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是一份對方發來的文件。
安迪簡單留言。
「如果可以，希望陸妄能夠親手填寫一下這張表格。」
商稚點開文件，裡面是一份調查問卷。
見狀，商稚不禁挑眉。
看來這安迪真是如外界對她的評價一般。
無論做什麼事情都很喜歡調查清楚，對方喜歡有把握的事情，也喜歡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今晚商稚將陸妄帶到自己的房子裡面，就是為了讓陸妄填寫自己擬出的表格。
既然安迪自己也寫了一份，那商稚就不用費心了。
商稚在書房緊急列印了一份，等到商稚出來的時候，一抹香突然攻略了她的鼻尖。
商稚順勢望去，視線中，陸妄正蹲著一個小碗從廚房裡面出來。
瞧見商稚，陸妄馬上開口，語氣關切且溫柔。
「你洗好了？我給你準備了你生理期常喝的湯，你喝了可能舒服一點。」
聞聲，商稚視線緩緩下移，最後停在陸妄手中的小碗上面。
商稚微微眯了眯眸子。
她開口，「你給我準備這些做什麼。」
似乎沒想到商稚會這麼說，只見陸妄眨眨眼。
「你不是……每次生理期都會喝這個嗎。」
商稚確實是每次生理期都會喝。
但是這不代表，商稚希望陸妄可以煮給自己。
在商稚看來，這種事情太曖昧了。
但——
即便已經熱水沐浴過，商稚的小腹還是不太舒服。
她其實是吞了止疼藥的，但是也不妨礙她身體欠佳的狀況。
簡單思索之後，商稚覺得，因為面子而放棄對自己有好處的東西，才是真正的笨蛋。
只見商稚抿了抿唇，開口道。
「那你放在那裡吧，我等下喝。」
商稚淡淡開口，注意到對方的視線。
從自己出來開始，陸妄的眼神就一直黏在自己身上。
商稚抿了抿唇，找了個地方坐下。
與此同時，陸妄注意到商稚手裡拿著的東西。
陸妄主動開口，「你拿的那是什麼。」
聞聲商稚將文件啪一聲放到桌上。
她開口，「你把這個做一下。」
老老實實將面前的紙順平展開，陸妄低眼順著看了遍。
上面，大多是一些詢問的問題。
從陸妄的各種喜好，到陸妄對待感情的看法，事無巨細。
細細思索，陸妄看向商稚的眼神多了幾分光亮。
他略微不可置信地開口。
「你想了解我？」
陸妄唇角情不自禁暈染開一抹笑來。
只見陸妄開口問，「上面有很多你已經知道的事情，比如我的過敏原以及衣服尺碼，這些還需要填寫嗎？」
他怎麼會這麼想？
商稚覺得，男人什麼時候可以改掉普信的毛病。
自己不過是讓陸妄填這麼一份調查表，就是對陸妄有興趣了？
大片的無語蔓延上商稚面龐，她扯著唇角笑了笑。
「你開心就好吧。」
商稚道，「填吧。」
偌大的房間，變得極其靜謐。
安靜空氣中，似乎只有男人在刷刷刷寫字的聲音。
商稚舒舒服服窩在沙發裡面，一雙眼睛直勾勾看著不遠處正低頭認真寫著的男人。
她一雙小手捧著盛滿了湯的小碗，勺子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輕勾著湯。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半晌商稚面前才傳來男人的聲音。
陸妄將自己剛剛寫好的調查表送到商稚面前，一張臉看上去帶著幾分討好的意思。
陸妄開口，「按照你的要求，都填好了。」
商稚伸手將面前的紙張拿過來，放進自己包包中。
她抬眼看著對方，語氣疏離，「辛苦。」
商稚沒有急著把陸妄趕走，而是低眼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這份調查問卷。
眼神簡單掃過，有片片訝異在商稚心中散開。
在商稚對陸妄的了解中，陸妄似乎一直都是個非常討厭麻煩的人。
陸妄討厭所有會浪費自己時間的人事物，比如商稚手中的這張表格。
在商稚看來，從前自己認識的陸妄，是絕對不會認認真真填這張表單的。
或者說，就算是寫了，也不會顯得這麼認真。
上面的每一個問題，就算是非常無聊的那種，比如你喜歡吃什麼東西。
陸妄都會先認認真真羅列出來，然後寫出自己為什麼不喜歡吃它的原因。
面前的這張紙，不像是陸妄填過的調查問卷，更像是陸妄親手寫的一本書。
長呼一口氣，商稚將眼神斂去。
商稚將調查問卷拍了張照片，然後簡單摺疊放到桌子上面。
捕捉到商稚拍照的動作，陸妄面色有些微妙的變化。
他開口，「是要存在手機裡面嗎。」
「其實你沒必要……」
商稚聽著，眉頭緊皺。
她將對方話語打斷，「陸妄，你沒必要這麼普信。」
一句話，陸妄表情頓了下。
此時的陸妄對於自己已經沒有什麼利用價值，商稚一改剛剛溫和的樣子。
她將手中的小碗放到桌面上，眉眼間是一片冷淡疏離。
商稚開口，「沒有其他的事情了，你可以走了。」
趕人的話語來的太突然，陸妄怔了下。
商稚眉眼平坦，「我的話說的不夠明白？」
說完，商稚甚至沒有給陸妄反應的幾乎。
她推搡著對方到門口，將門打開。
然後順手將對方塞到門外。
見狀，陸妄眉眼間鋪開一片慌亂。
他伸出手，想要扳住門板，但商稚的眼神只是非常冷漠落在了他的手指上面。
外面的光映照進來，陸妄指關節上似乎還有上次留下的痕跡。
商稚抿了唇，面色冷得不像話。
商稚開口。
「陸妄，上次我弄傷了你，這次，我再弄傷你，不會讓你進入我的房子。」
此時的商稚和剛剛的簡直判若兩人，一時間陸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他張了張口，面色頗為迷茫。
商稚並不覺得如何，在商稚看來，陸妄這樣是活該的。
從前自己和陸妄在一起的時候，陸妄也經常做出一些舉動，讓商稚實在無法理解。
門被關閉。
房間裡面和外面被拉出明顯的分界，陸妄盯著門口，不明白為什麼剛剛還好好的商稚，突然變成這幅樣子。
他本以為，商稚讓自己填寫那張表，是對自己重新有了興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