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亦宸走過去彎腰撿起來,掃了一眼屏幕,眼睛半眯。Google搜索大概也猜出了發生了什麼,遞過去的時候用手機戳了戳她的腦門,「膽兒大了,拿我當出氣筒,嗯?」
時夏劃開屏幕,是時澤的道歉簡訊,不短不長的一段話,隔了這麼久才發過來,他大概是受過內心的煎熬的。時夏嘆了口氣,敲了幾個字回復過去——我沒有生氣,不要多想。
的確沒有生氣,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她習慣了,生氣不值得。
洗完澡出來,陸亦宸見她換上的是條粉綠色長裙,裙子長長的及到腳踝,沒有過多的配飾,簡單不失大雅,她身段姣好,纖細合宜,穿著長裙是說不出的好看。
陸亦宸擦著頭髮打量她,她化了妝,臉蛋清麗明艷,讓人一看就心頭一動。
時夏見他出來了,她扯著裙擺,四下旋轉看了看,還是決定詢問他的意見,「我好像胖了點兒,撐得有點緊了,裙子顏色也有些挑人,會不會不好看呀?」
「不會,它適合你。」
時夏會心一笑,轉身過去挑耳飾,面對讓人眼花繚亂的首飾盒,她乾乾脆脆捧起來問他的意見。
陸亦宸挑出幾副供她選擇,在她興致勃勃試戴的時候忽然說了句,「不過的確胖了些,膠原蛋白充足。」
他指著她的側臉。
時夏瞬間斂了笑,雙眸瞪得烏圓,「還不都是你害的!不許說!」
陸亦宸失笑,抬手捏了捏她的臉頰,這樣近看,她更加嬌俏可人了,許久未見她有興致打扮得這麼好看,他問:
「打扮得這麼好看要去哪兒?」
「付時允的工作室。」
陸亦宸也是瞬間斂了笑,神色顯而易見的不爽,連帶著手上的動作都重了幾分。
「見他需要打扮得這麼好看?」
「哪有,明明就是平常的樣子!」
時夏拍開他故意弄花她妝容的手,轉身繼續試戴耳飾,從鏡中看了眼他繃著臉不悅的樣子,笑得極為燦爛。
早餐氛圍極其詭異,陸亦宸握著餐刀食不下咽,時夏坐在他對面,十分愜意地吃著土司片,連一向不喜歡喝的純牛奶都喝光了,還破天荒的讓傭人給她再添一杯。
傭人接過杯子的時候手都是顫顫巍巍的,因為對面的男人吃人一樣的目光盯著她剛剛接過的牛奶杯。
時夏笑眼彎彎地看著這一切,選擇不動聲色。
默不作聲消滅了餐盤上的食物,她起身理了理裙擺,走過去他那邊,接過他手裡的餐具,笑吟吟的,「鬧什麼脾氣呢,早餐都不吃。」
「沒胃口。」
時夏揚了揚眉,推走他面前裝著三明治的盤子,端來一碗熱粥舀了兩下,放在嘴邊輕吹然後遞過去。
陸亦宸撇開臉,拒絕她餵過來的食物。時夏揚眉笑笑,樂此不疲地再餵過去,這次他總算吃了,雖然表情依舊彆扭。
餵著他吃了大半碗,時夏想起廚房裡還溫著她的牛奶,把碗和勺子都是塞給他,「我去廚房拿牛奶,你慢點吃。」
廚房裡幾個傭人竊竊私語,忽然看到女主角登場,皆是一驚,誠惶誠恐地集體縮到一角。
時夏顯然心情很好,撥了撥今早自己特意燙的搭配這一身裙子的波浪捲髮。
「聊什麼呢?」
一群人都不敢吱聲,還是周姨替大家問出了口,「時夏小姐,你和先生怎麼了?」
時夏拿了牛奶,笑說,「他醋急攻心呢!」
出來一看他果然沒有再吃過一口,她無奈地嘆了聲氣,把手裡的牛奶給了他。
早餐就在這樣帶著酸甜氣息的氛圍中結束。
出門之前,陸亦宸掃到她腳上踩著的魚嘴細高跟鞋時,聲色一低沉,「換平底的。」
時夏扯開裙擺,揚給他看,「這裙子要搭配高跟鞋才好看。」
陸亦宸繃著臉,半分不妥協,「腳剛好就放肆了,忘了邵之延怎麼交代的?」
時夏扁著嘴也半分的不妥協,陸亦宸也不管她使小性子,直接把人摁在椅子上,親自動手給她換鞋。換上了平底的鞋子,他捏了捏她因不高興而鼓起的臉蛋,「彆氣了,我送你過去,好不好?」
時夏沒有回答,只是哼了聲。
陸亦宸抬手看了眼時間,微微蹙了眉,有很快舒展開,「還不走,不怕遲到?」
時夏拿了小包包,斜他一眼,「我自己去,不要你送。」
她可沒忽略他剛剛皺眉頭的表情,今天是周一,陸氏集團的例會是早上九點,他把她送過去了肯定要遲到。雖然他是大Boss,遲到了也沒人敢有異議……
陸亦宸自然是不肯,牽了人就往車裡帶,時夏掙開他,一語道破,「你就是想要去宣示主權,才不讓你得逞!」
「我用得著宣誓主權?」他反問,在付時允眼裡,她早就貼上了他的標籤。
時夏依舊是笑眯眯:「那就更不用你來送我了!」
陸亦宸:「……」
沒想到被她擺了一道。
在他嘴角彎下沉之前,她見好就收,傾身在他側臉啄了一下,「快去公司吧,大家都在等著你呢。我那邊應該很快就能結束,唔,午飯時間留給你!」
付時允的工作室裝飾極為簡約,看著也格外順眼。
時夏來到的時候,付時允正和其他人在討論事情,隔著一扇玻璃門,雖然聽不見裡面的聲音,但付時允此刻的樣子卻是落入了她的眼中,他和一群比他年長的人在談話,手裡拿著厚厚的一本東西,唇瓣一張一合地說著話,配合著手勢動作,神態認真且專注。
他的話不是長篇大論,幾句就換了對方在講,他溫文爾雅慣了的面容上掛著淺笑,認真聆聽對方的話。
這個角度看過去,是他清雋的側臉,臉上一片意氣風發。
想收回目光的時候猝不及防與他投過來的視線對上,時夏驟然一驚,好在定力夠強,波瀾不驚地沖他點頭示意就收回了視線。
正巧有人上來招呼她們了,時夏被領到隔壁的廳里等候。付時允顯然是做足了準備的,合同文件備得很齊全,就放在桌子中間。
沒一會兒付時允本人就進來了,不過他並沒有一開始就進入了正題,「你一個人來的?」
時夏挑了挑眉,意有所指道:「拒絕了家屬陪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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