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拒絕回答。」
商稚模稜兩可的答案,像是一把乾柴,直接引燃了陳思念的八卦之火。
在陳思念看來,商稚拒絕回答,便是自己說中了。
隨後,小姑娘在旁邊自己研究去了。
商稚則是坐在陳思念身邊,啞聲笑著。
朋友確實是生活中所有痛苦的良藥,和朋友在一起,商稚總是感到愉悅。
忽的,一側一直默不作聲的手機突然震了兩下。
商稚抬手將其拿起,低眼第一時間就看到了上面名字。
唐瓷。
商稚眯了眯眸子。
看來,自己這幾天和陸妄親密接觸的事情,傳到唐瓷的耳朵里了。
唐瓷會聯繫商稚,是商稚意料之中的事情。
只是,比商稚想像中的慢了許多。
看得出來,如今的唐瓷已經成長了不少。
既然如此,那麼商稚也不能用從前對待唐瓷的法子,去對待唐瓷了。
「最近有空嗎,想要約你見面。」
印象中,唐瓷似乎很少這樣客氣地和商稚講話。
商稚一雙小手在屏幕上飛快敲打著。
「沒空。」
「就一頓飯的時間就可以了。」
「一頓飯的時間也沒有,我要忙了,請唐小姐不要繼續發簡訊了,謝謝。」
將簡訊發完,商稚便將手機屏幕熄滅。
黑掉的屏幕上面,是商稚情緒洶湧的小臉。
商稚恨不得現在就見面,親手將唐瓷千刀萬剮。
但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商稚就是要和陸妄一直接觸,等到唐瓷有一天終於撐不住的時候,再收網。
她長呼一口氣,儘可能壓制著自己胸口處的情緒。
當天整整一個晚上,商稚都沒做一個好夢。
從商稚入睡開始,各種各樣的夢魘就充斥在商稚夢境中,讓商稚應接不暇。
「不要,不要!」
直到她冒著一身冷汗從床上坐起來,商稚才意識到,那些是夢。
一側,陳思念還在迷迷糊糊睡著。
聽到商稚的聲音,陳思念本能撐著身子坐起來。
她側目看向自己身側的商稚,看著商稚眉眼間的驚慌之色。
陳思念抬手揉了揉眼睛。
「怎麼了,是做噩夢了嗎。」
說著,陳思念便攥住商稚小手,輕輕捏了捏對方的手心。
「只是噩夢,不是真的,別害怕,沒事,我還在你身邊呢。」
或許是因為剛剛起床的原因,此時的陳思念嗓音中還帶著幾分沙啞的味道,讓她原本就溫柔的腔調,變得越發撫慰人心。
商稚搖搖頭,低眼看著自己面前的被褥。
商稚開口,「沒事,就是普通噩夢罷了。」
「你最近精神狀態還是不太好嗎,要不要喊陳律來看看。」
每次治療之後,陳思念都會主動去找陳律,詢問商稚的情況。
在一次次的交談中,陳思念發現陳律雖然專業不是心理,但是在這方面,真能算是一個專家。
如今,陳思念已經默認陳律是商稚的心理醫生。
「陳律來了,也沒什麼用的。」
關於噩夢的事情,商稚不是第一次請教陳律了。
陳律會給商稚開一些藥,當天吃了會有用。
但是一旦哪天不吃,那些噩夢就會再次如洪水猛獸一般襲來。
商稚不喜歡吃藥,況且吃了也沒有什麼用,所以商稚索性不吃了。
長呼一口氣,商稚拍了拍陳思念的手背。
「沒事的,真的沒事的,不用麻煩陳律了,我自己緩緩就好了。」
……
商稚原本以為如今的唐瓷成熟些了。
但事實證明,確實成熟了,不多。
當商稚在公司車庫裡看到唐瓷的時候,覺得自己還是高估了唐瓷。
此時商稚正拿著從外面吃飯帶回來的小零食,隻身站在倉庫中。
見到商稚,唐瓷第一時間就快步走上來。
兩個人距離忽的被拉近,唐瓷低眼看了看商稚手中的袋子。
只見唐瓷眯眼說道。
「商總,不是在忙嗎,怎麼還有空出去吃飯。」
「這恐怕和你沒什麼關係吧。」
商稚冷冷看著面前人,字裡行間儘是清冷。
見狀,唐瓷眯了眯眸子。
「商稚,你如今怎麼敢這麼和我說話!」
聞聲商稚微微側了臉,眉眼間浮上幾分玩味,「哦,唐小姐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我怎麼聽不懂。」
「商總是個聰明人,怎麼會聽不懂呢。」
說完,見商稚還是一副不知所以然的表情,唐瓷在心裡罵了句商稚真笨,隨後開口提醒道。
「你弟弟最近的手術,不是很順利吧。」
「所以呢。」
「所以,你還不對我客氣點!」
唐瓷這話說的,就差直接把自己是阻礙商稚弟弟手術的罪魁禍首,直接告訴商稚了。
面對唐瓷一次次的提醒,商稚還是假裝出一副不懂的樣子。
她甚至陰陽怪氣地開口,「看的出來,現在唐小姐是和從前很不一樣了,說話都變得難懂了。」
「商稚,你!」
唐瓷瞪眼盯著對方,「趁我現在說話還算客氣,你最好識相一點,我這次來不是來找你吵架的,是來跟你談判的!」
「從來沒見過有誰談判,這麼不客氣的。」
唐瓷冷哼一聲,「你有求於我,我當然沒必要客氣。」
唐瓷抿了抿唇,森冷道,「你弟弟的心臟移植源,如果你求求我,再幫我做些事情,我可以幫你,就看你識相不識相了。」
聽到這話,商稚眉眼間也只是表現出一點興趣,「哦?詳細說說,什麼事情。」
「我知道你弟弟對你很重要,所以他的命值得,我給你一罐藥,你想辦法把安迪弄死,算是一命換一命,還有,既然我給了你弟弟活命的機會,你就得謝謝我,簽保證書承諾以後絕對不會接近阿妄,並且把你的公司更名到我名下。」
一句句話入耳,商稚覺得,唐瓷真是瘋了。
唐瓷憑什麼覺得,自己會答應她這些。
看得出來,此時的唐瓷是真的有恃無恐。
此時的唐瓷,也根本沒意識到自己說的話有多危險。
商稚唇角浮出一絲不屑。
轉眼間,剛剛那張還算平靜的臉,此時陰雲密布。
「你憑什麼覺得,我會答應你這些無禮的要求啊?那個手術對我弟弟很重要,但是對我很重要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