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卓然頓了頓,這才繼續說道:「除非江婉燕可以保證自己接受治療,以後好好吃藥。閱讀我們當醫生的也不想看到再過幾年,江婉燕又因為沒有及時吃藥而造成的腎臟出現問題。她不可能再面臨三次換腎了,一個人的身體也承受不住。」
溫惜點頭。
「我知道了,我會去跟她好好聊一聊的,這段時間麻煩你了徐主任。」
這一聲徐主任將兩人的關係拉得有些陌生了。
徐卓然眼底有一抹不著痕跡的苦笑,「溫惜,你是不是跟江女士有什麼矛盾?」
他看的出來,溫惜跟兩年前不一樣了,兩年前的溫惜,把江婉燕當做自己的一切。而現在,她似乎跟江婉燕都陌生了很多,提起江婉燕名字的時候,眼底也是平靜。
溫惜搖頭,「一些瑣事罷了,徐主任,謝謝你,我去找江婉燕聊一會兒,有時間再找你。」
徐卓然點頭。
他側開身。看著溫惜走出去。
目光一直落在她背影,一直到她打開門,離開。
空氣裡面似乎有一抹若有若無的香味。
很淡。
但是勾起來他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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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外面,安雯看著溫惜走過來。
溫惜問,「她醒了嗎?」
安雯點頭。
溫惜推開門走進去,就看見躺在病床上的江婉燕,她似乎比以前更消瘦了,病症把她折磨的只剩下一副骨架一樣,臉色蠟黃。年輕時候的江婉燕很漂亮,青春活力,皮膚白皙,杏眸淺笑。
也難怪沐江德會喜歡她。
後來的江婉燕,一直忙於家事,雙手粗糙起了繭子。
也沒有錢保養,一直衰老下去。
她跟歐荷一樣大的年齡,歐荷看上去要比她年輕十多歲的樣子。
而現在的江婉燕,仿佛是油盡燈枯一樣。
蠟黃枯瘦。
溫惜走過來,江婉燕就一直看著她,雙目含淚顫抖著。
護工見狀也走了出去,病房裡面只有溫惜跟江婉燕兩個人。
溫惜沒有坐下,只是站在病床邊,看著她,「有什麼事情你可以說,如果你不想住院不想治療只想死,我也可以成全你。如果你不說,我立刻讓你出院,也不需要後續的治療了,畢竟再換腎,就是浪費。」
江婉燕強撐著坐起身。
「惜惜。」
即使兩個的關係已經如同碎冰一樣,但是她還是喜歡喊著她以前的名字。
溫惜覺得這一聲惜惜,如此扎耳朵。
「惜惜,媽媽……我……不是有意要為難你。」
溫惜搖頭,「我不想聽你說這些廢話,我為什麼要過來?你跟我已經沒有關係了,反而,你應該是我最討厭的人,是你為了一己之私奪走了我的一切,毀了我原本的生活。可是我為什麼要過來呢?因為,自從你身體不舒服的那年開始,我做夢都想努力賺錢給你治病,自從父親跟哥哥離開後,我做夢都想你能好好的,我一直以為你是我的全部,我在這個世界上只有你一個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