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認了Evelyn的身份後,魏弘方提出最擔心的問題:「Evelyn,請問你什麼時候能過來治療?按照老爺子現在的身體狀況,恐怕他撐不了多久。希望你能儘快過來。」
顧清思慮一會兒,說道:「魏先生,你先把老爺子以往的病例發過來給我,我再做判斷。」
魏弘方毫不猶豫:「好,我現在發給你。」
通話結束,顧清很快收到魏弘方發來的郵件。
她回到辦公桌,點開郵件。
認真仔細地翻看完老爺子的病例之後,顧清心底有很大的把握,確認手術成功的機率也很高。
這段時間她不停地做手術實驗,現在再拿手術刀,已經不再會手抖了。
確定手術難度對她來說不算高,她給魏弘方回了電話。
電話接通,顧清對魏弘方說道:「魏先生,你發給我的文件,我都看完了。老爺子的病,我有九成的把握治好。不過我現在在國內,要明早才能出發。」
聽罷,魏弘方激動地從辦公椅上站起身,著急地說道:「好好,我立刻吩咐助理給你買明天早上的飛機票!」
他的語氣興奮得不行,說是熱淚盈眶也毫不誇張。
能不興奮嗎?四處尋找無數名醫,他們對老爺子的病,都沒有完全的把握不說,好幾個還在半路遇害。
這次好不容易遇到一個有九成把握的醫生,這無疑是給他打了強心劑。
這話要是換作別人說,他可能呢會半信半疑。由Evelyn說出來,他深信不疑。
「不過。」顧清稍作停頓,勾了勾唇角,繼而道:「你弟弟以前能這麼精準地傷害每一個你找去給老爺子治病的醫生,說明他在你身邊安插了自己的眼線。為了防止意外發生,我們得想個辦法。」
魏弘方早就懷疑了老二在他身邊安排人,只是一直沒有查出來,他蹙眉:「什麼辦法?」
顧清眯了眯眸子:「你把消息透露出去,就說你在國內的女朋友要過去,最好讓你身邊的人都知道這事兒。這樣,你弟弟放鬆了戒備,我在那邊才能保證安全。」
雖然魏弘方已經結了婚、有了孩子,但像他這種身份的男人,身邊有兩三個鶯鶯燕燕可再正常不過了。
更何況,他的妻子早已去死。
魏弘方沉吟片刻,點點頭:「好,就這樣辦。我助理給你買好機票後,會把航班信息發送到你手機上。你說的這個消息,我也會派人放出去的。」
顧清抿唇輕笑:「那這兩件事就交給魏先生了。」
晚上,陸景炎從公司回到家。
他乘電梯上二樓,剛進入臥室,便看見地上擺著一個行李箱,裡面已經裝了好幾件衣服。
他眼底閃過詫異,不一會兒,顧清拿著幾件衣服從衣帽間出來。
看見陸景炎,顧清笑著打了個招呼:「你回來啦。」
陸景炎眉心微動了下,問她:「你要去哪兒?」
顧清將手裡的幾件衣服疊好放進行李箱,坐在他對面的沙發上,對他說:「景炎,我現在有很重要的一件事情,要出國一趟,可能得一周左右才能回來。」
聽見「出國」兩個字,陸景炎心裡倏然一跳。
他沒有記錯的話,顧清那個念念不忘的初戀也是在國外。
她現在說要出國,該不會是那個男人找上她……
想到這,陸景炎急聲問:「你出國去做什麼?是要見誰嗎?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嗎?」
他一連問了幾個問題,明顯透露出他心裡的不安。
顧清猶豫了一下,想到她這次出國是假扮魏弘方女友的身份,帶著他多少不方便,所以還是拒絕了:「不太方便,我一個人去就好了。」
思忖幾秒,想到魏氏這樣龐大的家族,其一舉一動都受到外界的關注。
擔心外媒會暴露魏家大少爺女友的消息,雖然說國人很少會關注外媒,但是像同類圈子裡的商業人士,肯定會有所留意,不能確保這件事情不會被陸景炎知道。
所以顧清沒打算瞞著他,決定提前給他打個預防針:「景炎,我這次出國是要去見一個很特殊的人。我不能以醫生的身份暴露,所以我會以一個虛假的身份出現在他面前。如果你看到了什麼不好的消息,都不要相信、也不要因此對我產生誤會。答應我,好嗎?」
陸景炎的目光停在她臉上,漆黑眸光中翻湧著晦暗不明的情緒。
緘默片刻,他點頭說:「好,我答應你,那你路上注意安全。」
他嘴上雖然答應顧清不會胡思亂想,可心裡卻隱約擔心她會和那個她忘不了的初戀見面。
畢竟,初戀往往是最讓人難以忘懷的。
想到這,陸景炎眼前不禁浮現出顧清鎖骨下方的那個紋身字母。
心裡更是落寞難受,她親口說過,那是她的最愛。
又怎麼可能說放下就放下呢?
有了心事,陸景炎徹夜未眠。
早晨七點不到,顧清起床洗漱。
從衛生間出來,發現床頭的燈打開了。
陸景炎靠坐在床頭,顧清光著腳到他身邊坐下:「是我把你吵醒了嗎?」
他將她擁在胸前,抬手撫摸她的髮際,低聲說道:「一直沒怎麼睡著。」
顧清笑著打趣:「是不是一想到這麼久見不到我,就難過得睡不著覺呀?」
這次陸景炎沒像以前那樣害羞得說不出話來,而是反問她:「如果我說是,那你會把我帶走嗎?」
他漆黑的雙眸直勾勾盯著她,模樣格外認真,不像是在開玩笑。
顧清愣了瞬,在他臉頰輕啄一下,忍著誘惑說道:「這次真的不能帶你,你乖乖待在家裡,等我回來好不好?」
說罷,突然想起什麼:「對了,昨晚忙著收拾行李,忘記告訴你了,顧若她現在住在我們家。我猜她就是徐雅派過來的,你讓張姨平時多盯著她一點。」
陸景炎眉心微蹙:「怎麼不把她趕走?」
顧清笑了笑:「蒼蠅是趕不走的,還不如看看她究竟耍什麼花招。」
想到要趕飛機,她看了眼時間,連忙起身:「時候不早了,我先走了,拜拜。」
她拖著行李箱就下樓了,不給陸景炎反應的時間。
顧及今天還要上班,陸景炎壓著心底的那份不安,硬生生強迫自己睡了兩個小時。
再次醒來,助理已經在門外等著,陸景炎讓他把自己攙扶到輪椅上,洗漱完後,乘著電梯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