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清鸞做夢也沒想到霍司宴竟然在外面,而且還闖了進來。
她嚇了一跳,完全不敢看過去。
「媽,我再問你一遍,把剛剛的事都給我說清楚,不要逼我親自動手去查。」
霍清鸞慌亂解釋:「司宴,不是你聽見的那樣,一切都是個誤會,你聽我解釋。」
「好,你說。」霍司宴冷冷的盯著她。
他全身上下散發的那種逼仄的氣息,幾乎能把人凍死。
霍清鸞信口雌黃:「司宴,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你,林念初當初的確懷過一個孩子,她也的確來找過我。」
「但我找人查過,那個孩子根本就不是你的。」
「可她竟然妄想利用那個野種上位,兒子,像這樣一個給你戴綠帽子的女人,根本就不值得你愛。」
「夠了!」
霍清鸞還想說什麼,卻被霍司宴狠狠的呵斥住。
沉穩的腳步停在林念初面前,他柔聲開口:「念念,事到如今,你還想瞞著我嗎?」
「當年的事,不管是你還是寶寶?也不管發生了什麼?通通都告訴我,好嗎?」
林念初轉過身,淚意襲上眼眶。
想起那些過往,她心裡翻江倒海的難受。
「念念,我希望你能告訴我。」
林念初看向他:「我說了,你會信嗎?」
霍司宴牽著她的手,堅定的開口:「念念,只要你說,我就相信。」
深吸一口氣,林念初緩緩道:「既然你想知道,那我便全都告訴你吧!」
「當年緋聞發生不久,我就發現自己懷孕了,我知道你媽媽不喜歡我,也不會同意我進霍家的門。」
「但當我知道自己懷了寶寶時,我突然看到了一絲希望,所以我拿著孕檢單去找了她。」
「但我做夢也沒有想到,她竟然騙我喝了墮胎藥,而且殘忍的把我趕出霍家家門。」
霍司宴喉嚨劇烈的滾動著,他伸手,一把將林念初抱在懷裡。
眼眶熱意翻滾:「傻瓜,這麼大的事,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告訴我,我們的寶寶呢?」
雖然已經知道了答案,可霍司宴還是痛苦的問出聲。
林念初張唇剛要回答,卻被霍清鸞狠狠的打斷。
「林念初,你別血口噴人,當年的事根本就不是你說的那樣。」
「我查過,那個孩子不可能是司宴的,當年在娛樂圈,你不知道和多少男人鬼混過,你爬了多少男人的床,恐怕自己都記不清了吧!」
有些難聽的話,雖然早就聽過無數遍。
可當在耳邊清晰的響起時,還是會被狠狠的刺痛。
林念初推開霍司宴:「你說想知道,我便都告訴你了。」
「至於誰真誰假?你自己去判斷吧!」
「還有,我肚子裡的孩子和你沒有任何關係,所以拜託你管好你的媽媽,她要是敢對我肚子裡的孩子怎樣?我一定和她拼命。」
說完,林念初推開他從病房裡離開。
霍司宴看向英卓吩咐:「跟上去,別讓她出什麼事!」
林念初一走,霍清鸞顯得越發囂張。
「兒子,你剛剛也親耳聽見了,林念初肚子裡的孩子和你根本就沒有關係,那個女人早就對你不忠了。」
「聽媽媽的話,只要你現在回去撤銷對慕容晉的指證,慕容家一定會平安無事,你再和泫雅結婚,我們兩家依然是強強聯手。」
霍司宴只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然後看向門外吩咐:「去起草一份斷絕親子關係的協議書。」
「霍總,您……您說真的?」底下的人簡直不敢相信。
霍清鸞也驚呆了:「司宴,你什麼意思?你該不會真的相信了林念初那個女人的鬼話了吧?」
「那個女人居心叵測,她全都是騙你的,你竟然要為了她和我斷絕母子關係?」
直到此刻,霍清鸞依然一副高高在上。
她絲毫沒有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霍司宴只是平靜的看著她,沒有再發一言。
幾分鐘後,協議書被送來。
霍司宴看了一眼就扔到霍清鸞面前:「直接簽字吧!」
他的聲音冰冷的就像在和一個毫不相關的人說話。
霍清鸞渾身顫抖。
她死死的睜著雙眼,怎麼都不敢相信。
突然,她一把拿起協議,看也沒看就直接撕碎了。
霍司宴卻無動於衷。
眼神淡漠的看著眼前的一切,他吩咐:「再去拿。」
很快,第二份、第三份,無數份……都擺在了霍清鸞的面前。
霍司宴也不阻止她,只是冷眸看著。
霍清鸞撕了多少份,他就讓人準備了多少份。
最後,不記得多久後,霍清鸞終於撕累了。
她勾唇,苦澀的笑著:「兒子,我十月懷胎從鬼門關走了一遭,把你生下來!」
「我生你、養你,對你傾注了我所有的愛,可你現在翅膀硬了,竟然要為了一個女人和我斷絕母子關係,你真是太傷我的心了!」
「好,你可以不認我這個媽媽,但在我心裡,你永遠是我兒子。」
霍清鸞拿起筆,一氣呵成的簽下自己的名字,然後把協議書扔給霍司宴。
「媽!」
看著霍清鸞的背影,霍司宴突然開口喊道。
霍清鸞以為是他改變了主意,所以立馬停下腳步,喜出望外的轉過身:「兒子,你是不是後悔了?」
霍司宴卻平靜的搖搖頭:「我只是想告訴你,這或許是我這一輩子最後一次喊你媽了。」
「你剛剛說的那些話,不僅侮辱了念念,也侮辱了我,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幾年前的那個孩子絕對是我的。」
「我想告訴你,看在我們幾十年母子情的份上,從今往後,不要再為難念念。」
「你已經殺了我和她的寶寶,自己的親孫女,我不希望你再鑄成大錯。」
霍清鸞冷笑:「若是我不答應呢?」
霍司宴想也沒想,就拿起桌子上的那把刀,直接插在心口。
瞬間,鮮紅的血從他白色的襯衫上透了出來。
觸目驚心的紅。
雙唇蒼白,他淡淡的開口:「從今往後,你傷念念一分,我便替你承受兩分,只當做是這麼多年對你養育之恩的回報了。」
「若是有一天,念念出了什麼意外,我絕不會苟活在這個世界上。」
霍清鸞一言未發。
決然的轉過身,她匆匆離開了。
進電梯時,卻一個踉蹌,慌忙的開口:「快……快去找人給他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