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敷衍

  時夏閉了閉眼,「我不想未來跟我搭檔的人是個幼稚鬼,你再故意下去,我可能要重新考慮一下了。Google搜索」

  付時允大笑出聲,聲音無比爽朗,時夏更加的滿臉黑線。

  對上陸亦宸不耐的神色時,也越發的惴惴不安。

  「嗯,想好了跟你合作。」瞅了眼陸亦宸越來越往下彎的唇角,時夏十分識趣地選擇長話短說,「但具體的合作條款,我經紀公司那邊會跟你工作室詳談。」

  付時允:「你本人不來談?」

  「片酬方面公司有要求,我不太懂這方面。」

  「沒有人生來就懂,我倒是很希望你光臨我的工作室!」

  時夏:「……」

  付時允一定是故意的!

  眼見目的已經達到了,付時允聲音更是愉悅,「關乎自己利益的事情還是親自來談比較好,了解一下行情以及你的價值所在,我覺得於你不失為一件好事。」

  時夏認真想了一下,「那好吧,你什麼時候有時間。」

  「對你,我一向是有時間的!」

  時夏:「……」

  她隱隱覺得頭上那隻手的動作越來越緩慢,讓她頭皮一陣的發麻,她下意識地看向陸亦宸,男人卻是眼睛一眯,冷冷地睨了一眼過來,將眼底的警告和威脅盡數呈現出來。

  時夏咽了咽口水,維持著平靜的嗓音,對付時允說:「先這樣了,見面了詳談。」

  付時允抬手看了眼時間,唇角笑意明顯,「晚安,我的女主角。」

  時夏:「……」

  吹風機是靜音的,付時允的話一定是一字不落的落入他耳中。

  果然,掛了電話就發現他的臉色跟調色盤似的變化不停,時夏心裡直搗鼓,斟酌再三,「我有個事兒要跟你說。」

  陸亦宸用手摸了摸她的髮絲,全乾了才拔掉吹風機,靜坐在床等她的後話。

  時夏儘可能長話短說地把事說全,為表明自己的忠貞,她特意把劇本的內容說得詳盡了些,努力強調自己是看中了劇本,而不是看中付時允……

  說完了,男人還是表情淡淡,就連反應也很淡,「我看過你的劇本。」

  時夏大驚,「你看過劇本了?」

  陸亦宸淡淡道:「等你洗完澡的時候翻了翻。」

  時夏倒不介意這個,她以前無聊了也會拿他公司的文件翻閱,雖然大多都是看不懂……

  「那……你覺得怎麼樣?」

  陸亦宸睨著她的眼睛,語速很慢,慢到每個字都很清晰,「你指哪方面?」

  「就劇本而言。」

  「題材新穎,情節也頗具亮點,總體而言,很好。」

  時夏停了三秒,徵詢他的意見,「我能接來拍嗎?」

  陸亦宸看著她,也停了三秒,「你已經答應人家了。」

  聲音不咸不淡,辨不出喜怒。

  時夏一下子犯難了,只好跟他解釋清楚,「應安姐和小滿離開的時候,我就想跟你商量這件事的,那時你在開會,我就沒過去打擾你,想著晚上說的……下午給付時允發簡訊只是告訴他這件事我經紀人那邊已經知道了,也同意讓我做主。」

  她說得急,說完的時候還喘著氣。

  陸亦宸給她順了順背,一瞬斂下了所有的壓迫感,「緊張什麼,我沒有興師問罪的意思。」

  時夏一下子愣了,「那……」

  「你喜歡就好。」

  他只說了這幾個字。

  時夏更愣了,「……我怎麼感覺你在敷衍我。」

  陸亦宸反問:「我用得著敷衍你?」

  也是,他不同意她做的事一般都是斬釘截鐵地禁止了,而不會跟她兜圈子。

  陸亦宸將吹風機放好,然後將還在抹爽膚水的人兒直接抱上了床。

  並沒有直接入睡,他拿了一本書捧在手心裡翻閱。

  時夏很早之前就知道他有睡前閱讀的習慣,只是平日裡他都在書房忙,而她通常都是先入睡的,為了不打擾她的睡眠,他一般都是在書房閱讀完書才回來臥室。

  「在看什麼?」她瞅了眼封面,全英文的,還寫得特別潦草,她看不清。

  陸亦宸見她有感興趣的意思,把人兒拉過來一些,給她念了一遍書名。

  他的聲線本就好聽,念英文的時候更是有魅力,時夏聽完他的話一下就酥麻了全身,忍不住問,「講什麼的呀?」

  「古希臘倫理。」他把書移了下位置,修長的手指指在書上,挑了一句話給她講解。

  時夏如痴如醉地聽著,陸亦宸講完一段就翻了頁,指著一段,「念一遍給我聽?」

  書裡面也是中英文交替,時夏英語功底還不錯,當即把英文念給他聽,念完她看了眼翻譯,皺了皺眉頭,「好深奧,我都看不懂……」

  古希臘的倫理一般都生澀難懂,字簡意濃,沒點功底的人是很難理解的。

  陸亦宸摸了摸她的腦袋,「把中文也念一遍,念完我給你解釋。」

  接下來的半個小時,兩人都是這樣消磨打發,她念完一段,他就講解一段。

  儘管他能講解得很好,但時夏很快就覺得無趣了,於是挪開了些,躺在一邊細細地觀察著他認真的樣子。

  這麼打量了他一會兒,心痒痒,手也痒痒。

  她伸出手,先是摸了摸他的鋒利的劍眉,繼而往下,小心翼翼地碰了碰他的眼睫毛,原來一個男人的眼睫毛可以這樣長而卷翹,不可否認他的眼睛長得極好,眼瞼細長,隱匿在卷翹睫毛里側的漆黑瞳仁像夜空一樣深邃、神秘。

  他的眼睛微微眯著的時候,眼尾會翹起一點,無端端地挑起一抹妖魅,攝人心魄,像是蓄意在勾人,偏偏他的脾氣和凌厲的氣勢讓人很少敢直接打量他。

  時夏也鮮少敢與他直視,每每一望入那深不見底的瞳孔時,都恍若有種被勾了魂奪了魄的窒息感——危險,又極致地勾人心魂。

  陸亦宸放下了書籍,由著她在自己眼睛處輕點慢捻,覺得癢了才稍稍側開了些,時夏也不惱,視線徐徐往下,落在他浴袍敞開的領口處。他的膚色白皙,是那種瓷白感,在陽光之下近乎透明。每次他穿襯衣時,都習慣散開領口往下的三顆扣子,小半截精緻的鎖骨露出來,色澤比面料柔滑細膩的白襯衣還要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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