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六十一章例外

  眼前的女人面容精緻,一點兒也看不出近五十的樣子,她臉上始終帶著微笑,但時夏知道,那僅僅代表禮貌。Google搜索

  「時小姐,你好。」

  「南蓁女士,您好,叫我夏夏便好。」

  南蓁微笑,優雅地攪拌兩下杯中的咖啡,「是我唐突了,冒昧約見你。」

  時夏淺笑:「我很榮幸。爺爺說過您時間很寶貴。」

  南蓁放下調羹,調羹與瓷製的小碟子相觸,發出「叮」一聲,清脆悅耳。

  「我一直很好奇陸亦宸的女朋友,百聞不如一見,夏夏,你長得很漂亮,用傾國傾城來形容也不為過。」

  時夏始終淺笑,抬眸不動聲色地打量了眼南蓁,她何嘗不是傾國傾城的容貌,年輕的時候一定艷麗得讓人驚心動魄。

  「您跟陸亦宸很像。」

  南蓁笑容深了些,很是親切,「哪裡像?」

  「眉眼。」

  南蓁不知想起什麼,神情微滯,喃喃說了聲,「其實他的眉眼……更像他的爸爸。」

  時夏聽得不是很清楚,「唔」了一聲。

  南蓁輕輕搖頭,恢復得體的微笑,「這次約見你,除了想見你一面,我還有件事想要請你幫忙。」

  時夏:「您請說。」

  南蓁沒有說,而是從手提挎包里拿出一個iPad,微笑遞了過去。

  時夏點開,是一份資產清單,房產、股票、股權轉讓、名貴字畫,、古董奇珍……等等各種,琳琅滿目。時夏看了眼底下的頁數,二十多頁。

  這無疑是一筆巨款。

  南蓁慢條斯理抿了口咖啡,抬頭看她,直接開門見山說道:「我希望他能接受這些,他是我唯一的兒子,只有他有資格接受這些。」

  然後她笑了下,笑容有些無奈,「可他一身傲氣,不肯接受。」

  時夏把ipad鎖屏,雙手遞了過去,婉轉道:「您應該是了解他的性子的。他不肯妥協的事,沒有人可以勸服他。」

  南蓁對她這番說辭早有預料,微微笑了下,「可你是個例外。」

  她又抿了口咖啡,緩緩說道:「我一直知道你的存在,也知道你對他很重要。有你在,我勝算會很大。」

  時夏抬眼看她,她眼裡已經有了勢厲,是一種居於上位者的姿態。

  她呼了口氣,儘可能地使自己的語氣平和,「南蓁女士,或許您已經知道,因為這件事,爺爺現在和陸亦宸的關係很僵。」

  南蓁淡淡道:「我自然知道。所以你是打算以這個為理由拒絕我麼?」

  時夏搖頭,「我想告訴您,你托在我身上的勝算,並不大。」

  南蓁瞳孔睜大了些,有輕微的驚詫,「你的意思是,願意幫我這個忙?」

  時夏垂眸,笑了笑,「我沒有把握能幫到您這個忙,換言之,如果這些資產帶給陸亦宸的只有不好的情緒,那麼我會選擇站在他那邊。我的出發點,只為他好,希望您能理解。」

  話說到這裡,南蓁完全明白。

  她明面說是幫忙了,可態度卻是中立的,理由也是讓人無可挑剔的。

  這個女孩子,不僅容貌驚人,心計更是驚人。

  說是有心計,倒不如誇讚她聰明得恰到好處,或者說,她將聰明才智發揮得恰到好處。

  南蓁一笑,「我理解的,夏夏,謝謝你。」

  時夏一愣,她方才的態度很明顯了,沒有任何偏幫她的意思,所以沒有想到會有這一聲「謝謝」,

  或許是出於禮貌,正如她一直掛在嘴角的微笑一樣,出於最得體的禮貌。

  饒是這樣,時夏還是點頭受了這一句「謝謝」,半晌,她彎唇開口,語氣很真誠,「我很感謝您,生下了他,讓我可以擁有他。」

  一番談話結束,南蓁吩咐司機將時夏送回,時夏拒絕無果,於是就坐上了那輛加長版的勞斯萊斯。

  南蓁並沒有一起上車,把她送上車後說道:「我很有公事要處理,就不送了。夏夏,跟你聊天很有意思,我也終於明白,他為什麼會這麼非你不可了。」

  時夏莞爾,「希望還會有這樣的機會。」

  南蓁點頭微笑,走到前面去,低聲和司機交代了幾句,然後目送他們離開。

  送到了目的地,司機開門下車,小跑至時夏面前,「時夏小姐,這是南總吩咐讓我交給你的。」

  是一張燙金的卡片,上面沒有姓名和電話號碼,只有一個郵箱地址。

  大概是因為外國都習慣用郵箱交流要事吧。

  時夏雙手接過,點頭致謝。

  勞斯萊斯揚長而去,身後傳來高跟鞋的響聲。

  岑子菲雙手抱肩,冷冷睨了一眼過來,「你金主的本事真大,人在倫敦也能給你安排豪車接送。」

  時夏連白眼都懶得翻,只道:「比不過你威風,你那位可是二十四小時貼身服務。」

  岑子菲臉色一僵。

  時夏沒心情跟她浪費時間下去,況且明天還得早起拍戲,「先走了。」

  岑子菲在後頭叫住她,三兩步上前,「你的金主真的不是容總?」

  時夏掃了她一眼,目光很同情,「智商是個好東西,很可惜你並沒有。」

  她都官方闢謠了,網上的風向也轉變了,岑子菲還是不信,那她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那到底是誰?」

  這審問犯人的語氣,時夏覺得啼笑皆非,「我憑什麼告訴你?」

  岑子菲一下啞然,突然意識到自己這個問題太丟人現眼了。既是金主,那肯定是見不得光的,時夏又怎麼會告訴她。

  時夏沒興致跟她周旋下去,越開她直接走開。

  岑子菲凝著她漂亮的背影,在身後不甘心地跺了跺腳。

  都是靠關係上位,憑什麼她總是能力壓自己一頭?!

  走回住所的路上,時夏抬頭看了眼倫敦的夜空,沒有繁星點點,明天大概也是陰天。

  她輕輕嘆了口氣,心情複雜。

  究竟這樣做對不對呢?

  可她,可以婉拒南蓁,卻怎麼也拒絕不了老爺子。

  老爺子那略顯苦澀的話語通過電話傳來,她的內心何嘗不是酸澀的呢。

  究竟這樣做對不對呢?

  她再次自問,心頭鬱悶,忍不住摸出手機打給大洋彼岸的那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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