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人?」邢越疑惑發問:「是不是發生了什麼?」
陸景炎神色凝重,漆黑的眼眸深邃而銳利:「他叫殷永哲,是個美籍華人,前段時間剛進入顧清醫院的一位心理醫生。我康復訓練失敗後,顧清判斷出我是由於心理原因造成的影響,所以就安排他來給我治療。」
「但是在治療過程中,我感覺他很不正常,對我帶著一種說不出來的敵意。」
頓了頓,他語氣加重地說道:「最重要的是,我覺得他對我的妻子圖謀不軌。所以,還請你務必幫忙查一下他,越細越好。」
邢越作為職業黑客,專業能力不容置疑。
所以陸景炎才想到把這細緻的活交給他來處理。
聽到陸景炎說感受到別人對他有敵意,邢越立刻一副護犢的姿態:「景炎哥,你放心,誰要是敢傷害你,我第一個不放過他。」
「不過……」他猶豫著開口:「你確定那人對嫂子圖謀不軌嗎?」
不是邢越不相信顧清的魅力,而是自從看見陸景炎面對顧清時那迷戀的模樣,擔心他只是因為太過深愛一個人,所以總害怕別人覬覦。
陸景炎知道他是想說自己杯弓蛇影,但心裡的第一直覺不會欺騙自己,以及他能明顯感受到那個男人看他的眼神帶著似有若無的敵意。
他薄唇微抿,嗓音低沉:「邢越,我還沒有糊塗到這種地步。」
聽他語氣稍沉,邢越連聲應道:「行行行,是我多慮了。放心吧,我一定好好查查他。」
陸景炎薄唇微勾:「謝了。」
邢越「嘖」了一聲打斷他:「兄弟之間,甭說這個字。你呢,就安心在醫院調養身子,別想太多。」
同邢越掛了電話後,陸景炎睡了一場覺。
醒來不久,便接到了陳啟前來匯報的電話。
「陸總,經過一番細緻的調查,關於殷永哲的情況已經基本明晰。此人畢業於哥倫比亞大學,在20XX年完成學業後,於20XX年順利進入美國較為有名的一所醫院工作。」
「通過與他共事過的同事們反饋,他是個陽光積極,富有同情心的人,還經常救助一些流浪貓狗。」
「而且,他的實力非凡,曾多次斬獲醫學上的獎項。具體的資料和相應的照片,我已經發到您的郵箱上面了,還請您記得查收。」
陽光積極,富有同情心?
陸景炎半眯著眸子,總覺得哪裡有些怪異,卻又說不出來。
至少他對外人所表現出來的模樣,都與這兩點相符合。
陸景炎抬手捏了捏眉骨,低聲說了句:「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陳啟恭敬地回了聲「是」後,便掛掉電話。
陸景炎微微皺起眉,陳啟所調查的內容還是不夠深層,這些浮於表面的信息,根本篩查不出什麼。
看來,還是得等邢越的調查結果。
時間一晃就過了三天。
這三天,陸景炎積極地接受顧清的檢查,她每天都來給他按摩腿部。
這天上午,陸景炎終於接到了邢越撥來的電話。
「調查結果如何?」他問道。
電話那端的人猶豫片刻,開口道:「景炎哥,我查了你說的那個人,所有資料都很乾淨,履歷也清晰,沒有任何可疑之處。我還擔心查漏了,反反覆覆確認了好幾遍,確實沒問題。」
陸景炎薄唇輕啟,想到說些什麼,就聽邢越話鋒一轉,語氣里流露出一絲玩味:「但是,我查到了一個有意思的東西。」
陸景炎揚了揚眉:「什麼?」
邢越的語調帶著幾分調侃:「嘿,你不是一直懷疑那人對你媳婦兒有意思嗎?根據我的可靠調查,那殷永哲是個同性戀。你啊,是不是太在意你媳婦兒,所以才這麼疑神疑鬼?」
同性戀嗎?
陸景炎皺眉,臉上的神色有些複雜。
或許,他的資料是很乾淨。
但陸景炎依舊相信自己的直覺,這個人一定對顧清有所圖,對他的敵意,也是真實存在的,哪怕那抹敵意只是一閃而過。
既然說他是同性戀。
究竟是不是真的,試一試就知道了。
見陸景炎遲遲沒出聲,邢越略感詫異:「難道你還是不相信嗎?放心吧,我的情報什麼時候出過錯。」
陸景炎斂下心神,沉思片刻後說道:「再觀察觀察吧,就算他真的是同性戀,也不能完全排除其他的可能性。只要是對顧清有害的人,半點都不能放過。」
邢越點點頭:「行,那我也繼續留意著。有什麼新的情況,隨時聯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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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清坐在辦公室內,埋頭仔細分析陸景炎這幾天的心理變化,發現他的心理狀態好了許多後,立即聯繫上了江江。
電話剛一撥通,聽筒就傳來江江驚喜的聲音:「哇!清寶,咱倆還真是心有靈犀呀,我剛想找你來著!」
隔著話筒都能想像到江江揚起的嘴角和亮晶晶的眼眸。
顧清嘴角微微上揚:「別貧嘴啦,我有正事找你。」
江江笑著回:「你說吧,什麼事?」
顧清身子稍稍坐直,認真說道:「我想請你幫忙找一下國外最著名的心理醫生盧卡斯。沒記錯的話,你跟他之前有過交情是吧?」
「盧卡斯?」江江笑道:「我跟他老交情了,放心吧,這事兒交給我。」
「對了,我剛好也有事要問你。」他又說道。
陸景炎心理醫生的事得到解決,顧清感到身心輕鬆。
「你問。」
江江身為黑客,具備職業高敏感度,對這方面的事情都很警惕,絕不輕易在電話里說些不可泄露的內容。
他嗓音稍沉:「這事不方便在電話里講,咱倆約個時間見面聊。」
顧清知道他的職業習慣,遂點頭:「行,那就今天下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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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顧清來到和江江約好的一家咖啡廳。
進入隔間,發現江江已經提前到了。
他身著黑色的寬鬆工裝套裝,一頭的自然卷,左耳上戴著枚藍色耳釘,在燈光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黑色的墨鏡隨意地架在鼻樑上,露出半遮半掩的栗色眸子。
還是那副吊兒郎當又奪人眼球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