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7章 求誰不是求

  原本,他是想瞞著她,悄悄幫她弄些資源的。

  怕她知道了會拒絕。

  後來英卓一語點醒夢中人。

  他瞬間就轉變了想法。

  林念初剛剛有點感動,以為他良心終於發現了。

  然而,霍司宴接下來的話就給她澆了一盆冷水。

  「如果都是要求人,與其讓你求別人,不如讓你求我。」

  林念初:「霍司宴,你混蛋!」

  霍司宴:「沒辦法,對你我純潔不起來。」

  幾天後,她到底是妥協了。

  看慣了世態炎涼,也看過了人情冷暖。

  她早就不是以前那個矯情的小姑娘了。

  至少現在的陪伴還能獲得一點資源,不算一無所獲。

  所以,她應該開心的。

  至少有一句話霍司宴說的對:與其去求那些肥頭胖耳,大腹便便,一個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不如求他。

  至少他儀表堂堂,外表英俊,光是這一點就完勝他們。

  最後,林念初選定了兩個劇。

  一個是女一號,一個是女二號。

  阮彤再三和她確認:「除了這部戲是女二號,其他都是女一號,你確定要選這個女二號。」

  林念初大筆一揮,直接簽上名字:「確定。」

  她剛復出,一來就演女一號太招搖了。

  還是過渡一下比較好。

  所有的字都簽完,阮彤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念念,我不想騙你,其實這些資源,都是霍總的功勞。」

  林念初點頭:「我知道。」

  「那你……?」阮彤有些擔心。

  以前兩人在一起,她記得念念有一條原則:就是絕對不通過霍司宴的關係拿任何一部戲,一個GG。

  最開始,阮彤也覺得可惜,私下勸過她好幾次。

  可林念初就像是鐵打了一樣,怎麼都不同意。

  阮彤一直不解,直到有一次林念初喝酒喝醉了。

  她才知道真正的原因。

  「彤姐,其實我沒有那麼清高,如果可以更上一層樓誰不願意呢?那些國際大牌還有一些雜誌,如果有霍司宴的幫忙,一定會手到擒來。」

  「可是,我願意接受所有人的幫忙,唯獨他不行,你知道為什麼嗎?」

  那時,她問她:「為什麼?」

  念念喝著酒,醉醺醺的回答她:「因為我愛他,我喜歡他啊!」

  「我知道,他最開始找我只是看上我這身好看的皮囊,養情人嘛,還不就是娛樂圈的慣常操作。」

  「可是,我不想那樣定義我們的關係,我愛他,想平等的愛他。」

  「更不想讓他覺得我和他在一起,是為了圖他背後的資源。」

  「所以彤姐,一定一定不要因為這些事去找他,我不想讓自己變成和那些女人一樣的人。」

  那些話,阮彤至今記憶猶新。

  可如今,她知道後卻可以如此淡定,坦然接受了。

  看得出阮彤的擔心,林念初主動安慰:「彤姐,放心吧,我很好,沒什麼事。」

  「你以前不是說絕對不依仗他的資源嗎?那現在呢?為什麼又接受了?」阮彤還是問了出來。

  林念初捧著手裡的熱咖啡。

  低頭,她用力的吹了好幾下。

  直到感覺溫度沒那麼熱了。

  她才端起杯子,輕輕的抿了幾口。

  最後,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彤姐,此一時彼一時嘛。」

  那時,她愛他;

  甚至幻想過嫁給他,為他生兒育女。

  所以不想攀附他,只想平等的和他談一場戀愛。

  而如今,兩人既然已經是不平等的關係,她總要圖點什麼。

  「以前是我太傻,現在我想明白了,他既然有這些資源,我不用豈不是白不用。」

  她有這個覺悟,阮彤一方面是高興,一方面是擔心。

  高興的是,她的事業能起步了;

  擔心的是,她的愛情葬亡了。

  那天,林念初讓阮彤一個人先走了。

  她一個人在咖啡店裡坐了很久很久。

  不記得喝了多少杯咖啡。

  只知道轉頭看向窗戶時,外面突然下起了雪。

  開始還比較小,但是很快就是鵝毛大雪。

  一片片,紛紛亂亂的飛舞著,猶如棉花那樣一大朵一大朵的,潔白、美麗。

  下了雪,天就冷了。

  她窩在咖啡廳里看書,也不太想出去。

  這一呆就呆到了下午五六點,再看向窗外時,地上已經一片白,樹枝上堆滿了積雪。那

  銀裝素裹的世界,美的讓人讚嘆。

  桌子上的手機嘟嘟的響起,她看了眼名字接起。

  那邊很快傳來他的聲音:「去哪兒了?」

  「在一個咖啡廳,下大雪了,可能要晚點兒回來。」她說。

  「把定位發我。」

  「哦。」

  十幾分鐘後,她好像聽見門咯吱一聲被人推開。

  緊接著就響起了服務員清脆的聲音:「歡迎光臨。」

  林念初下意識的抬頭往那邊看了一下。

  只一眼,她就愣住了。

  咖啡店的門正敞著,他穿了一襲黑色的大衣,踩著皮靴,高大挺拔的身影正沐著寒風,沐著飄揚的大雪走進來。

  他的每一步,都那麼堅定。

  朦朧的燈光籠罩在他身上,顯得他的身影愈發俊朗,挺拔。

  潔白的雪花落在他的髮絲,肩上,衣服上……

  林念初捧著杯子,她好像聽見了心口強烈的跳動聲。

  那一刻,她幾乎以為他就是夢中的王子。

  雖然不是騎著馬,也不是乘著七彩祥雲,可就是撥動著她的心口瘋狂跳動。

  這個場景,是她夢中出現過無數次的。

  眼前的一切,突然和記憶里重疊在一起。

  那一天,也是一個雪天。

  大雪漫天紛飛,好大好大的雪啊,地上的積雪都足足有三尺。

  不同的是,那時的她狼狽到了極致。

  她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渾身都是血,命懸一線。

  幾乎是眼睜睜的看著生命流逝。

  沒有人願意停車,也沒有人願意救她,他們甚至怕她弄髒了車。

  可那一天,那一晚,只有他一個人下了車。

  他把她抱在懷裡,說會送她去醫院,讓她不要擔心。

  那是她童年記憶里最不堪,也最溫暖的一幕。

  回神時,霍司宴已經牽住了她的手:「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走,我們回家。」

  林念初忽然拉住他的手,揚起瓷白的小臉看向他:「霍司宴,你還記得第一次見我的場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