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溪往後退了一步答道:「巧合。」
「巧合?」季夜白冷笑:「你覺得我會信嗎?」
「故意和我在咖啡館偶遇,故意在我進門時摔倒,還直勾勾的盯著我喝酒,你覺得這一切都是巧合?」
「你覺得是你傻還是我傻?」
聽到這些,南溪也是驚呆了。
這些原本就是巧合,但是被他解讀後,就完全變成了另一層意思。
「季院,你真的誤會了,我沒想過要引起你的注意。」南溪堅持解釋道。
「我不會信。」季夜白冷銳的眸子盯著她說。
南溪擺了擺手,隨意道:「好吧,既然你不信,那我就不說了。」
再說下去,只會越描越黑。
尋了空隙,南溪一個低頭,靈巧的從季夜白手臂下鑽了出去。
她離開時,十分果斷和乾脆,連頭都沒有回一下。
季夜白看著她的背影冷笑:「好一招欲擒故縱。」
可惜,他不吃這套。
南溪離開季夜白就往包廂里走,第一次進來的時候,她記得是左手邊的包廂,所以這次她也是推開左手邊的包廂。
然而,當門推開,看見裡面的人時,南溪霎時愣住了。
她走錯了!
這個包廂不是她聚餐的包廂,裡面人也很多,聲音很嘈雜,有在唱歌的,有在玩遊戲和說話的,總之異常熱鬧。
雖然包廂的燈光很暗,人也很多,但是,南溪還是一眼就看見了陸見深。
他懶散的靠在沙發上,雙腿輕輕的交疊著,雖然十分隨意,但高貴和優雅的氣勢卻是無論如何都遮掩不住的。
再一看他的位置——整個包廂的正中間。
不用想都知道是眾星拱月般的存在。
見到有人闖入,尤其還是一個陌生的,長的溫柔而美麗的女孩,整個包廂里霎時就安靜了。
那一刻,幾乎所有的人都看向南溪。
南溪一抬頭,立馬就看見了陸見深。
只是,他的眸色太過清冷,太過平靜,就像一池春水一樣,並未盪起任何漣漪。
他很冷靜,太冷靜了。
冷靜的幾乎殘酷。
南溪垂下眸,長長的睫毛像扇子一樣遮著眼睛,瞬間就掩住了眼底的失落和傷悲。
既然他裝作不認識她,已經把她當做陌生人了。
她又何必開口呢!
也罷。
他們已經離婚了,嚴格意義上來說,確實就是陌生人了。
所以,他做的很對,她沒什麼好難過的。
只是她未料到,他竟能那麼平靜。
「不好意思,我走錯了。」
南溪說完,立馬要轉身離開。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一道聲音:「小美女,我們這個包廂可是有嚴格規定的,不是你想進就進,想出就出的哦。」
話落,從沙發上走來一個身穿藍色襯衣的男人,長的一臉清秀,出口的話卻極具危險。
「我不是故意闖進來的,只是不小心走錯了,我的包廂就在你們斜對面。」南溪解釋說。
但是,男人可不聽解釋。
他邁步,高大的身影瞬間停在南溪面前,薄唇輕啟:「小美女,我可不聽這些哦,這些過程啊什麼的,我不感興趣,我只看結果。」
「結果就是,你走錯了,那就必須要答應我的條件才能離開,不然我也太沒面子了,你看看,我包廂里今天還請了貴賓了,你把我的人驚到了,所以必須要賠完禮、道完歉,才能離開。」
南溪抬眸,目光瞬間落在陸見深身上。
男人口中的「貴賓」指的就是陸見深無疑了。
可是,他都已經把她當做陌生人了,她也沒有開口求他解圍的必要了。
而且這個男人都已經這麼為難她了,他也只是事不關己的聽著,看著,甚至一如既往地保持著剛剛的姿勢動也沒有動一下。
所以,即便她開口了,求了他,又能怎麼樣了?
只不過自取其辱罷了,他根本就不會幫。
否則,他也不會眼睜睜的看著這個男人這麼欺負她。
斂下雙眸,南溪問:「怎麼賠禮道歉?」
方橋勾唇笑了笑,然後打了個響指:「端上來。」
很快,一杯白酒放在了南溪面前。
南溪心裡打了個咯噔,她知道現在除了喝酒沒有別的辦法了,雖然有些害怕,但還是伸手去拿酒杯。
就在她把酒杯端起來,準備仰頭喝下去的時候,突然,方橋喊住了她:「等一下。」
南溪疑惑的看向他。
「當然,這不是唯一的辦法。」突然,方橋說道。
「還有什麼辦法?」
「我剛剛說過,你驚擾了我的貴賓,如果你願意上去親吻一下他,或者用什麼其他方式獲得了他的原諒,我就可以……。」原諒你。
方橋的話還沒說完,南溪就直接拒絕了:「不用了。我選擇喝酒。」
話落,她想也沒想,直接仰頭一口氣喝完了杯中的白酒。
陸見深動了動身子,想要坐起來阻止的時候已經晚了。
他沒料到,是真的沒料到她寧願選擇喝下那麼大一杯白酒,都不願意親他一下。
想想真是夠諷刺的。
「溪溪,你現在就這麼討厭我嗎?」一想到這種可能,陸見深就覺得心口一片悲涼。
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和她之間的關係竟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呢?
喝完酒,南溪整個喉嚨就像被火在炙烤一樣,又熱又疼。
她整個腸胃都是燙的,火燒一樣的難受。
頭也沉的厲害。
方橋知道自己闖了禍,擔憂的看向陸見深,請示他下一步要怎麼演下去。
這時,南溪狠狠的放下杯子,抬眸看向方橋:「酒也喝了,我可以走了吧?」
整個過程,她都沒有再看陸見深一眼。
陌生人就陌生人,她又何必看他。
「你走吧!」方橋無奈的擺手。
南溪就像如獲大釋一樣,立馬捂著肚子,逃竄一樣的離開了包廂。
南溪一離開,驟然,房間裡傳來一陣巨響。
陸見深起身,他一腳踹翻了面前的茶几,那響聲巨大,所有人都嚇了一大跳,包廂里驟然安靜下來。
所有的人都停在自己的位置,愣愣的站著,誰也不敢動一下,幾乎連呼吸都不敢喘一下。
「都給我滾下去。」
瞬間,包廂的人立馬鬆了口氣,迅速的離開。
很快,包廂里重歸安靜,只剩下了陸見深和方橋兩個人。
方橋嘆了口氣,他看得出陸見深心情不好,主動走上前去:「陸哥,要我說,你想和嫂子和好,就服個軟認個輸,再買點珠寶首飾,哪個女人不愛珠寶啊。再不濟,兩人在床上那啥一下就行了,我保證她鐵定就原諒你了。」
「你要相信,女人的心都是很軟的,不就是吵個架嘛,床頭吵架床尾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