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簡直一時激起千層浪。
人群里,瞬間就沸騰了下去。
婚禮的儀式,自然也舉辦不下去了。
顧莫寒最先衝到了門口。
當看見南溪一身婚服,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站在自己面前時,顧莫寒的心就像在火爐里炙烤一樣。
那顆心,溫度滾燙,活生生的煎熬著。
疼;
痛;
難受;
崩潰;
此刻,幾乎所有的情緒都涌到他心裡,瘋狂的折磨著他。
要說唯一讓他覺得有那麼一點兒開心的就是,他竟然看見了她穿婚服的樣子。
她小臉白皙,柔嫩如玉,標準的瓜子臉,美頸更是白如雪,這樣的臉型和肌膚穿上紅色的婚服真的是太美了。
加上那兩條細細的柳葉眉的點綴,她幾乎不用笑,只是站在那裡,就足以讓他心動,讓他神魂顛倒了。
顧莫寒沒有說話。
他幾乎是痴迷的,瘋狂的看著她。
因為他自私的想,只要看得久一點,再久一點,他就能把她此刻美麗的樣子全都刻在腦海里。
他甚至卑劣的在想,她的婚服是穿給他看,只獨屬於他一人的。
周圍沸騰極了,猶如鍋里煮沸的水。
吵著,笑著,鬧聲,嘈雜一片。
可在這樣的吵鬧里,兩人就像完全沒聽見一樣,他們就那樣靜靜地看著對方。
誰都沒有哭,誰也都沒有笑。
他們就那樣看著對方,溫柔的,安靜的。
那一刻,宇宙洪荒,所有的一切都變得不真實。
好像他們的眼裡,心裡,都只有對方。
時間忽然變得緩慢起來,突然,空氣也變得安靜下來。
南溪輕啟紅唇,笑了笑,她開口。
「你放心,我不是來砸場子的。」
「就是覺得你有些不夠意思,結婚了都沒請我。」
「你們大喜的日子,多喜慶啊,我怎麼也應該來送一個祝福!」
她的聲音,是那麼平靜。
語氣是那麼柔和。
顧莫寒聽著她的話,只覺得腦海里一片空白。
其實她後面說什麼他已經都記不清了。
他唯一記得的就是她的臉上綻開的笑容。
還有以前無數次,她一聲又一聲「顧莫寒,顧莫寒」的叫著他的名字。
「溪溪……」
顫抖著唇,他痛苦的喊出她的名字。
就在這時,一直蒙著蓋頭靜靜等待著的周曉婧再也忍不住了。
掀開蓋頭,她什麼都管不了了,直接衝過去。
當看見南溪也穿著一身大紅的婚服,而且明晃晃的出現在她婚禮時,她再也忍不住了。
此刻,她也不需要在偽裝了。
她要以莫寒妻子的身份,討回自己應有的公道。
「南溪,這是我的婚禮,你竟然敢來?」
「你害得我還不夠慘嗎?我的寶寶已經沒有了,我再也做不了媽媽了,莫寒已經決定娶我,與我和和美美,幸福快樂的共度一生,為什麼?你為什麼還要來?」
「我對你已經夠仁慈了,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我命令你,馬上離開這裡。」
南溪只是淡淡的望向她:「周曉婧,平日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你怕什麼?」
「我當然不怕你,我只是不歡迎你出現在這裡,畢竟沒有一個女人會歡迎一個勾引她老公的女人出席婚禮。」
「曉婧……」顧莫寒突然怒斥著她,目光也陡然變得犀利起來。
「說話注意分寸。」
顧莫寒的維護愈發讓周曉婧怒火難忍,嫉妒沖天。
那一刻,她突然就控制不住自己。
「南溪,你個狐狸精,馬上給我滾。」
「我告訴你,我絕對不許任何人破壞我和莫寒的婚禮。」
話落,周曉婧照著南溪,抬起手就一把狠狠的扇過去。
「曉婧,住手!」
顧莫寒大聲呵止,幾乎是立馬伸出手去攔。
但因為角度的關係,他顯然慢了半拍。
就在周曉婧的手將要落在南溪臉上的時候,突然,一隻強有力的手狠狠捏住了她的手腕。
那種力道,幾乎快把她的骨頭捏碎。
疼痛蔓延全身,周曉婧疼得到倒吸了一口氣,哆嗦著冒冷汗。
「你是誰?敢多管閒事?」
周曉婧不滿的看向周羨南。
周羨南全身都是一股冰冷的肅殺之意,雙眸一掃,他目光落在周曉婧身上,聲音已是冷到極致。
「你是什麼東西?也敢對她動手?」
「你該慶幸的是沒有打到她,否則……你這隻手會直接廢了。」
話落,他目光陡然一狠,手上一用力,周曉婧直接疼得鬼哭狼嚎般的哭著。
「啊,疼疼疼。」
「好疼,你……你放開我,快放開我。」
見周曉婧疼的臉色發白,冷汗直冒,已經接近承受的臨界點。
又堅持了兩分鐘,周羨南才放開手。
他陡然一松,周曉婧一個猝不及防,整個人直接狗啃般的跌在地上。
瞬間,她頭冠落地,髮絲凌亂,衣服也染了一片髒的,整個人狼狽到極致。
看向南溪,她愈發的恨。
那雙眼眸里更是噴出滿滿的怒火:「南溪,你為什麼要來?」
「莫寒已經選擇我了?你為什麼還要死皮賴臉的破壞我們?」
說完,她開始哭。
哭的那叫一個傷心,一個驚心動魄。
南溪望過去,果然,無論什麼時候,這還都是周曉婧的拿手大戲。
想必她也是這樣在顧莫寒面前哭,哭的他心軟的吧。
只是這樣卑劣的,違心的伎倆,她這麼多年始終都學不會。
不屬於她的心,她也不屑於用這種方式留著。
就算留下來了,也沒意義。
她要的是真的愛,是信任,是獨一無二的選擇,是忠貞不渝的愛與守護。
而不是施捨的,欺騙的,可憐的那一點兒同情。
「周曉婧,你錯了。」
「我沒想過來破壞你的婚禮,我來,是想祝福你。」
南溪的目光落在他們兩人身上:「今天日子真好,天氣也好,風和日麗,萬里晴空,適合結婚,是個吉日,所以我祝你們永結同心,百年好合,恩愛一生。」
然後,她的目光又輕輕落到顧莫寒身上。
「除了祝福,我也是想來和你告個別。」
「告別?」
顧莫寒顫抖著唇,心裡仿佛有千萬條口子撕裂的疼。
他完全不敢相信她說的。
他甚至不願意繼續聽下去。
強忍著衝動,他幾乎怒吼般的喊出聲:「你說清楚,什麼告別?你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