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澤:「很多事,她倘若能邁出一步,都不會很難。記住本站域名」
陸亦宸目光炯炯地看著小女人的聲音,陽光在她身上打了個光圈,襯得她更為耀眼奪目,他微微一笑,「有我,她可以不邁出那一小步。」
時澤無聲失笑,正欲說什麼,許嵐在前方朝他招手,他疾步向前。
在樹蔭下嗅嗅是,看到往這邊走來的明姐,時夏微微錯愕,更多的是竊喜,她原本打算傍晚時分和陸亦宸一起拜訪的,現在遇上了,先介紹一下,晚上恰好能一起吃個飯。
她心思想得滿,並沒有注意到身旁的許嵐驀然變化了的臉色。
明姐穿著老式旗袍,緩步走來時淌著一股優雅知性的古典韻味,她對迎上來的時夏笑笑,先是祝賀,「夏夏,畢業快樂!」
時夏上前擁住她,然後轉身對身後的一群人介紹,然後又逐一向明姐介紹了陸亦宸、許嵐和時澤。
明姐始終是微微笑著,視線掠過許嵐,最後落在陸亦宸身上,「時常聽夏夏說起她的良人,今日有幸一見了。」
「應該是我有幸見到您的。」陸亦宸微微頷首,態度恭謹,「夏夏也時常提起您,她很喜歡您,也很敬重您,我一直想要來拜訪一下您。」
明姐笑,側身對時夏說了句,「眼光不錯!」
聲音並沒有刻意壓低,在場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皆是會心一笑。
「明姐,我們來拍一張紀念照!」
明姐任由時夏挽著,與許嵐擦肩而過時,表情未變。而許嵐在這平靜的錯身之中臉色更是凝重了幾分。
時澤注意到母親的異樣,時澤停了一下,「媽,怎麼了?」
「沒……沒什麼。」
時澤眉頭緊鎖,看到許嵐脖子上的絲巾,抬手取下,「天氣這麼熱,您就別戴著這個了,悶得慌!」
「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沒有的事。」兒子的體貼讓她卸下臉上的凝重,許嵐定了定心神,眉眼逐漸舒緩,「今天是夏夏的畢業典禮,我想莊重一些。」
時澤搖頭表示不解,「這麼熱的天,脖子上還圍著條絲巾,您這是折騰自個兒!」
許嵐佯裝惱怒地瞪他一眼,時澤則識相地在嘴邊拉封條。
禮堂門口,時夏和明姐拍好了合照,陸亦宸捧過時夏手上的花束,順帶給她整理了下頭髮。時夏從他手臂下方穿過去,問明姐,「明姐,好久沒有一起吃飯了,你晚上有沒有時間?」
明姐看了眼走近的許嵐,四目相視間交換了某種信息,隨即搖了搖頭,「學生會組織了一場謝師宴,我得出席一下。」
時夏點點頭,另約了個時間。
許嵐看了看時間,溫聲對時夏說:「時間也不早了,陸先生剛下飛機,夏夏你們先回去休息吧。」
時夏眼裡閃過微微的訝異,不過在抬眼之時看見俊美無儔的面容的確帶著顯而易見的倦色,再沒有多想,柔聲對陸亦宸說,「我們先回去吧。」
陸亦宸點頭,與一眾人告別之後牽著她的手離開了。
「夏夏——」
時夏停步,回頭,「明姐,怎麼了?」
許嵐面色一緊,神色半是忐忑地看向明姐。
陸亦宸眼底也是含了幾分疑惑,微微側目,意外地對上了許嵐忐忑的神情,他輕斂了下眼睫,不動聲色地將一切盡收眼底。
明姐上前給她一個擁抱,聲音是難得的柔和,「記得有空多點回來學校看看。」
時夏始料未及之後是眼睛一熱,不由地加深了這個擁抱,「我會的。」
明姐寬慰一笑,鬆開了她,「我得先回去了,小貓咪還在等著我餵食。」
明姐的背影消失在藝術樓的轉角處,時夏收回目光,也起步離開。
已是中午時分,校園裡的熱鬧聲囂逐漸消退,慢慢歸於寧靜。
時澤從口袋裡掏出車鑰匙,「媽,我們也該回去了,別忘了我們約了江醫生給爸爸做檢查。」
許嵐一時恍惚,視線緊緊地凝著藝術樓的方向,「阿澤,先陪我去個地方。」
清幽僻靜的小合院,主人似乎是猜到了會有人來拜訪,院門並沒有上鎖,只虛虛掩著。
許嵐跟時澤交待了幾句,推開木柵門獨自走了進去。
院中環境同樣清簡,植被蔥蘢,即使是日照當空的中午,卻絲毫感覺不到絲毫的暑氣,清清涼涼的感覺讓人身心皆松,然而此刻許嵐每往前邁開一步都覺得無比沉重。
即使聽見身後輕輕的腳步聲,明姐也沒有停了手上的動作,繼續給花花草草澆水,腿邊的小貓咪見到有生人靠近,一直叫個不停。
「明,我們多久沒見了。」許嵐停在距離明姐一步之遙的位置,輕聲問道。
「很久了,久到我都淡忘了具體是多少年了。」明姐放了花灑,把貓咪抱起來,安慰似的揉了揉它尖尖的耳朵,「不過有些事,是不會隨著時間推移而有所改變的。」
許嵐面色驟然一緊。
明姐彈了下貓咪的耳朵,它瞬間安靜下來,看到昔日好友慘白的臉色,她聲音很淡,「進屋說話吧。」
屋內,已經沏好的紅茶正冒著霧氣。
明姐把貓咪抱回它的窩了,在小盆子倒了些許貓糧。
許嵐一踏進來就看見了角落的畫架,上面畫紙微微泛著黃,那熟悉的一筆一畫所勾勒出來的線條讓她目光一刺。
「想不到你還留著這幅畫。」
明姐看了一眼畫作,淡聲道:「偶爾拿出來懷念一下,也是不錯的。」
落坐在木製沙發,許嵐思索良久,「明,這些年,我一直把夏夏視若己出。」
明姐笑了下,對準杯壁輕輕吹了口氣,語氣很平靜,「我知道你對她很好,但我不知道你是出於愧疚還是真心實意。」
「我……」
沒有給她辯駁的機會,明姐直接道:「這麼多年了,關於她親生母親的事情,你和時域都未曾提及過半分。」
許嵐的眉頭時刻緊皺著,臉上是從未有過的凝重,「夏夏她現在過得很好,我和時域都不想她受傷。況且那些事已經過去許多年了,沒有必要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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