚轉身順勢望去,只見自己這次來找的人,此時正拎著一袋子菜站在自己身後。
印象中,陸妄似乎除了一些非常特別地時候,是不會自己親自下廚做飯的。
於是商稚眨眨眼,主動和陸妄開口。
「這麼巧,我今天還來找你呢。」
說完,商稚將視線轉到對方手中此時正拎著的蔬菜上面。
「怎麼回事呀,是不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今天怎麼買了菜來的。」
聞聲,陸妄頓了下。
他微微抿了抿唇。
「其實今天,本來是想要邀請你來家裡吃飯的。」
陸妄這個藉口,找的有些過於蹩腳了。
商稚一眼就看出來對方是在撒謊騙她。
但是商稚沒多說什麼,也沒有揭穿對方,只是非常溫柔地笑了一下。
「那看來我和哥哥還挺心有靈犀的,哥哥沒有邀請我,我自己就過來了。」
瞧見商稚的反應,陸妄唇角非常不自然地抿了一下。
事實上,自己今天做飯,只是做給自己吃。
這段時間沒有和商稚見面,自己上次在醫院離開的又那麼倉促,陸妄不知道商稚是不是還會想要見到自己。
但是陸妄實在是太想念商稚了,於是陸妄準備給自己做一頓飯,犒勞一下自己。
陸妄打算模擬從前商稚喜歡給自己做的那些菜,這樣吃東西的時候,還可以想像商稚正待在自己身邊。
這麼長時間不見,陸妄見到商稚,竟然多了幾分侷促。
陸妄抿了抿唇,打破了兩人之間的僵持。
「那別站在門口了,快進去吧。」
「好啊。」
隨著陸妄進入房子,商稚非常自然在一側的沙發上面坐下。
她抬手拿起桌面上的水杯,然後輕車熟路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商稚全程的動作都非常絲滑,對這裡了如指掌,看上去就像是這裡的女主人。
瞧著商稚這幅樣子,一種說不出的幸福感從陸妄心頭油然而生。
如果時間可以靜止,陸妄好希望這樣的生活可以就在這一刻停止。
自己和商稚就是主宰住在這裡的尋常小夫妻,然後兩個人一起回家,自己給商稚那些吃的,商稚坐在沙發上面靜靜等著他。
長呼一口氣,陸妄感覺左胸口被一種說不出的幸福感保衛。
他開口。
「我先去做飯。」
「好呀。」
商稚一顆小腦袋點了點,整個人看上去乖巧的要命。
再一秒,商稚開口提議,「你是要做什麼好吃的呀,要不我給你幫幫忙吧。」
聞聲陸妄連忙擺擺手。
「不用,我自己一個人就好了。」
我自己一個人,就可以完全做到這些事情了。
從前你和我在一起的時候已經足夠辛苦,如今,就讓我給你多付出一點。
對於陸妄的堅持,商稚也沒多說什麼。
商稚自顧自在沙發上面坐著,只是說了幾句誇獎,就讓陸妄心甘情願進了廚房。
看著陸妄的背影,商稚一瞬間有些恍惚。
記得好久好久以前,商稚做過最喜歡的美夢,就是陸妄給自己做飯的場景。
那個時候商稚覺得,如果有一天真有這樣的時刻,那麼自己一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可時至今日,當這件事情真的發生,商稚才覺得,這件事情給自己帶來的幸福感,微乎其微。
自己已經過了那個,好希望陸妄能夠好好愛自己的時刻,所以這樣的事情發生在眼前,商稚也一點感覺都沒有。
只是,商稚感慨,陸妄的變化真的好大。
不過過去的好多事情已經發生,就算是如今陸妄變了一個人,自己和對方也不可能重新開始。
很多傷口確實是癒合了,但是當人們再次化開這些傷口的時候,便是另外一番鮮血淋漓了。
時過境遷,如今陸妄已經和從前那個人不太一樣。
陸妄非常麻利地置辦出整整一大桌菜。
此時商稚正窩在沙發上面,抱著手機玩。
一側,忽然響起男人聲音。
「洗洗手吃飯吧。」
聽到聲音,商稚順著望過去。
視線盡頭,此時陸妄穿著一條圍裙,頭頂的光緩緩灑下來,讓陸妄整個人看上去有種莫名的神聖感,又有一種說不出的溫柔柔和,給人一種非常微妙的美感。
雖然商稚對陸妄這個人的評價不高,但是對於這張臉,商稚還是非常認可的。
圈子裡有一個顏值排行榜,像是商稚的這幾個熟人,全部都在這個榜單上面。
位居第一的,就是陸妄。
或許是商稚的視線太直白,陸妄眯了下眸子,「我很好看?」
這話一出,商稚赫然就頓住了。
這種話,壓根就不像是陸妄會講出來的。
印象里的陸妄,似乎總是悶騷的。
商稚淡淡嗯了聲。
「很好看。」
陸妄彎了唇角。
「是嗎,多謝你的誇獎。」
隨後,陸妄繼續催促。
「但是現在,你要好好吃個飯。」
二人在餐桌面對面就做,商稚放眼望去,覺得桌面上這些菜實在是熟悉。
似乎都是可以在自己記憶長河中找到的。
注意到商稚的神色,陸妄清了清嗓子,開口道。
「碰巧做了這些菜。」
是嗎,未免也太碰巧了吧。
「那還真是巧合,這些都是我愛吃的。」
飯桌上的氛圍逐漸變得和諧起來。
就是兩個人誰都不說話,稍顯有些沉默。
半晌,陸妄喝了口水,隨後看似不經意地開口問道。
「對了,上次我從醫院離開之後,就一直沒有在聯繫,你不想問,我是為什麼追著唐瓷離開了嗎。」
「我們分開的時間那麼長,你有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是非常正常的,如果哥哥想要告訴我的話,應該早就告訴我了,如果哥哥不想告訴我,那麼我問了,豈不是非常冒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