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離忽然就明白她說的誰了。
「你說的是伯爵先生啊!」
她頓時一陣好笑,「你就算薅羊毛,也不能總逮著一隻薅吧?他已經幫了我夠多了,我怎麼好拿這種事去麻煩他!」
唐棠也笑著說:「這有什麼啊!伯爵先生的羊毛多啊,薅不完!而且,這種小事,也就他一句吩咐,就解決了,能有什麼麻煩?」
江若離搖了搖頭。
她並不願這樣!
不過,拒絕的話還沒說出口,桌上的手機就響了。
她一看屏幕。
是路嚴爵打來的語音電話。
江若離嚇一跳。
怎麼一念叨,就出現了?
唐棠也瞧見了,那叫一個激動。
她揚了揚下巴示意,「離離,羊來了,趕緊接啊!」
江若離笑了,這是什麼稱呼?
她好笑接起,詢問:「你……有什麼事情嗎?」
那頭傳來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今早走得匆忙,問問你的傷。」
江若離連忙回答,「傷好多了,你給我的藥,很有鎮痛效果,沒有昨晚那樣難受,能忍。」
路嚴爵回答:「那就好,藥按時上,好好養。」
江若離連忙說:「好的。」
之後她又詢問,道:「今早走那麼急,沒什麼事吧?」
不知道為什麼,剛才聽他語氣,好像有些疲倦。
昨晚估計也沒睡好吧?
路嚴爵淡淡回答:「沒什麼。」
皇室的事兒,他不好透露太多。
不過,能確定的是,國王現在基本就是吊著命,情況不容樂觀,隨時可能要準備後事。
接下來,情勢會很亂,他這邊大概率是要很忙。
江若離見他沒多說的意思,也就沒多問,「那就好!」
隨後,路嚴爵說起了另一件事。
「對了,顧凌天父母,以及幾個長輩親戚的處罰出來了,不嚴重的都拘留一個月,那個受傷住院的,會讓他進去坐牢。」
畢竟侵犯未遂,也是犯罪。
江若離意外,這速度還真快!
而且,處理的結果,也比自己猜測的嚴重一些。
江若離知道,這都是他帶來的效果,才可以對顧凌天那幫親戚進行較重的處罰。
當下,她毫不猶豫地說了句謝謝。
路嚴爵說:「我也沒做什麼,不過是依法處置而已。」
接著他又叮囑了她傷情,「給你的藥記得按時抹,還有這幾天少碰水。」
「嗯,我知道了。」
兩人又聊了兩句,就掛斷電話了。
江若離收起手機。
唐棠還念叨著,「伯爵先生主動關心你,就這,你還說沒什麼?」
她一臉我不信的表情。
江若離一陣無奈,這腦袋瓜一整天都不知道在想什麼。
她道:「伯爵先生肯定是出於做醫生的職責,畢竟他還給我用藥了,想聽病人的反饋,藥好不好用,肯定就是這樣。」
唐棠眯了眯眼,還是不信,「可我覺得你們兩人之間,還是可發展的,你真的不試一下?」
江若離頭疼,又來。
她堅定說道:「不試,你快點吃吧,這麼美味的食物,都堵不住你的嘴。」
江若離被念叨得受不了。
等吃完晚餐,就要把人趕走。
「東西也吃了,你該回去了。」
唐棠開玩笑道:「你可真是親閨蜜啊!有你這麼迫不及待趕人的嗎?」
接著,她又說道:「我不回,今晚要住下來,怕你晚上會難受,我可以照顧你,明天搬家,也可以幫忙。」
江若離想了想,也是。
自己這個情況,怕晚上再難受,她確實是個好幫手。
而且,現在這時間也不早,來回跑很累。
所以她就答應了。
「住下可以,但不可以再說一句伯爵先生。」
「啊!好吧,我不說了還不行嗎!」
唐棠遺憾同意。
隨後兩人去洗漱,上床睡覺了。
翌日。
江若離醒來後,就聯繫搬家公司過來,幫自己搬東西了!
對方人多,效率快。
再叫上唐棠幫忙收拾,一天就將家裡這邊的東西,全部打包好,送過去別墅那邊。
搬完家後,江若離在家休息兩天,傷勢總算好了點,不嚴重的擦傷位置,開始結痂。
嚴重的也沒動不動就滲血。
所以她就去研究所了。
畢竟研究項目時間緊、任務重。
中午。
江若離忙完,孫教授喊她去了辦公室。
一進去,孫教授目光慈祥地看著她,關切詢問:「若離,你的傷勢,看著挺嚴重的,這到底是怎麼弄的。」
孫教授知道江若離一直都是個心細的人,怎麼會不小心把自己給摔成這樣,他有點不信。
所以,還是把她叫來問一下比較放心。
江若離沒想到老師還會再問起這事,本來是不想讓他擔心,才沒說是怎麼傷的。
這會兒都問到面前,她只能把那晚發生的事情,跟他說了。
孫教授聽完直皺眉,聲音夾著薄怒,「這顧家未免也太無法無天了,他們簡直是在挑戰法律的底線。」
隨後,他又生氣地說道:「你這丫頭也真是的,什麼事都自己扛,要是我不問你,是不是還要瞞著我。」
江若離看出老師生氣,連忙安撫道:「老師,這事伯爵先生已經幫忙解決了。」
孫教授聽聞伯爵先生為她擺平了事件,不那麼生氣了。
他倒是很驚訝,追問道:「若離,你和伯爵先生到底什麼關係?他怎麼能屢次這樣幫你?」
江若離頭疼,怎麼連老師也這樣問。
她實在不想再解釋了,就含糊道:「沒什麼關係啊,就即將成為上下屬的關係……」
接著,她迅速轉移話題,詢問:「老師有沒有認識的律師?」
孫教授不解地問道:「你這是要做什麼?」
江若離接著說:「我準備拿回我媽,留下的那些遺產。」
她將目前的情況說了下。
雖說,她信得過父親,但二老和柯嵐,肯定會想盡辦法阻攔。
自家公司的律師,肯定沒辦法找,只能找外援,才能夠強勢拿回,一勞永逸。
孫教授聽了江若離的訴求,倒是沒拒絕。
他與江若離的母親是大學校友,曾在一個學生會共事,之所以會在學校這麼照顧江若離,一個是她學習能力好,一個自然也是看在雙方的交情上。
「律師那邊,我會幫你聯繫,你安心解決手上的項目,到時候,讓律師直接跟你父親那邊溝通。」
江若離道謝,「謝謝老師。」
孫教授笑著說道:「你我不需要這麼客氣,有什麼事儘管找我,知道嗎?」
江若離點點頭,道:「我知道了。」
之後江若離就回去研究室,繼續忙手頭上的事。
……
接下來幾天,她全身心投入在項目中,也沒再和路嚴爵聯繫。
路嚴爵更沒有再發語音,來問傷勢。
而就在前往皇室研究所的前幾天。
顧凌天回學校了。
他拘留提前結束。
他家裡親戚東拼西湊,湊夠了錢,提前將人保出來。
同時,也湊齊需要賠償給江若離的精神損失費。
校長將江若離喊到辦公室。
她再次見到了顧凌天,人憔悴了一大截,頹廢又狼狽。
江若離僅是掃了一眼,就無感。
等收到賠償,她一刻都未停留,轉身就走了。
不過,她才剛出來,顧凌天就厚著臉皮追來,喊道:「若離,你等會兒。」
江若離看著攔住自己去路的人,眼中厭煩遮掩不住,不耐煩道:「你還想幹什麼?」
顧凌天看著面前這表情。
以前明明對他充滿歡喜,現在卻滿是不耐。
他攥緊拳頭,滿臉苦澀道:「若離,如今賠償已經給你了,我希望你可以看在過往的面上,放過我父母,他們年紀大了,也受到了懲罰,經受不起太多折磨!
而且,我也給你賠償了,這件事,也該算了吧?」
江若離語氣冰冷,道:「這是兩碼事!」
顧凌天沒想到江若離,竟然變得如此冷漠。
他咬牙說道:「他們也沒對你做什麼實質性的傷害,何必這樣揪著不放呢?」
聽到這話,江若離面色很冷。
那些人找上門來,還害自己受傷,這還不是實質的傷害,虧他說得出口。
江若離嗤笑,眼底寒意盡現,道:「誰說沒有?看到我這些傷了嗎?都是拜你父母和親戚所賜。」
說著,她抬起手臂上的傷給他看。
顧凌天看了一眼,無動於衷,依舊為他父母親戚辯解道:「若離,我父母他們沒什麼文化,只是一時糊塗,你就不要跟他們計較了可以嗎?」
江若離沒見過這麼無恥的人。
都這樣了,還想為他父母辯解,求情。
她眼底冷意肆虐,「顧凌天,不管是誰,都要為自己做錯的事情買單,你父母也不例外,他們被拘留,是他們自作自受。」
顧凌天氣得整個人都在發顫,語氣突然變得凌厲起來,「江若離,你真是變得讓我都不認識了,以前的你不是這樣的,不會這樣狠毒,更不會這樣咄咄逼人,以及不顧情面!」
江若離嗤笑一聲說:「以前是因為我不夠清醒,現在看清了你是什麼嘴臉,自然就如此!」
顧凌天攥著拳,怒道:「你不過就是因為傍上了伯爵先生,才敢這樣而已!
江若離,你不會真以為,自己和伯爵先生會有點什麼吧?人家身份尊貴,你不過是個小門小戶出身,還真做起當伯爵夫人的美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