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顧清還是清醒的,分得清孰輕孰重。
她咬了咬牙,狠下心,卯足勁將陸景炎推開,怕他再來,快速說道:「陸景炎,聽話,我要給你檢查身體。」
陸景炎不以為意,覺得她就是在找藉口拒絕他的親密。
他喘著粗氣,話里夾雜著一絲不悅:「這個時候,檢查什麼身體?」
說著,他傾身又想繼續。
顧清眼疾手快,捂住他的嘴,嘆了口氣說:「你笨死了,沒發現自己的身體有反應了嗎?」
陸景炎愣住,思緒在這一刻停滯,眼神茫然地看著她。
趁著他失神的空隙,顧清掙開他桎梏在腰間的手,從他腿上下去。
她在陸景炎身邊蹲下,拉開他的衣服,露出勁瘦的小腹,用指腹摁了幾下穴位。
她邊按壓,邊仔細觀察著陸景炎的褲頭。
很快,原本凸起一部分的褲頭平復下來。
顧清不僅沒失望,反而驚喜地笑了起來。
雖然持續的時間很短,但好在有了該有的反應。
她抬頭沖陸景炎笑道:「太好了,看來我修改過的治療方案還是很管用的,有作用了!這是好現象,你在這裡等會兒,我去拿藥來給你再敷一次!」
說完,顧清興沖沖地往樓上跑去。
看著她歡快的背影,陸景炎有些失神。
復又低頭看向他腹下,眼神閃過迷茫和不可置信。
他真的,有反應了嗎?
不是錯覺嗎?
他,他有希望恢復健康,變成一個正常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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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上次陸景炎有輕微的反應之後,顧清便潛心研究配方,為了配出更精進的膏藥。
陸景炎在他們住的地方給顧清弄了一個藥房。
這天,她照常把自己關在藥房裡配藥翻閱資料,阿姨跑過來敲門,說陸董事長來了。
顧清愣了一下。
陸景炎的母親?
她們兩人沒過多少次面,且每次都是旁人在的場合。
上次單獨見面,是為了陸景炎。
她這次單獨來,又會是什麼事?
顧清眉眼閃過一絲疑惑,跟阿姨說了句:「我知道了,馬上下去。」
等阿姨走後,她去臥室脫下家居服,換上一套看起來正經點的衣服下樓。
看見顧清從樓上下來,陸夫人忙放下手中的咖啡。
她笑著朝顧清招招手:「清兒,你快來!」
顧清有些意外她對她的稱呼,但沒表現出來。
她笑著上前,乖巧地喊了句:「媽。」
聽見這聲媽,陸夫人笑容更甚,眼角的細紋都露了出來:「誒!」
她拉著顧清在沙發上坐下,接著從身後的手提包里拿出一個紅色絲絨禮盒。
「清兒,這個東西,你收著。」
陸夫人將盒子打開,拿出裝在裡面的翡翠玉鐲。
「這是……」
陸夫人邊接話,邊給她戴上:「這是祖上三代傳下來的,也是我這個做婆婆的送給你的美好祝願。」
顧清看著手腕上色澤瑩潤的玉鐲,她不太懂這些,不過單看翡翠的質地就知道不一般。
知道這是陸夫人認可她的意思,顧清也沒推脫,笑著收下:「謝謝媽。」
想起什麼,顧清說道:「對了,媽,景炎他不在家,要叫他回來嗎?」
見她落落大方的模樣,陸夫人不禁感到欣慰。
她搖頭,不自然地笑了笑:「不用,我是專程來找你的。」
顧清仍帶著笑,問道:「媽,您找我有什麼事兒?」
陸夫人低咳一聲,眼含歉意地看著顧清:「清兒,當初是我看走眼。我們兩家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說你是從耶魯大學畢業的,當時我心裡還想著你是個謊話連篇的女孩,要不是出於多重考究,都不希望景炎娶你。到現在才知道,是媽誤解了你,在這裡,媽給你道個歉。」
顧清愣了下,隨即笑道:「媽,您不必道歉,我母親之前那樣說,您會誤會很正常,在真相出現之前,您也是在為景炎考慮。作為一個母親,您是合格的。」
她回答得坦然而大方,胸懷不是常人能比的。
陸夫人是真心喜歡她。
她治好了楊老爺子雙腿這事兒,陸夫人知道之後驚訝了好久,再三確認是顧清後,她不禁為自己狹隘的猜測感到羞恥。
同時,也為景炎娶到她而感到開心。
要是她能治好景炎的腿,那該有多好。
陸夫人抬手覆在顧清的手背:「清兒,我知道你治好了楊老爺子的腿疾,你是一名優秀的醫生。」
她張了張嘴,提起這事兒,聲音變得哽咽:「我沒別的求你,只希望你能治好景炎的腿。你不知道,他這個孩子可憐得很……」
「出車禍的時候,他爸爸就死在他旁邊,他被送進醫院後躺了一個月,一覺醒來,不僅失去了至親,還變成了半身不遂的殘疾人……從那之後,他就跟以前不一樣了,變得沉默寡言,很多時候把自己關在房間裡面,一呆就是一整天。」
「他變成那樣,我也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我自私地把他爸爸的死怪在他頭上,所以才讓他有這麼大的負擔。」
「自從認識了你之後,景炎才漸漸變得沒有那麼麻木,不再將自己關在房間裡不出門,眼神不再空洞,變得越來越像以前的那個他。」
說到最後,陸夫人眼底劃下幾道淚水。
她說的,是顧清在陸景炎身邊缺失的那段時間。
顧清聽了,眼底染上一絲心疼,她回握陸夫人的手,認真說道:「媽,景炎是我的丈夫,就算您不說,我也會盡全力治好他。您也別自責了,每個人都有承受不住傷痛的時候,心裏面有情緒是正常的,我相信景炎會理解你的。」
陸夫人哭得鼻頭髮紅,不相信地問道:「他真的不會怪我嗎?」
見她情緒有些低落,顧清岔開話題:「媽,告訴您一個好消息,景炎的男性功能障礙已經恢復一點點了。」
雖然在婆婆面前談論這事有些讓人難為情,但她還是實話實說。
「我第一次給他用藥的時候,發現他的病不僅僅是病理上,更多的是心理上的障礙。後續在治療中,我添加了幾種刺激性的藥物。」
說到這,顧清撓了撓臉頰:「昨晚我們有些許親密,過程中我發現他是有點反應的,雖然是短時間的,但這足以證明,我的治療方案是可行並且有效的。」
語畢,驀然安靜了下來。
幾秒鐘後,陸夫人騰地握住顧清的雙肩,激動地說道:「真的?清兒,你說的是真的嗎?景炎真的有好轉嗎?」
陸夫人不斷追問,顧清笑著點頭,肯定道:「千真萬確,我不會在這種事情上欺騙您。」
陸夫人又驚又喜,她來找顧清,原本只是抱著萬分之一的期待,畢竟景炎的境況,是無數名醫都搖頭說希望不大的。
沒想到顧清給她帶來了這麼大的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