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些人手過來,再給我找。」
「家裡也找找,她可能回去。」
英卓應著:「是,霍總。」
霍琳在急救;林念初不見了。
霍司宴雙眸盯著急救室的燈,左右為難。
幾次,他都邁開了腳步,卻又生生退回去。
整顆心都備受煎熬。
捏著拳頭,他狠狠砸在身邊的牆壁上。
瞬間,手上也流了血。
混合著衣服上的血漬,越發顯得狼狽不堪。
瘋狂撥了幾個電話過去,可林念初的手機自始至終是關機。
「念念,你千萬不要有事。」
心裡,他一遍又一遍的祈禱著。
五分鐘後,急救室的門打開了。
霍司宴和霍清鸞同時衝上去。
「醫生,怎麼樣?」
「摔的比較嚴重,由於位置比較敏感,腦部里還有淤血,命是保住了,但可能會一直處於昏迷。」
「什麼?不……不會的,我的琳琳,她已經夠苦了。」
霍清鸞如遭雷擊,不可置信的看向醫生。
那個平日在商場上叱吒風雲的女人,褪去了外衣,也只是一個普通的母親。
聽到女兒有這樣的遭遇,恐怕全天下所有的母親都接受不了。
霍清鸞也不例外,她用力抓著醫生的手,充滿懇切和請求。
「醫生,求你救救我的女兒,她還年輕,還有一輩子的大好時光,她不能在病床上躺一生啊。」
「霍夫人,您的悲痛我們都知道,但霍大小姐腦部淤血的位置確實不太好,如果強行手術會有生命危險。」
「那我就要眼睜睜的看著我女兒的一生都束縛在病床上嗎?」
霍清鸞懊惱的捶胸頓足。
可即便再後悔,也沒有作用了。
相比霍清鸞的巨大悲傷和失態,霍司宴雖然也悲傷,但明顯理智許多。
「真的醒不來了嗎?」他問。
「還是有機會的,具體要看霍大小姐的造化。」
「好,我知道了,謝謝你。」
霍清鸞完全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尤其是見到霍司宴眉眼清冷,臉上一絲表情都沒有,她愈發崩潰:「你姐姐都這樣了,你就不傷心嗎?」
「霍司宴,別告訴我你現在還一心想著那個女人。」
「我告訴你,這一輩子只要我活著,就永遠不可能讓那個女人進我霍家的……」大門。
「送我媽回去。」
霍清鸞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霍司宴陡然截斷。
「霍、司、宴……」霍清鸞氣得一字一字咬著他的名字。
見身邊的人遲遲未動,霍司宴大聲怒吼:「還不快動,等著我親自動手?」
霍清鸞的氣勢也毫不相讓。
她一把推開身邊的人,怒目圓瞪:「我看你們誰敢動我?」
「我給你們兩分鐘的時間,如果兩分鐘之內還不能把我媽從醫院帶出去,統統給我滾蛋。」
霍司宴是怒極了,那雙眼睛翻著血紅,簡直可怕極了。
「是,霍總,我們馬上送夫人回去。」
身邊的人也嚇到了,立馬乖乖行動起來。
霍清鸞很快被帶向醫院大門。
她不願意離開,所以用力掙扎著:「霍司宴,我是你親媽,你是要為了那個女人眾叛親離嗎?」
霍司宴抿著唇,捏緊著雙拳。
自始至終,他臉色鐵青,一句話都沒有說。
直到霍清鸞從醫院裡離開,身影徹底看不見了。
他才看向病床上的霍琳,伸手溫柔的輕撫著:「姐,真是抱歉,打擾了你休息。」
「你放心,弟弟不會讓你一輩子躺在病床上的。」
「總有一天,我一定會讓你醒來,讓你站在我面前。」
「但是現在,念念可能生我的氣了,我必須去找她,就不能陪你回病房了。姐,若是你清醒著,也一定會原諒我的,對嗎?」
再抬起頭時,霍司宴的眼底又恢復了冰冷之態。
再也沒有剛剛的溫暖柔情了。
「把我姐推回病房,吩咐所有人好好照顧著。」
「我姐要是有個什麼萬一,唯你們是問。」
一行人恭恭敬敬的點頭:「是。」
剩下的人,全都跟著霍司宴去往林念初那裡了。
包廂里,依然一片熱鬧。
絲毫沒有要散場的意思。
因為喝了酒的原因,林念初此刻有些醉醺醺的,但還能撐著。
最難受的是,胃裡有一團火在熊熊的燃燒著,十分難受。
就在這時,服務員上了一碗湯,親自端到她面前。
林念初正納悶。
盧橫親自端著放到了她面前:「酒勁起來了,胃裡現在正難受吧。」
「特意讓人做的醒酒湯,你喝點,會舒服很多。」
確實太過詫異。
尤其是盧橫的這種體貼和周到,愈發讓林念初心裡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所以,遲遲沒有伸手去接。
桌上的人笑著打趣:「盧導對我們念初大美女就是不一樣。」
柳雲瀟也笑著開口:「念初,還不快謝謝盧導,盧導可不是對誰都這麼體貼入微的。」
「別的不說,我和盧導喝醉酒的時候,盧導就沒有親自給我點過醒酒湯。」
盧橫笑著回應:「倒是委屈了我們瀟瀟,下次,下次一定補上。」
柳雲瀟立馬嬌俏道:「盧總,這可是您自己說的,千萬不能忘了我。」
「哪能呀!」
最後,幾乎是在所有人目光的逼視下,林念初接過了那碗醒酒湯。
「謝謝盧導。」
整個宴席的後面,林念初如坐針氈。
萬幸的是酒沒有喝了,柳雲瀟也比較照顧她,最後只讓她喝了幾杯果汁。
再加上醒酒湯的功效,胃裡緩解了許多。
終於散席了。
林念初剛要出去,突然,手腕被人輕輕拉住:「念初,等一下。」
「盧導,怎麼了?」
「瀟瀟剛剛說的角色,我是認真的,並不是說說而已,你如果有時間的話,我們可以借著這個機會談一談。」
「盧導,今天太晚了!」
兩人不過對話了幾句,林念初再轉身時,包廂的人已經全都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環顧一圈,整個包廂瞬間只剩下她和盧橫了。
「盧導,謝謝您的厚愛,如果您真的覺得我能勝任女二號,我們改日再談好嗎?」
林念初還不想和他撕破臉皮,所以佯裝著開口。
她清楚知道,這個時候裝傻或許還能脫身。
「當然感興趣,沒關係,我送你回去,我們在車上談也是一樣的。」盧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