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溪溪,我不想離婚

  南溪平靜的看著他,寡涼的笑了笑:「可是陸見深,我已經下定了決心要和你離婚。」

  「沒有我的同意,我的簽字,你離不了婚。」陸見深雙眸死死的盯著她。

  「那我就等到你同意為止。」

  「南溪,我再重複一遍,我不可能離婚。」

  南溪笑了笑:「陸見深,話不要說的這麼絕對,這個世界上哪有什麼絕對的事呢?什麼都是會改變的,包括人的想法,等你想好了,就來找我,我隨時在這裡等你。」

  「這裡?」

  陸見深環顧了一圈,隨即反應過來:「你要住在這裡?」

  「是。」南溪肯定的點頭:「從今天開始,我會暫時住在這家酒店,既然已經決定要離婚了,兩人再住在一起就不合適了。」

  「南溪,別說我們還沒離婚,就算離婚了,你覺得我會讓你淪落到住酒店的地步?」

  「可我覺得住酒店挺好的啊!」

  說著,她伸手掀開窗簾,看向了外面的霓虹燈光:「夜景很美,窗戶關上後,房間裡也很安靜,就連床都很柔軟,可以睡上一個美美的覺。」

  「這些家裡滿足不了你?」

  「這些家裡當然能滿足,可是……」

  太多太多話凝咽在心頭,南溪最終只是抬起頭,看向陸見深笑了笑:「可是從今天開始,那裡就不是我的家了。」

  「陸見深,從今往後,我們一別兩寬,各自歡喜。」

  多殘忍的話啊!

  在以前,這是她做夢都害怕的事,她生怕有一天醒來他會提離婚,生怕他們會成為這個世界上最陌生的兩個人,再也沒有交集。

  可是人啊,真的都是會改變的。

  就如同此刻,想要斷了這一切,斬斷一切情緣的人不是他,而是她自己。

  以前覺得天都要塌下來的事,原來此刻,她也可以風輕雲淡的說出來了。

  「南溪,我們還沒有離婚。」陸見深生氣的望著她。

  「可是馬上就快了,不是嗎?」

  「休想。」

  丟下這兩個字,陸見深突然向前將南溪扛了起來。

  突然被扛了起來,南溪又驚又意外,一邊伸手拍著陸見深,一邊大喊:「喂,陸見深,你要幹什麼?你放我下來。」

  「回家。」

  陸見深一腳勾開了酒店的房門,然後扛著南溪走向酒店大門。

  「陸見深,你放開我,我不回去。」

  「放開我。」

  但是,南溪的掙扎和反抗陸見深完全置之不理。

  最後,她是被陸見深強行塞進車裡的。

  車上,陸見深直接把所有的車門和窗戶都鎖死了,南溪只能被他困在車裡,一點辦法也沒有。

  到了家,陸見深停下車,南溪抓住了機會想要離開,但是她錯了,陸見深一下車就又把她扛在了身上,然後直接扛向家裡。

  「陸見深,你個瘋子,你放開我。」

  「你知道你這是什麼行為嗎?你這是綁架,我可以告你。」

  陸見深不語,仍然扛著她大踏步的往前走。

  一直到了房間,他直接將南溪放在了大床上。

  一接觸到大床,南溪立馬要起來,但是陸見深迅速傾身而下,直接抓住了她的兩隻手臂,將她壓到床上。

  同時,滾燙的氣息帶著怒火灑下:「南溪,我不會同意,你是我的妻子,就必須住在我們家裡。」

  南溪明顯的能感覺到他在生氣。

  可是,他有什麼好生氣的呢?

  這不是他夢寐以求的場景嗎?

  「我已經說過了,我要離婚。」南溪抬頭,再次看向陸見深,斬釘截鐵的說道。

  陸見深卻當做完全沒有聽見她的話,他打開櫃門,拿了幾件自己的衣服:「我知道你這兩天不想看見我,我去次臥睡,你在這裡好好冷靜一下。」

  「冷靜一下是多久?」

  「冷靜到你放棄離婚的想法。」他說。

  南溪冷笑:「若是我不放棄這個想法呢?陸見深,你是要關我一輩子嗎?

  「……」

  陸見深沒說話。

  他拿著衣服,大踏步的離開了房間。

  誰也不知道他出門時的腳步有多急促,因為他怕,怕他再多聽一句她的話,再多看一眼她的眼神,他就不忍心拒絕她了。

  這一晚,陸見深一夜無眠。

  他手裡的煙幾乎一根接著一根,離婚,然後成為陌生人,這是他以前心心念念的一天。

  可是當這一天到來時,他發現自己竟然沒有一點兒的快樂。

  全都是悲傷,是難過。

  他感覺,他的整個胸腔都被「難受」侵占了。

  南溪每說一次「離婚」,他的心臟就會緊鎖一分。

  他從來沒有這麼難過,和清蓮分手時沒有,送清蓮出國時也沒有。

  可是只要一想到要和南溪離婚,然後成為彼此獨立的個體,成為再也沒有關係的陌生人,甚至有一天,他還要眼睜睜的看著她再戀愛,再結婚,穿著婚紗站在其他男人的身邊,甚至懷孕生子。

  一想到這些,他就感覺有什麼在撕裂他的心。

  她是他的。

  南溪是他的。

  是他陸見深的妻子。

  怎麼能有一天成為別人的呢?

  不……不能忍受,他絕不能忍受。

  今晚的夜,格外的靜,也格外的白。

  月光皎潔,透亮,透過薄薄的窗戶灑在了房間裡顯得格外明亮,甚是好看。

  多好的夜色啊,可是他的心,卻一點兒也開心不起來。

  陸見深走進主臥時,南溪已經睡了,月光輕輕灑在她的臉上。

  她的臉小小的,以前還有點兒肉,可是現在已經瘦的幾乎沒有肉了;

  她雖然閉著眼睛,可是睡的一點兒也不安穩,細長的眉毛一直緊緊蹙著,長長的睫毛上好像還凝著淚珠。

  她睡覺前哭過了?

  為什麼哭?

  是因為他不同意離婚嗎?

  她就這麼想離婚?

  陸見深的手,停在南溪的臉上,一點一點撫平了她緊蹙的眉。

  可能是感覺到了溫柔的撫摸,感覺到了溫柔,感覺到了熟悉的氣息,南溪的眉不再緊蹙,漸漸舒展了許多,她睡覺的面容也安寧、恬靜了許多。

  他的指腹,輕撫著她的臉頰,那動作溫柔極了,就像在撫摸稀世珍寶一樣,一點兒也捨不得鬆開。

  「溪溪,對不起,我是混蛋,我對不起你。」

  「可是你知道嗎?我不想離婚,一點兒也不想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