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亦宸嫌倪子綺聒噪,點了點小女人的額頭,「過去坐著,剛剛不是說不舒服?」
時夏乖乖應了聲,靠在他肩膀憩息,目光落在敢怒不敢動、時時刻刻忌憚著頭頂上的監控攝像頭的倪子綺身上,有點不可思議,「她居然怕邵之延怕成那個樣子?」
陸亦宸神色略帶慵懶,心情很好的樣子,聲音里還透著一股愉悅,「你不是也怕?」
時夏:「……」
她是怕邵之延給她開的藥好麼!
等了大半個小時還沒看到邵之延的身影,時夏覺得這是老天爺在幫自己,「我們先回去好了,改天再過來。記住本站域名」
陸亦宸沒接她的話,側目掃了她一眼,眼神很涼,表情很淡。
話一出口,時夏明顯感覺到周圍的溫度降了幾個度,危險的氣息和壓迫感一瞬襲來。
她自顧自地笑,「我開玩笑的。」
陸亦宸不吃這一套,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
不重視自己的身體健康,就是很完美地踩中他的逆鱗。時夏很識時務地斂下臉上的嬉皮笑臉,老實巴交的說,「好好好,就算在這等足一天我也要等到邵之延為止!」
恰在這是,門口傳來異動。
邵之延剛入門就聽到了這句虛假無比的話,隨手脫下白大褂的同時眯眼盯著心口不一的時夏,揚眉哂笑,「喲!難得了,把我看得這麼重要!」
時夏覺得他那震驚的表情是有意為之的,冷冷一哼。
倪子綺看到邵之延,全然沒有方才罵罵咧咧的氣勢,一臉的委屈巴巴,「哥,她欺負我!」
這瞬變的表情,時夏覺得倪子綺要是能把這些技能在片場發揮出來,《宮略》的進度能快上不少。
邵之延走過去毫不留情地賞了她一顆爆栗,嘴上也不饒人,「活該,自己弱雞還趕著送到人家面前被欺負!」
倪子綺哼了一聲,一副余怒未消的樣子,「哥,你怎麼胳膊往外拐呀!」
「你自找的!小小年紀學人到酒吧胡鬧,你能耐了啊!」
「我失戀了去酒吧療傷不行麼?」
失戀?時夏覺得啼笑皆非了,抬手碰了碰陸亦宸,後者置若罔聞。
倪子綺的大呼小叫最終被邵之延的一個拳頭制服,「再多說一句,我立刻給你訂機票。」
料理完這小妮子,邵之延走到陸亦宸和時夏面前。
邵之延剛從手術台下來,身上還殘著一股血腥味,時夏聞得不習慣,下意識地往陸亦宸身後站。
邵之延瞧著她這躲躲閃閃的小動作,笑了一聲,「喲,躲那麼遠,是怕被我檢查出什麼毛病而被你家男人教訓啊?」
這欠揍的,時夏忍不住對他翻了個白眼。
邵之延坐下來,鬆了松深色襯衫的領口,一板一眼地問,「說吧,這次又是什麼問題?」
陸亦宸掃了一眼時夏,語氣微沉,「她吞了大半瓶安眠藥。」
邵之延不敢置信地抬起眼,「鬧自殺?」
時夏:「……」
陸亦宸簡而易之的把安眠藥的牌子以及時夏身體出現的不適症狀一一說了出來。
邵之延聽完,就自己的專業知識分析了一下,「她每次吃得劑量不大,而且那個牌子的安眠藥對身體的反應比較溫和,應該不會有大問題。」
見陸亦宸仍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邵之延多多少少也是理解的,「實在不放心,讓她去做個胃鏡檢查清楚。」
「我不要!」時夏立刻跳了起來。
陸亦宸側目掃了她一眼。
只一眼,她便老實了。
「我不是一次性吃的,沒你想像的那麼嚴重…總之,我不要去拍胃鏡,死都不要。」
她以前做過一次胃鏡,那種乾嘔到撕心裂肺的噁心感覺至今都讓她記憶猶新。
最後四個字明顯觸到了陸亦宸敏感的神經,臉色愈發沉了幾分。
時夏也後知後覺感受到他的不悅了,氣勢瞬間就弱了下去,咬著唇搖頭,聲音開始哽咽,「我不要做。」
陸亦宸板著臉本想訓她一頓的,結果現在看到她眼睛已經開始紅了,明亮的雙眸里蘊著一層水光,像是隨時隨地會大哭出來一眼,他抿著唇,心頓時就軟得一塌糊塗。
「敢哭出來這胃鏡你做定了!」
時夏吸了吸鼻子,扯出一抹讓人哭笑不得的笑,「我沒哭!」
邵之延:「……」
還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她不情願,陸亦宸也不勉強,只好問邵之延怎麼從其他方面給她調養回來。
兩個大男人在討論自己的身體狀況,時夏不大好意思聽下去,走到倪子綺那邊。
倪子綺見到她就煩躁,臉甩到一邊對她視若無睹。
時夏也不惱,撥弄著頭髮漫不經心地問,「你什麼時候喜歡上陸亦宸的?」
「……」
「不說算了,你一個人好好站著吧。」
倪子綺立刻把臉轉過來,臉色幾變,見她真的抬步要走,惱火地叫住她,「哎,你能不能有點耐心!」
有監控在,她不敢造次,認命地按著邵之延的話罰站,一個上午過去了,她無聊又煎熬,此刻有個人過來聊聊天她其實是高興的。
時夏停步,不說話,微微挑高眉毛示意她。
倪子綺扁了扁嘴:「十二歲!」
十二歲。
時夏若有所思,她第一個見到陸亦宸,是十五歲。
「我第一見他到他的時候,就喜歡上他了,發誓這輩子就非他不可了!」倪子綺說著,臉上情緒複雜,似是憧憬嚮往,似是傲嬌勢在必得,又夾雜了些少女懷春的羞澀感。
「哼,誰知道我出國幾年了,就被你給捷足先登了!」
時夏:「……」
倪子綺上上下下將時夏打量一番,又從鼻腔里哼了一聲出來,「不過他喜歡的人是你,我也不算輸得太慘。」
還未等時夏說些什麼,她又心直口快地補了句,「儘管這樣,我還是不喜歡你!」
時夏完全不知道對這個心智不成熟的人說些什麼才好,邵之延恰好過來了,笑眯眯的對時夏說,「這小孩被家人寵壞了,一向驕縱,你別跟她計較那麼多。何況,她也不是你的對手!」
他這些話明面上是為倪子綺說,卻也別有深意,時夏聽懂了他的弦外之音,「我並不認為這是讚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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