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乖一點

  瞥到禮叔轉過身去,時夏徹底燒紅了臉,一拳捶下去,疼的是自己的手。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痛不痛?」他抓住她的手,對她惱羞成怒的模樣很是愉悅。

  廢話,沒事練一身硬邦邦的肌肉乾嘛!

  時夏瞪著他不說話,陸亦宸也不再跟她鬧了,把簽好的文件遞給禮叔,意有所指道,「先下去吧,沒什麼事不要進來。」

  時夏:「……」

  陸亦宸言歸正傳:「公司,團隊,我都替你打點好,我只有一個條件。」

  「什麼?」

  「乖一點。」

  這句話蘊含的信息量太多,包括他無限的縱容與溺愛。

  時夏潸然淚下。

  「怎麼又哭了?」

  明明都同意她了,還哭,他實在不能理解。

  抬手拭去她臉上的濕潤,越擦越多,那雙眼睛就像個噴泉似的,止都止不住。

  「好了,不哭了。」

  時夏憤憤地捶打他,「陸亦宸,你混蛋,一直這麼縱著我!」

  陸亦宸哭笑不得。

  「只要你要,我就給。」他把她的小手裹在掌心,放在唇邊親了親:「夏夏,這句話永遠有效。」

  陸亦宸將她抱在膝上,溫柔地跟她講道理:「夏夏,這不是鬧著玩的。娛樂圈那邊魚龍混雜,原比你想像得複雜得多……」

  「有你在,誰能拿我怎麼樣。」

  有他在,她一整顆心都能妥帖安放。

  陸亦宸怕她又哭個沒完,忙轉移了話題,「還有多久畢業?」

  「三個月。」

  「這三個月安分些,不許給我惹事,也不許胡鬧。」

  她擦眼淚,邊哼哼兩聲,反正合同已經簽了,她才不答應他這麼吃虧的事呢。

  陸亦宸一眼就看出她所想。小女人真是被他慣壞了,羽翼漸漸豐滿,越來越不知道分寸了。

  「還乖嗎?」

  有點兒睏倦了,時夏半眯著眼敷衍他:「有你在,我怎麼敢不乖呀。」

  「不乖也可以。」

  時夏即刻眼睛一亮,發現新大陸似的欣喜:「真的呀?」

  陸亦宸勾了勾她的小下巴,閒散地笑,「還記得去年我們去歐洲的事麼?」

  時夏當然記得。

  那段時間她諸事不順,偏偏當時他有涉外工作,忙得不可開交,根本沒有時間顧及她。她一氣之下自己買了張機票飛到瑞士,到了那邊也不找他,自己一個人旅遊。那時可把陸亦宸嚇壞了,匆匆結束了工作趕過去哄人。

  為了彌補她,他陪她在歐洲玩了個遍。

  也是那個時候起,時夏的護照就被放在了她不知道密碼的保險柜裡面。

  時夏擰眉看著他,「你又要去歐洲那邊?」

  其實那次她不開心,多半是因為他長期待在歐洲,冷落了她。怨氣和怒氣漸增之下,時夏存心和他鬧彆扭,事事都跟他對著幹,把他氣得七竅生煙就委屈巴巴地控訴他,陸亦宸就算有滔天的火氣都發泄不得。

  陸亦宸手捏著她軟軟的耳垂,「歐洲拍賣會,我拍了件東西,記不記得?」

  時夏即刻一陣反胃,陸亦宸卻低低地笑起來,那個儒雅的笑容,看著實在欠扁。

  時夏不由地捶了他一下,「陸亦宸,你敢把它帶回來,我跟你沒完!」

  「我們一定會沒完。」

  「……」

  他當時拍下的是一根鞭子,細細小小的一條,光滑錚亮,手柄是剔透的玉石,雕刻了繁瑣的花紋,顏值絕佳。

  時夏一眼就喜歡了,捧著他高價奪下的戰利品,興致勃勃揮舞了一番。當陸亦宸告訴她這根小鞭子為上等的蛇皮所制,是真真實實的一根蛇鞭,直把她嚇得臉色慘白,當即就把它給甩得遠遠的,一下都不敢再碰。

  一想起那陣噁心的感覺,她渾身都生出雞皮疙瘩。

  陸亦宸唇角的笑意擴大:「這就怕了?」

  時夏雙手搓了搓兩臂,往男人的懷裡鑽得更深了些,嘟著嘴不滿道:「無端端你提那個做什麼?」

  頓了幾秒,她瞬的瞪大雙眸,不敢置信看著他,「陸亦宸,你是不是把它給帶回來了?」

  男人低笑,答非所問,「膽子越來越大了,今天第幾次直呼我名字了?」

  「……」

  「還跟我大小聲,嗯?」

  「……」

  「這小脾氣見漲得那麼厲害,不治治你怎麼得了,嗯?」

  知道她害怕那根鞭子,陸亦宸便把那根高價拍來的蛇鞭放在美國,儘管他拍下它的初衷是治一下她任性鬧騰的小脾氣。

  到底是沒捨得。

  時夏湊上去親了親他的下巴,小臉皺巴巴,「哥哥,你不要把它帶回來好不好……」

  「晚了。」陸亦宸把她帶下來,擱懷裡牢牢控制住,「它已經被運回來,就在書房。」

  「陸亦宸!!」

  「你叫我什麼?」

  「……哥哥。」

  「嗯?」

  「好哥哥,我錯了……」

  陸亦宸這才稍稍滿意了,一手捏上她的耳朵,「這就乖了。安分一點,別讓它有機會發揮作用,懂麼?」

  時夏一臉憋屈。

  「以後敢不乖,我就家法伺候你。你要不信,就先讓你這兒先嘗嘗苦頭,嗯?」

  臀部的滾圓被他大掌捏住,警告性地拍了幾下,時夏甚至能感覺到那雙手覆在上面的溫度。

  時夏整個人一顫,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喏了喏唇,「我信我信!哥哥,我一定乖乖。」

  「把我從黑名單里放出來,還有,指甲油卸了。」

  「哦……」

  她鮮少有這麼氣餒餒的樣子,陸亦宸看了卻覺得心情意外得好。

  第二天,時夏專門去拜訪導師明姐。

  明姐是演員出身,年輕的時候曾與一線大咖並肩站在鏡頭前,儘管從娛樂圈隱退了多年,手上攥著的人脈卻是讓整個表演系的人都眼紅跟蠢蠢欲動的。

  明姐喜靜,住所在學院最邊的一棟木房子裡,那兒地理位置不佳,夏悶冬冷,是A大最冷清的地方,卻被明姐打理得有模有樣。

  時夏來到的時候,明姐正在給小花園裡的植被澆水,看見她了,手上的動作也未停,只彎著嘴角道了聲,「來了?」

  她的面前是幾張長凳,上面整齊地放著各種小盆栽,青青翠翠,生機盎然。

  時夏拿起地上的花灑,逐一澆水。

  兩人默契配合,很快就將花園裡的植被照料了一遍。

  屋內青磚鋪地,裝飾極簡,可以用空曠來形容,卻氣質清雅,格外有情調。

  明姐給她遞了杯溫水,時夏指著角落裡的畫架,是一幅底蘊深厚的水彩畫。

  「老師,這是您畫的?」

  「這是一位故人畫下的。我平時也有在畫,打發打發時間。」明姐偏頭看著自己的畫作,片刻之後驀然笑了,問時夏:「你懂油畫?」

  時夏往冒氣的杯子吹了口氣,緩緩喝了小口,「不是很懂,業餘水平而已。」

  大一的選修課她報了美院的油畫專業,原本只是為了修學分,沒想到在這方面挺有天賦的,陸亦宸知道她感興趣,特意在家給她造了個畫室,供她最專業的條件。

  明姐側過來看了她一眼,視線重回油畫上,目光有些悠遠。

  「說吧,有什麼好消息要跟我分享?」

  「我和瑞華簽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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