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有南知意帶頭,眾人很快就放開了。
不一會兒,包廂里的氣氛,又是熱熱鬧鬧的。
林芝芝起了頭,端著酒敬南知意,「知意,今天你是主角,我敬你一杯!」
其他同事聽到林芝芝開始敬酒了,一個個也都倒滿,「副總監說得對,我們一起敬Aletta一杯!」
眾人起鬨,就連帝釋景也端起一杯酒。
南知意笑起來,「好,喝,謝謝你們舉辦的歡送會!」
她今晚開心,所以來者不拒,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這一餐下來,眾人都吃得特別愉快,即便有帝釋景在,氣氛仍舊熱絡非常。
不過,南知意今晚沒特地吃藥預防,等快結束時,已經頭昏腦漲。
見其餘人還沒收場的打算,她單手倚著桌子,乾脆閉眼休息一會兒。
帝釋景見狀,放下手裡的酒杯,靠過來詢問,「你還好吧?」
他嗓音本就低沉,這會兒刻意壓低音量,導致聽起來,越發磁性。
就像是靠在耳畔發出來的一樣。
南知意覺得耳朵有些麻,不由睜眼看向他。
這一下,猝不及防,和帝釋景看了對臉。
男人那張俊美的面容,就近在咫尺。
他也喝了酒,那雙漆黑如墨的眸,在酒意的薰染下,變得越發深邃勾人。
南知意不自覺看呆了眼,一時間沒能回神,只能吶吶回應,「沒事。」
帝釋景不信,下意識抬手,問她,「這是幾?」
南知意見對方這舉動,不免覺得好笑。
「我真沒醉,別把我當傻子。」
說話時,她抬手把男人的手拉下來。
帝釋景手掌寬厚又溫暖,南知意本來打算拉下來就放,可興許是酒精驅使,她莫名覺得,自己涼涼的指尖,受到了暖流的包裹。
鬼使神差間,竟不想放了。
不僅如此,她甚至還摸著他的手指。
帝釋景頓時一僵,下意識垂眸,看著她的動作。
這女人……知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南知意顯然不太清楚。
但她的動作,卻一點都不收斂,甚至逐漸放肆,順著男人的指關節,開始輕磨。
帝釋景的手指非常修長漂亮,骨節分明。
以前,南知意最期盼的,就是能在他無名指的位置,親手戴上一枚戒指。
所以這會兒,就執著地在無名指的位置,不斷摩挲。
帝釋景被她的小動作,勾得心頭躁動,眸色不斷轉深。
可他一點收回手的意思都沒有,就默默看著她的手指,和自己的糾纏在一起……
旁邊,林芝芝不經意往這地方瞥了一眼,看得下巴差點沒掉。
真是要命了……
這兩人,當真沒有舊情復燃嗎?
不然,為什麼要在桌子下面,悄咪咪地牽小手?
這種事情,只有早戀的高中生,才會做吧?
林芝芝看得目光有些收不回來。
周易也瞧見了,生怕其餘人發現端倪,當即出聲,「林副總監,我敬你一杯吧。」
林芝芝被這聲音扯回神,才如夢初醒,連忙應道:「好的好的……」
說著,端起酒杯。
兩人心照不宣地為旁邊兩位大佬打掩護。
南知意將他們的動作看在眼裡,終於也回過神,意識到眼下的情況,有些不妥。
和帝釋景牽手,像在進行什麼見不得人的隱秘事件。
她心跳突然有些加快,當下,就想抽回手。
可沒想到,剛有所動作,帝釋景就好像預料到一般,猛地使勁兒,拽住她的指尖。
接著,手指纏上來,與她五指相扣。
兩人一下親密無間貼在一塊兒!
南知意腦袋轟然,炸了,心跳也如擂鼓一般,要從喉嚨口跳出來。
她做夢都沒想到,有一天,自己會和帝釋景,在外人面前,做出這麼親密的舉動!
她下意識垂眸,看著兩人相纏的雙手,莫名就想到那晚在酒店的事。
那時候男人沒半點意識,卻也是這樣纏著她的手指,不斷索.取……
南知意猛地閉上眼睛,覺得有什麼要失控了。
她告誡自己,不能再想。
再想……心可能就要亂了!
她好不容易,才維持今天這種平衡,不能再重蹈覆轍!
想到這,她深吸了口氣,努力平復心跳,亂糟糟的腦袋,也開始恢復理智。
過了一會兒,南知意終於正常,手一使勁兒,掙開了帝釋景,然後也不看他,扭頭對林芝芝道:「芝芝,差不多了吧?我有點累,想回去了。」
林芝芝瞥了眼兩人分開的手,說道:「行,都吃得差不多了,可以走了。」
今晚,在場的人都喝了不少酒,所以在林芝芝提議回去時,沒人有意見。
很快,周易起身去買單。
一行人出了餐廳後,該打車的打車,該聯繫代駕的聯繫代駕。
等人走光後,現場剩下南知意、帝釋景,還有周易,林芝芝四人。
林芝芝喝了不少,不過人還挺清醒的,問南知意,「知意,你怎麼走?搭總裁的車,還是打車?」
南知意剛想回答,就聽帝釋景道:「我送她,你和周易走。」
「不用,我打車就可以。」
南知意想都沒想,就開口拒絕。
這話出來,帝釋景表情,明顯僵冷了一瞬。
林芝芝和周易微愣,下意識對視一眼。
怎麼了這是?
剛才不是還牽小手嗎,怎麼這會兒氣氛又有點不對?
兩人不敢吭聲,只能小心翼翼看著兩人。
帝釋景皺眉,臉色有些不好,說道:「你跟我走!」
說著,不由分說地拽著南知意,上了車后座。
司機早就在此候命了,待兩人坐穩,立刻啟動車子,揚長而去。
林芝芝看著汽車尾燈,小心問道:「那個……他們兩,不會有事吧?」
周易倒是很淡定,「能有什麼事?估計是知意小姐,酒醒了,感覺到了遲來的害羞。不用管他們,走吧,我送你回去……」
林芝芝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誇讚道:「周特助,還是你懂啊。」
周易一副見過世面的表情,「兩人別彆扭扭的,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此時,前往鹿苑的車上,氣氛一度僵凝到了冰點。
南知意借著酒意靠在車窗上,有點後悔自己在餐廳做出的舉動。
當時自己怎麼就色.迷心竅,拉著他的手不放?
這下怎麼解釋?
「解釋一下,剛才那是什麼意思?」
帝釋景這時也單刀直入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