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唐瓷抬起一雙眼睛，直勾勾望著陸妄。
「阿妄哥哥，我不要回去。」
說著，唐瓷一雙手臂已經環上陸妄的腰。
「要我回去也可以，但是阿妄哥哥要回答我一個問題。」
在對方觸碰上來的一瞬間，陸妄非常明顯避讓了下。
但他很快又站定，讓自己的語氣儘可能平穩。
「好，你說。」
陸妄沒有將唐瓷扯開，只是沒給對方一個更進一步的機會。
兩人就保持著這樣的動作。
哪怕陸妄眉眼間沒有一點情愫，但因為舉止實在是曖昧，以至於房間氛圍也變得微妙起來。
「哥哥，你對商稚姐姐，是什麼感情啊。」
唐瓷抬起來的小臉原本就委屈，此時，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
她微微咬住下唇，眉眼間沁出一層層霧氣。
「哥哥，我今天聽了好多亂七八糟的話哦。」
唐瓷說，自己今天在外面的時候，聽到了陸妄和商稚之前的很多事情。
還聽到別人說，商稚和陸妄兩人是如何如何般配。
她講自己聽到這些話時候的難受，講自己當時有多無地自容。
她開始質問陸妄和商稚之間的事情，失憶後的唐瓷似乎對過去的很多事情都不知道了。
最後，唐瓷用極可憐的眼神望著陸妄。
唐瓷抽了抽鼻子，「哥哥，你和我講明白，好不好。」
瞧著唐瓷的樣子，陸妄長呼一口氣，面色似乎頗為為難。
見狀，唐瓷的淚水竟然順著眼眶直接流下來。
她看上去當真是要多可憐就有多可憐。
商稚靠在衣櫃中。
她看著陸妄的背影。
她本以為自己對陸妄的感情所剩無幾，但是在聽到唐瓷問出這種問題後，商稚竟也有想要聽到的答案。
商稚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不遠處的男人似乎沖這邊輕飄飄看了一眼。
再一秒，不帶感情的話語從房間內響起。
陸妄開口。
「我和她沒什麼感情，只是普通的過去婚姻對方罷了。」
淡淡的話語入耳，商稚四肢最後一絲力氣像是被抽走。
她微微張了張口，卻說不出半個字。
聽到陸妄的話，唐瓷眼睛似乎亮了亮。
她緊緊攥著商稚手臂，眉眼彎彎的。
「哥哥是說真的嗎，哥哥對商稚，真的沒有一點感情。」
「沒有。」
毫不拖泥帶水的兩個字，像是最後的死亡宣告。
商稚直勾勾看著陸妄，眉眼間滿滿當當都是恨意。
這一刻，那些可笑的感情從商稚心底的匣子跑出來。
她的狼狽在這一刻捉襟見肘。
商稚的力氣徹底散盡，她往後一靠，眼前的光亮一點點被抽走。
汗水匯聚著，從商稚的額角緩緩滑落。
商稚想要睜開眼睛，但是商稚的睫毛已經被汗水給打濕。
沉沉悶悶的感覺從商稚眉眼間彌散開來，面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商稚開始看不清所有。
漸漸地，意識似乎被一點一點抽走。
緊接著，聽到的感受也一點點被抽走。
商稚徹底沒有辦法堅持，倒頭就靠在一側的柜子上面。
……
商稚似乎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在夢裡，商稚周圍滿滿當當都是白色。
商稚身上穿了件純白色的連衣裙，衝著某個方向一直一直走。
但是無論商稚怎麼走，商稚面前的世界都好似沒有變化一般，就是那個樣子。
於是商稚繼續加快腳步，想要尋找方向。
可隨著時間一點一滴過去，商稚除了渾身上下的力氣被抽走之外，她的世界沒有任何變化。
忽然，遠處飄來一抹刺眼的黑色。
商稚只是望了一眼，再一秒就有巨大痛感從商稚眼眶中彌散開。
商稚感覺似乎有什麼東西插進了自己的眼睛，她大叫著掙扎。
再一秒，人兒從床上猛地坐起。
密密麻麻的汗珠此時從商稚額角聚集著，商稚一張小臉沒有半分血色，看上去整個人的精氣神都被抽乾了一半。
商稚大口大口喘著氣，呼吸間，模糊的眼眶逐漸清晰。
消毒水的味道橫衝直撞跑進商稚鼻腔，她抽了抽鼻子，感覺肺都被打開了一半。
再一秒，商稚抬起頭。
與此同時，一側有人沖商稚就來了。
陳思念一雙手臂緊緊攥住商稚肩膀，字裡行間儘是關切和著急。
「你怎麼樣，小稚，你感覺還好嗎！」
陳思念搖晃著商稚，剛剛醒過來的商稚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都要被搖晃出來。
一側的紀春風瞧見商稚的不舒服，忙上前一步，阻止了陳思念動作。
紀春風擰著眉頭，「思念，鬆開手。」
聞聲，陳思念才瞧見自己面前的商稚臉色不是很好看，她連忙將自己一雙小手鬆開。
陳思念慌亂道，「不好意思念念，不是故意的，我是看到你醒了，太緊張了。」
見狀，紀春風長長呼出一口氣，同商稚道。
「念念會有這種反應，不稀奇。」
畢竟剛剛商稚送來醫院的時候，已經完全是不省人事的狀態。
醫生都說了，為什麼等到病人這種程度了才送過來。
陳思念抱著雙臂，一副要殺人的樣子。
「他媽的，陸妄真是個畜生，就算是現在再不待見你，你都病成這個樣子了，也得考慮考慮你吧！」
陳思念罵罵咧咧開口。
「居然把你關在那個柜子裡面，真不是人！」
一想到今晚商稚遭遇的一切，陳思念恨不得現在就拿一把刀去找陸妄。
其實陳思念剛剛就要去，只不過被紀春風攔下來了。
紀春風說，等等看看。
此時，紀春風開了口。
「這次的委屈絕對不能白受，確實要個說法。」
望著面前兩人，商稚低下眸子。
今日的事情，原本就是自己先到了陸妄的房間裡。
雖然商稚確實不喜歡陸妄這個人，但是陸妄確實是被迫接受今晚發生的一切的。
似乎，陸妄也是半個受害者。
「罷了。」
商稚垂著眸子，原本就單薄的身子，此時看上去像是要碎掉一樣。
「今天晚上的事，是我招惹在先，原本陸妄也可以不管我的。」
「這根本就不是一回事！」陳思念義憤填膺，「他就不是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