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知意在一旁聽著幾人對話,直接笑精神了。
一大四小對峙,最終以帝釋景『訂娃娃親』的威脅手段獲勝。
四小隻覺得爹地太欺負人,轉頭就找媽咪告狀。
「媽咪,管管你未婚夫吧!」
「欺負小孩的男人,要不得!」
南知意連忙笑著給予安慰,「別怕,媽咪在,他不敢訂的。要是真訂了,我替你們收拾他。」
四小隻聽了後,總算放心。
他們就怕,爹地喪心病狂起來,真這麼幹!
帝釋景眉梢微揚,心想著:要怎麼收拾?
他還……挺期待。
晚些時候,幾人鬧夠了,南知意帶著孩子們起來洗漱,然後下樓吃早餐。
結束後,周易過來道:「爺,咱們該出發了,十一點的飛機,再晚會趕不上。」
帝釋景點點頭,「去備車吧。」
周易點頭,很快出去。
他走後,正在和孩子們說笑的南知意,臉上的笑容,散了一些。
原本很好的心情,被即將分離的情緒籠罩。
四小隻也依依不捨。
不過,他們懂事地沒展露出來,只是拉著南知意的手,說,「媽咪,我們走後,您要好好吃飯,好好休息哦,別再瘦啦!」
「還有啊,要早點睡覺,不要總是熬夜,研究再重要,也沒身體重要嘛!」
「對,媽咪健康比什麼都重要。」
「媽咪要早點回來哦,我們在家等您。」
南知意看著幾個小奶糰子,內心被濃烈的暖流占據。
她蹲下身,抱了抱他們,笑著點頭,「好,媽咪都答應你們,回去要好好聽爹地的話哦?」
「嗯嗯,會的。」
四人齊齊點著腦袋,乖得不得了。
和他們說完話後,南知意起身,看向男人。
帝釋景走上來抱她,「想說的,孩子們都說了,好好照顧自己,我等你。」
南知意將腦袋埋在他懷中,低聲道:「好。」
她鼻子有點泛酸,卻強行壓回去,道:「待會兒,就不去機場送你們了。」
「嗯,我也不想你來回折騰。」
帝釋景說著,輕輕在她發間,落下一吻,隨後才鬆開手。
周易車已經備好,當下,他沒再逗留,便帶著孩子們離開,前往機場。
南知意在門外送他們。
車子不一會兒就走遠,看不見了,可她仍停留在原地,久久沒動!
屋內,南錦逸透過落地窗,看著這一幕,莫名覺得那身影,單薄無比,仿佛風一吹就能倒。
他有點擔心,連忙從沙發上撈了條披肩過來,給她披上。
「進去吧?外面冷,身體本來就不好,別再感冒了。」
南知意聞聲,總算回神,看了他一眼。
「謝謝。」
她嗓音有點輕,聽著,沒什麼精氣神。
南錦逸心頭沒來由地一緊。
他嘴巴笨拙,性子陰鬱,素來不知道『安慰』兩個字怎麼寫。
可此刻,還是搜腸刮肚地說了句安撫的話,「你肯定會沒事的。再過些天,就能回國和他們見面了,現在分開,只是暫時的。」
南知意聽了後,似笑了一聲,可笑意卻不達眼底。
「這話,我之前也對師兄師姐他們說過。可是……我終究還是討厭分離,從以前就是。」
南錦逸怔了怔,回想了下她過往的情況。
從被認回南家,被迫離開從小生長的地方,再到離婚,被迫離開國內所有親人,接著是生完孩子,被迫骨肉分離……
如今,好不容易和帝釋景和好,一家團圓,又因為那該死藥物,不得不離開,來這治療。
想到這,南錦逸都心疼起這個妹妹了。
這些年,她真的太不容易了!
當下,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只能默默陪著一起傻站。
南知意見狀,也沒趕他。
這種時候,身邊有個人陪,總比沒有的好。
她又站了一會兒,待內心翻湧的情緒散去一些,才開口,「我上樓換套衣服,待會兒去研究所,也該忙起來了。」
只有轉移注意力,她才不會那麼想他和孩子們。
南錦逸沒拒絕,「好,我送你過去。」
南知意點頭,抬步往屋內走。
一進門,滿室的冷清,撲面而來。
沒有孩子們在的吵鬧,也沒有男人頎長的身影存在,她一時有些不適應。
在玄關又頓了幾秒,她才壓下那股不適,轉身上樓。
幾分鐘後,南知意換好衣服,準備下樓。
可是就在這時,一股劇痛,猝不及防從心臟位置,開始蔓延開來。
她面色一瞬間變得慘白,步伐踉蹌了一下,憑著本能,扶住身側的柜子,另一手捂著胸口的位置,試圖緩解那股痛苦。
可根本沒用。
那劇痛,來得猛烈,根本沒讓她緩口氣的機會。
下一秒,她無法承受,身體重重跌在地上。
失去意識前,南知意僅有一個念頭:藥效,失效了!
……
此時,前往機場的路上。
車內的氣氛,也有些低迷。
四小隻因為要離開媽咪,紛紛耷拉著腦袋,一言不發。
能看出,他們非常不願意回去。
帝釋景自然也是同樣的心情。
不過,他沒表露出來,只是抬起手掌,揉揉他們的腦袋,「過些天就能見到了,也就一周多一點,眨眨眼就過了,所以別太難過,嗯?」
四小隻被安撫,倒是乖巧點頭。
慕慕親昵靠過來,揪著他的衣服,道:「爹地,等您跟媽咪求了婚後,就不要再讓她走了好不好?一直把人留在身邊,這樣,我們就不會好想好想她了。」
帝釋景垂眸看著寶貝女兒,眼神很是寵溺,「行,爹地答應你了。」
「那一言為定哦。」
慕慕說著,抬起白嫩嫩的小手,翹起小指頭,道:「拉鉤,蓋章!」
帝釋景莞爾,抬起手,跟她做下約定。
剛拉完勾,就在這時,帝釋景心臟突然刺痛了一下,像被一把無形的刀,狠狠扎中。
他呼吸凝滯了一瞬,眉頭狠狠皺起。
慕慕眼尖,看到他神色微變,連忙詢問,「爹地,您怎麼了?不舒服嗎?」
其餘三小隻聞聲,紛紛看過來。
帝釋景沒說話,緩了一會兒,待感覺那股痛意很快散去,才搖頭道:「沒事,沒不舒服。」
話是這樣說,但不知道為什麼,他莫名覺得不安。
等車子抵達機場時,他才驚疑不定地掏出手機,給南知意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