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商稚在進來的那一刻，陸妄便看見了對方。
只是，一直主動講話而已。
剛剛的一切，陸妄遠遠觀察到了一切。
同為男人，陸妄太明白商稚對面的那個人，心裡在想什麼了。
一種煩躁的滋味從陸妄心底浮起，陸妄擰了眉，吃東西的動作也扁的眉那麼慢條斯理。
唐瓷看著面前突然煩悶起來的陸妄，炸了眨眼睛。
「怎麼了，阿妄哥哥。」
「沒什麼，只是稍微有點煩而已。」
「因為什麼？」
「工作的問題。」
陸妄這麼講，唐瓷便也不問了。
她對陸妄工作領域的事情本就一竅不通，多問一嘴也不過是把自己的缺點放大。
與其如此，唐瓷不如提供情緒價值。
但無論唐瓷使出什麼樣子的渾身解數，眼前人都紋絲不動，仿佛唐瓷只是在自娛自樂一般。
半晌，唐瓷抿了抿唇，小心翼翼地開口，字裡行間帶著幾分故作的歡悅感。
「阿妄你別煩，我也去學習你工作相關的知識，以後就可以幫到你了。」
聽到這話，陸妄頓了下。
這不是唐瓷第一次說這種類型的話。
之前唐瓷說這話的時候，商稚還在公司。
那個時候陸妄把唐瓷放在商稚所在的小組，讓商稚好好帶一帶唐瓷。
最後，結果當然是失敗告終。
唐瓷不僅什麼都沒學會，還整出了一堆么蛾子。
如是想著，陸妄不禁一陣頭大。
這位姑奶奶說想要學點東西，還是算了。
比起添亂，陸妄倒是更希望唐瓷什麼都不做。
如實想著，商稚身影不禁從陸妄腦海中緩緩浮現出來。
每次談論到工作，陸妄都會想到商稚。
自從兩人分開以後，商稚總是能在事業上做一些事情，驚艷陸妄。
……
另一邊。
從餐廳出來之後，商稚便覺得背後冷颼颼的。
捕捉到商稚搓手臂的小動作，陳律開口。
「覺得冷？」
「沒有。」
商稚搖搖頭，眉眼間帶著幾分禮貌的距離。
商稚開口，「今晚溫度挺正好的，很舒服。」
瞧著面前人，陳思念默不作聲磕了一口。
不愧是律師，陳律就是不一樣，觀察力簡直直接拉滿。
陳思念扒拉著手機，隨後環顧四周。
忽的，陳思念似乎想到什麼似的。
她開口。
「對了，這附近有家小酒館，要不我們去喝兩杯。」
在年輕人的夜生活裡面，酒精似乎是不可或缺的一環。
商稚都無所謂，幾人一拍即合，直奔小酒館。
陳思念說這裡是小酒館，到了地方，商稚才知道什麼叫做真的小。
他們之前去的，大多是清吧。
但是今日來的這個地方，看上去似乎只有七八張桌子，和一個吧檯。
空間不大，除了桌子之外，所有的空閒地方也都被各種各樣的裝飾物給塞滿了。
看得出來，店主是個非常浪漫的人。
店主似乎很喜歡二次元文化，櫃檯上擺放的一整排手辦，就是最好的證明。
幾個人來的幸運，到這兒時角落裡的那桌人正好要離開。
於是商稚幾人落座，陳思念簡簡單單點了單。
氛圍靜下來，話題的口子才被撕開。
「陳律，聽說你最近幾年在國外修雙學位啊，回國打算怎麼發展？」
「我對金融方面的工作不是很感興趣，應該是從事律師或者法律顧問。」
「是打算在國內長期發展了？」
陳律沒說話，點了點頭。
聞言，陳思念笑著道。
「實不相瞞，最近我還遇到點挺頭疼的事兒，我父母讓我接手分公司，但是分公司是嶄新的公司，很多地方還不夠完善，法律顧問這方面，我可太頭疼了。」
聽著陳思念這話，商稚懂了。
原本商稚覺得，自己和陳思念二人，和這個陳律又不熟悉，為什麼會莫名其妙一起來喝酒。
原來陳思念，是在這等著呢。
自家這閨蜜平時看上去笨笨的，沒想到關鍵時候，還挺聰明的。
大家都是聰明人，陳律自然也明白了陳思念的意思。
他才剛剛回國，關於工作的邀約就有一大堆。
陳思念今天會約陳律喝酒，應該也是考慮到了這一點。
商稚坐在一側，靜靜看著面前二人。
陳思念如是道。
「我們公司……」
正當陳思念準備開口介紹，陳律道，「可以的。」
「陳小姐的公司發展前景可觀，財力雄厚，未來無限，業內估計很多人都想和陳小姐合作，這也是我的榮幸。」
陳律很會說話，一席話說的不卑不亢，讓人聽上去很是舒服。
短短一頓飯的時間，生意不知不覺談成。
喝過酒後，幾個人都稍微有些醉醺醺的。
陳思念的司機來接，順利將商稚送到小區門口。
此時已經接近晚上十二點，小區樓下照舊燈火輝煌，商稚走在裡面，絲毫不會覺得害怕。
快到樓下時，商稚遠遠看到一抹身影。
對方顯然也是剛剛結束回家，身上帶著幾分莫名的疲色。
遠遠地看，對方走的搖搖晃晃，影子也搖搖晃晃。
仔細看看，商稚發現那不是陸妄的影子，是一個人。
隨著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走在陸妄身後的唐瓷，也變得越發清晰。
商稚加快腳步，走進樓道。
她原本想乘著電梯快點上去，沒曾想，就在電梯即將關門的時候，外面突然有人按了開關。
再一秒，原本準備閉合的電梯門，此時沖兩邊打開。
商稚抬眸，第一眼看到面前二人。
還真是冤家路窄。
在心底暗暗罵了一聲之後，商稚便後撤一步，退到角落中。
她抬起頭來，靜靜看著頭頂的數字。
商稚親眼看著數字一點點增加。
從前時候，商稚覺得電梯速度挺快的。
但是今日，頗有幾分度秒如年的感覺。
偏生下一秒，唐瓷的眼神就望過來了。
「啊呀，這不是商稚姐姐嗎，好巧啊。」
唐瓷眨著一雙大眼睛，裡面黑珍珠一樣的瞳孔帶著天真無邪。
下一秒，唐瓷主動走到商稚身側，模樣看上去很是熱絡。
「商稚姐姐，上次的事情之後，我就一直想要再見你一面，之前的事情是我不對，我給你道個歉，不好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