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莫寒涼涼的看著她,沒有回答,也沒有動手。
南溪眨巴著眼睛,一副可憐兮兮的看著他。
「聽說騎摩托車有些危險,那對我這個孕婦來說就更危險了,如果不戴頭盔的話……」
南溪的話還沒說完,顧莫寒突然取下了她頭上的頭盔。
調整好裡面的帶子後,他親自給南溪戴上了。
南溪踮了踮腳,湊向他:「還沒扣上,你給我扣。」
「自己扣。」
「你扣。」南溪堅持道。
嘆了口氣,顧莫寒妥協。
彎著腰,他給南溪系好了頭盔上的帶子。
「謝謝你!」
南溪勾唇,嘴角揚起一個大大的,燦爛至極的笑容。
看著那明媚如陽的笑容,顧莫寒一時有些失神。
心口就像是被人撥動了一樣,泛起絲絲漣漪。
「上車吧,我送你回去。」
「好。」
顧莫寒先坐上的摩托車,南溪緊隨著坐上去。
突然,腰上纏上一雙柔軟的手臂,獨屬於南溪的馨香也隨著空氣飄散在他的鼻尖。
不是濃烈的香水味,那是一種自然的,讓人聞起來特別舒服的味道。
而且,他竟然覺得有點熟悉。
「你還是別抱著我了,你抓著摩托車的後面。」顧莫寒說。
「可是抱著你才安全,抓後面我怕。」
「曉婧如果看見了會吃醋,會生氣的。」
「哦,那好吧。」
南溪沒有反駁。
她鬆開手,從車上下去。
踮著一隻腳,她伸手把頭上的頭盔取下,然後遞給顧莫寒:「那還給你吧,謝謝你的今天的好意,一會兒我自己回去。」
此時,天色已經有些暗了。
沒有了太陽,海風也冷了起來。
南溪抱緊了手臂,搓了搓手,然後強忍著疼,踮著腳走到旁邊的椅子上坐下。
理智告訴顧莫寒,他應該一踩油門,直接離開的。
畢竟只是一個萍水相逢的女人,而且人家也有了老公,有了孩子。
但在那一刻,大腦忽然就不受控制。
停下車,他已經朝南溪的方向邁步過去。
「生氣了?」他試探著問。
南溪抱著自己小小的身子,孤傲的挺直了背脊,目光看向遠處翻滾的浪花。
她抿著唇,一言不發。
整個人沉默極了。
看著她瘦小的,被凍得顫抖的身子,顧莫寒自己都想不到他心裡竟然會爬起一股心疼的感覺。
該死,他怎麼會對一個孕婦有這種感情。
他心疼的女人,應該只有曉婧一個。
風大了一些,溫度又降低了。
南溪愈發感覺有點兒冷了。
海邊晝夜溫差大,她才來幾天,還不太適應。
所以出來的時候穿的衣服有些單薄,此刻,也是真的有些冷了。
「阿嚏……」
突然,她打了個噴嚏,同時抱緊了雙臂。
見狀,顧莫寒已經行動更快一步的脫下身上的外套披在了她身上。
「你不是應該已經走了嗎?」南溪轉過身看向他。
「你一個孕婦,肚子都這麼大了,又人生地不熟的,要是真出事了,我良心上會過意不去。」
「走吧,送你回家,你肚子裡還懷著孩子,一個媽媽不應該這麼任性。」
這句話戳中了南溪。
是啊,她現在不僅是自己一個人,她還是一個媽媽。
「可我要抱著你才行,不然我害怕。」南溪仰著頭,忽然像一個驕傲的公主般開口。
顧莫寒妥協了:「隨你吧!」
再次坐上摩托車,南溪靠在他背上,緊緊的抱住了他的腰身。
熟悉的味道,籠罩在她周身,南溪閉上眼,格外滿足。
摩托車騎動時,海風從身邊呼呼而過。
南溪卻一點兒也不覺得冷,反而覺得心裡暖暖的。
她伸手,輕輕撫上小腹:「寶寶,你看見了嗎?爸爸正騎車載著你和媽媽。」
「對了,爸爸騎摩托車的姿勢可帥了,特別有魅力。」
摩托車騎到一半的時候,顧莫寒想起一個重要的問題:「你家在哪裡?」
「呃,在……」
愣了好一會兒,南溪都沒想到怎麼形容。
對了,她是個路痴。
「自己的家都不知道了?」
顧莫寒不可思議,這女人真是膽大,對他還真是放心得很,就不怕他圖謀不軌?
「旁邊有沒有什麼標誌性的建築或東西,告訴我。」
「只記得好像是一個網紅小店子。」南溪說。
「其他的呢?」
「都不記得了。」
於是,顧莫寒帶著南溪幾乎穿越了半個島嶼,才終於找到她的家。
下車後,南溪取著頭上的頭盔。
頭盔取下的那一刻,一陣風正好吹來,她輕輕的揚起頭,瞬間,一頭秀髮就如瀑布般隨風飄散。
樹上的花朵也正被微風吹散,星星點點落在南溪柔美的髮絲上。
淡黃的路燈下,幾朵小花溫柔的點綴著。
南溪美麗的臉龐顯得格外溫柔嫵媚。
那一刻,顧莫寒幾乎看呆了。
一瞬間,他幾乎只聽見自己砰砰砰,快速的心跳聲。
那跳聲,急切而熱烈,竟讓他整個人完全無措起來。
把頭盔遞給他,南溪笑著開口:「今天謝謝你了,改天有時間能請你吃飯嗎?」
顧莫寒還沒有伸手去拿頭盔,看著南溪,他鬼使神差般點了頭:「好。」
「頭盔你不要了?」南溪笑了笑,低頭溫柔的開口。
「要。」
顧莫寒一把接過頭盔。
「既然你已經平安到家了,那我就先走了。」
「好。」
南溪點頭,轉身踮著腳往裡走。
剛走兩步,像是想到什麼,她又轉過身看向顧莫寒:「對了,有句話忘了跟你說。」
「什麼話?」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話,就是想告訴你,你騎摩托車的樣子很帥,就像年輕了十歲。」
看著她那雙水靈靈的,閃著光亮的眼睛,顧莫寒的心口又忍不住開始跳動起來。
他想阻止,可那顆心根本不受控制。
依然狂跳著。
明明知道,自己不該回應的。
可嘴裡的話已經問出去了:「這樣的話,你對多少男人說過。」
南溪笑了笑:「你想知道?」
「就是好奇,你不說也沒關係。」
南溪抬起頭,晶亮的雙眸看著他,無比認真的開口。
「除了你,我從來沒對其他男人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