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愛而不得

  幾張薄紙記錄的大半都是顧矜的演藝生涯,時夏認真瀏覽完,心中波瀾涌動,卻沒有看到自己最在意的真相。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她閉了閉眼,調整好自己,「我媽媽怎麼死的。」

  「自殺。」

  「……嗯。」

  「抑鬱症。」

  「抑鬱?」

  「愛而不得。」

  絲毫不拖泥帶水的對話再也進行不下去,時夏握緊拳頭,深呼口氣,「愛而不得?」

  既然愛而不得,為什麼會生出了她?

  顧修笙知道她此刻所想,「夏夏,很抱歉。當年的事時域費了很大功夫隱瞞封口,陸亦宸也插手了這件事,所以……一部分的真相你要問他們才能清楚。」

  她費勁消化完他這些話里的內容,臉色已經蒼白起來,扯了下唇,「謝謝你告訴我這些,但我聽不得你的挑撥離間。」

  顧修笙倒是不在意,笑了笑,「但有一點是毋庸置疑的,你是時域的女兒,也是我顧修笙的外甥女。」

  他眼神透著深深的篤定與志在必得,時夏心裡冷冷的笑,臉上還是極力維持著平靜,「所以呢,你打算帶我回顧家認祖歸宗麼?」

  顧修笙似乎低低的嘆了口氣,語氣很疲憊無奈,「夏夏,為什麼你一定要將我視為敵人?」

  「我說不出原因,對你沒有好感是本能的反應。」

  顧修笙:「……」

  「我是想過把你帶回T城,我的父親很想見你一面。不過,我了解你,你不會肯的。夏夏,我來A市目的只有一個,跟你相認。不過我顯然是高估了自己低估了你,你比我想像的還要倔犟。我帶不了你回T市,父親那邊我會想辦法交代。」

  等他說完,時夏站了起來,「既然這樣,我們之間的話題可以結束了。」

  顧修笙挽留她,「這些真相你可能不想從我這裡聽到,但沒有我,你一輩子都是被蒙在鼓裡。」

  時夏自嘲一笑,「所以我應該感謝你,告訴我,我原來就是小三生出來的孩子,我的身份原來真的這麼難堪。」

  愛而不得,多諷刺。

  愛而不得又孕育出一個生命來,更諷刺。

  顧修笙臉色倏地一變,「夏夏,我不許你這麼說自己!」

  時夏唇角的諷刺更為明顯,一言難盡地看著他。

  顧修笙穩了穩心緒,「你興許一時無法接受這些事實,沒關係,我給你緩衝時間。夏夏,對你我完全沒有惡意,這一點我希望你能信我。」

  「那時家呢?」

  「我不會放過。」顧修笙低頭攪拌杯里的黑色液體,語氣雲淡風輕,「如今我是時氏集團第二大股東,就算陸亦宸再有能耐阻撓,也干預不了我手上所擁有的股權。」

  倒是坦誠,時夏扯唇笑了笑,平靜道:「你大可不必有時家虧待了我的想法,他對我很好。而且,我不需要你為我做些什麼,半個小時到了,我要回去了。」

  起身的時候,她頓了頓,補充:「嗯,還有,不要妄想我和陸亦宸會叫你一聲舅舅,不存在的。你於我,只是個不討喜的人,就算有血緣關係在,也更改不了這點。」

  顧修笙似乎沒聽進去她的話,直接把話題轉移到另外一個層面上,「『瑞華』娛樂,不是容峻的產業。」

  時夏心跳漏了一拍,心突然緊了一下。

  顧修笙絲毫不放過她臉上的任何一絲表情,繼續道:「陸亦宸還沒告訴你吧,『瑞華』娛樂是他名下的產業。」

  「托你的福,我知道了。」她的聲音沒有一點溫度。

  陸亦宸開完會回到辦公室,發現沒有小女人的身影,眉心蹙了下。

  景容緊跟他身後,恍然想起了些什麼,「總裁夫人一個小時前說要出去赴約,特意交代我別打擾你開會。」

  陸亦宸:「約了你那位?」

  景容搖頭,「我家那位正在籌備同學聚會,抽不開身。」

  陸亦宸剛鬆了眉頭又蹙起來,拿出手機撥通她的電話,關機。

  他的眉眼一下就冷了下來,薄唇抿得很緊。

  時夏從餐廳出來,四目無神地看著眼前白茫茫的一片,仿佛這就是她人生的底色,慘澹無光。

  雪是下得更大了,溫度一降再降,綿綿的細雨隨風飄散,呼嘯的風聲響在耳邊,風雨交加,她整個人被吹得搖搖欲墜。

  在厚重的雪地里不知走了多久,她恍惚間抬頭,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陸亦宸執著一把黑色長傘,黑色正裝外是同色的長款大衣,站在幾米外的地方,長身玉立,他周身的黑色與潔白的雪相襯,色差分明,深深的刺痛了她的眼。

  男人快步走到她的面前,下一秒扔了手上的傘直接攔腰將她抱起,動作粗暴,不顧她的抗拒。

  車內是開足了暖氣的,她的身體慢慢回溫,意識也漸漸醒悟,抬頭看著這個眉宇蹙成川狀的男人,似乎有點陌生。

  陸亦宸給她抖掉身上的雪花,緊蹙著眉不悅的問,「你去哪裡了?」

  「怎麼找到我的?」她沒什麼情緒的問。

  陸亦宸心裡隱隱有了不好的預感,「上次給你安裝的定位app,關機了也能定位。」

  時夏點了點頭,渾身像是被抽乾力氣似的閉上了眼,聲音透著濃濃的疲憊感,「我以為你在控制我呢。」

  「什麼?」

  時夏睜眼,一瞬不瞬盯著他,「不然你為什麼創立『瑞華』?」

  陸亦宸終於知道她今天去見了誰。

  等了良久,只見他臉色陰沉,一言不發,她輕輕的問:「不解釋麼?」

  「算了,我也不是很想聽。」她挪開視線,看了眼窗外,「回家吧,我好餓好累。」

  陸亦宸沒有立刻開車,抬起她的一條腿放在膝上,她今天穿的還是那雙絨毛的白色雪地靴,靴口位置的白色絨毛被染紅了些許,他用指尖碰了碰,粘膩的手感,還帶有點點腥氣——血。

  「腳怎麼受傷的?」

  時夏順著他的目光往下,這才驚覺,應該是剛剛在雪地里亂走提到了些什麼撞傷了吧,大概是人被凍僵了才沒有痛的知覺吧。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