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離完全沒想到,伯爵先生會做出此舉,心跳失控了好一陣。
待聽見身側男人很快傳來均勻的呼吸聲,才覺得好笑。
看來,剛才他是睡迷糊了吧,才把自己拽進來。
這可就苦了她了,動也不敢動,怕萬一把人吵醒,就不好了。
他看起來,眉眼的疲倦都還沒退,明顯是還沒睡夠,昨天忙碌了一天,還要幫她擺平新聞的事,真是辛苦他了。
無奈之下,江若離只能乖乖躺著。
本來想著,等他睡熟一些,再爬起來,或者,等他翻身再走。
結果等了半天,自己反倒又補了個回籠覺。
蘇伊阿姨還覺得奇怪,不是去喊人麼?怎麼把自己也喊沒了?
半天都不見下樓,這早餐還沒吃呢?
她趕忙上樓來一探究竟。
結果到二樓處,瞧不見人,懷疑人還留在伯爵先生的房內。
蘇伊阿姨笑了笑,也沒來打擾,立刻又退走了。
兩個小年輕就該多獨處,好增加感情。
江若離再度醒來時,都已經上午十點多了。
她睜開眼時,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覺得身邊不斷傳來一股熱源,下意識抬頭,對上了路嚴爵那張俊逸的臉。
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醒了,深邃的眸,帶著一股子戲謔,說:「江小姐的睡姿,一直都這樣奔放?」
江若離懵了懵,才意識到現在是什麼情況。
自己整個人幾乎扒在他身上,跟八爪魚似的,一條腿,還搭在他腿上,腦袋枕在他肩窩,一副霸占人的姿態。
江若離腦袋轟然一下,總算回過神,連忙鬆開自己的手腳,火速從他懷中退出來,急忙說道:「我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平時睡姿挺好的!」
她又羞又窘地為自己解釋,心裡都無法面對他了。
完蛋,不會把人給嚇跑了吧?
她自己也覺得奇怪,平時睡姿真的規規矩矩的,怎麼到了這,就這麼失控?
最關鍵的是,她怎麼能睡著?
江若離有點懊惱,眉頭都快擰成一股麻花了。
路嚴爵看著她的神情,忍笑,坐起來活動一下肩頸,說:「倒也不用道歉,睡覺麼,自然是怎麼舒服怎麼來,拘著做什麼,就是……以後我可能得好好習慣一下。」
睡到一半,感覺被什麼東西纏住,被迫醒來的感覺,他還真是第一次!
不過,當醒來時,看到她全身心依賴地靠著自己,他都捨不得推開。
江若離卻還感到窘迫,「我下次要是再這樣,你就把我喊醒,實在不行,就動手推開也行。」
路嚴爵看著她,似笑非笑,道:「嗯?下次?這麼快,就想到下次和我一塊睡了?看不出來,小姑娘膽兒挺大嘛!」
江若離臉都紅了,立馬表示,「不是,沒有,我沒那個意思……我就是……」
她試圖想為自己辯解。
奈何,剛才的話,就是從她口中說出,腦子卡頓了半天,才意識到不對……
她撇撇嘴,有點不滿道:「不對,明明是你先把我拉過來的!!!」
路嚴爵被她剛睡醒時的遲鈍,逗笑說:「嗯,的確是我,但沒記錯的話,是小姑娘你先闖進我房間的,我當時就想著,拉來暖被窩,應該挺合適……但我可沒想過下一次!
不過,既然你都強烈這麼要求了,我可以勉強答應你的要求……」
江若離看著他調侃的表情,終於會意過來了。
伯爵先生就是故意逗自己的。
太可惡了這個人。
江若離立刻表示,「我沒有,我不想,我也沒要求,你想多了……」
隨後,她手忙腳亂掀開被子下床,火速跑路了。
路嚴爵瞧著那背影,跑得跟兔子一樣快,就心情愉悅。
挺可愛……
江若離出來後,才想起自己到底是去找他說什麼的。
結果被這麼一攪和,完全忘光了!
她回房洗漱,一邊念叨著,「伯爵先生可太壞了,完全沒有面上表現出來的那樣紳士和穩重啊!還老喜歡逗人玩!」
……
晚些時候,路伯爵下樓,江若離也從房間出來了。
蘇伊阿姨笑吟吟,給兩人端來吃的,說道:「伯爵先生,若離小姐,你們先吃點墊墊肚子,晚點都能吃中飯了。」
江若離被她笑得很不好意思,趕忙端起碗,說道:「好。」
路嚴爵倒是一臉坦然,問起江若離,「對了,今早過來找我是不是有什麼事?」
江若離生怕他提起剛才的事兒,趕緊順著話題,說:「論壇的事,我看到你發的了。」
路嚴爵還沒來得及瞧,當下拿出手機,有條不紊地打開,看了看網上的反饋。
一會兒後,他勾了勾嘴角,神情滿意,「效果看來還不錯。」
江若離眼睛一眨不眨盯著他,半晌才開口問道:「這就……公開了啊?你都不用再考慮嗎?」
說起來,其實他們目前也處於培養感情的階段,都不算正式在一起呢!
但伯爵先生,卻已經告訴所有人,他有對象的事兒,直接把兩人的關係給坐實了。
這是他原本就打算這樣做,還是權宜之計?
路嚴爵收起手機,抬眸看她,說:「誰說我沒考慮?我做事向來是深思熟慮過的……」
江若離怔愣幾秒,忽然發現,的確是。
培養感情,只是他為了給自己考慮的時間,而不是他自己考慮的時間。
他心底,實際已經認可這段關係了的……或許,在伯爵先生眼中,他們已經在交往了!
江若離心裡有些觸動,很想告訴他,自己不用時間確認了。
她對他的心情,並不是什麼感激,而是喜歡。
但話要出口的時候,又覺得這樣太隨意,就算真要說,那也要找個正式的時機!
這樣,才能更有說服力!
否則這會兒開口,他又要覺得自己是感動之下說的了。
想到這,江若離只能先說句,「嗯,謝謝你。」
路嚴爵笑了笑,道:「說什麼謝?若是跟我在一塊,都沒辦法排除這些隱患,那以後還怎麼護你?這些,都是我應該去做的……再說,我的人,誰有資格欺負和抨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