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言暗忖本官經手的買賣哪個不是萬兒八千,你這點流水要讓我開心實在是有些艱難。
不過他也沒想掃鄭妍的興,打了個呵欠,道:「當然開心,只不過這幾天有點忙,累。」
鄭妍想了想,道:「看在你幫了本姑娘一個大忙的份上,我請你吃宵夜吧。」
陳言錯愕道:「你不會是想自己做吧?」
鄭妍瞪著他:「你想說什麼?」
陳言到嘴邊的「你做的就算了」趕緊咽了回去,改口道:「我是說,光吃哪行,必須得喝一杯啊!」
鄭妍這才緩和了臉色,捋起袖子道:「本姑娘最近廚藝見長,保證叫你吃得合不攏嘴!」
陳言苦著臉,暗嘆了口氣。
希望今晚吃了她做的東西,明兒不會跑廁所跑到腿軟吧!
天蒙蒙亮時,陳言在床上醒了過來,打了個哈欠。
昨晚跟鄭妍在外面的院子裡喝了點小酒,加上天太晚,都不知道啥時候睡著了,還被送回床上。
他正要翻個身,繼續再睡一會兒,突然一愣。
臥房內的燭火已經燃盡,一片黑暗,看不清楚。
但他清楚感覺到,懷裡似乎抱著個人。
溫軟嬌柔,顯然是個女子。
難道是自己喝醉了,拉著個內院丫頭睡了一覺?
想到這裡,他不禁心裡一熱。
這幾天忙著各方面的事,他都沒機會去找衛菡訴訴衷腸,這會兒不禁來了感覺。
「唔……別鬧……」懷裡的人兒睡得正酣,夢囈般低語了兩聲,象徵性地掙了一下。
陳言哪會聽她的,雙手活動個不停。
不知道是四個丫頭中的哪一個,但這反而給了他額外的刺激,讓他更是興奮。
不一會兒,那丫頭也被撩撥得起勁了,半睡半醒中扭動不已。
「你幹什麼……別……噢……」
低吟細語的聲音不斷衝擊著陳言的耳朵,他有點憋不住了,三兩下已經張好了弓搭好了箭。
「咦?這是什麼?」
那丫頭似乎也感覺到了什麼,登時愕然,聲音也清晰了不少。
陳言滿腔的火瞬間一停。
這聲音不太對!
難道……
再加上剛剛的觸感,他明白了過來!
陳言艱難地蹦出這三字,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大……人?」
懷裡的人也艱難地蹦出兩個字。
陳言眼前一黑,差點沒當場昏過去。
完了!
萬萬想不到,懷裡的人居然是鄭妍!
更要命的是,這娘們要是發起飆來,那他可就徹底廢了啊!
他居然被她抓了!
想著,陳言稍稍定了定神,訕訕地道:「我真不知道是你,你看能不能算了?」
鄭妍沒吭聲。
但身子似乎比之前熱了一些。
陳言感覺她像是在爆炸的邊緣,怕惹來她的暴走,便要鬆手,再說幾句求情的話,以保住自己。
哪知道手剛剛縮了一半,懷中的鄭妍忽然低低地道:「僅此一次,而且絕不能告訴任何人!」
陳言動作一僵,愕然道:「一次什麼?」
鄭妍另一隻手一抬,將他縮了一半的大手按回自己身前。
這動作比什麼回答都有力,陳言腦子裡登時轟然一響。
我的天!
太陽是要從西邊出來了嗎?她竟然允許他……
天亮後,鄭妍才紅著臉穿好衣衫逃離了陳言的臥房。
陳言坐了起來,意猶未盡。
到最後他也沒能真正占有她,鄭妍什麼都肯了,就是始終守著最後一關。
他也知道,這種機會可遇不可求,多半是因為她酒勁未消,加上在醒前被他那一番操作撩動了情思,才一時心軟,任他胡來。
下次不定啥時候才能遇上,但只這麼一次,已夠他回味不少時間了。
敲門聲響起,一個內院丫頭的聲音傳了進來:「大人,要奴婢服侍您更衣麼?」
陳言隨口道:「進來吧,噢不對,先別進來!」
卻是說到一半突然想起鄭妍的叮囑,不許他將方才的事說出去。
可睡塌如此狼狽,丫頭進來看到的話,哪會不明白髮生了什麼?
但已經晚了,一個內院丫頭推門而入,一眼就看到床上的狼藉,登時愣住了。
「這是……」她遲疑道。
「你不知道這是啥?」陳言反而一呆。
丫頭走到床前,湊近仔細觀察起來,「昨晚大管家送大人進來休息,難不成還帶了米胡?」
陳言有點懵,這丫頭是不是有點太天然萌了?
陳言不知道該說啥好,有些尷尬,忍不住問道,「你還沒嫁人是吧?」
「是,大人,奴婢家裡出事前,家中還未為奴婢訂下親事。」那丫頭頰上微紅,老實地答道。
「我就說你怎麼連這也不知道。」陳言一拍腦門,恍然大悟。
大周的女子,越底層的醒事越早,畢竟禮教約束得沒那麼嚴,接觸的男人多得多,反而官宦人家的女兒禮教極嚴,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除非有什麼大事才會偶爾出一趟門。
而且即使是出門,也是避著男子,唯恐被人說閒話,基本上男女之事方面的啟蒙全靠洞房那一晚,不知道這是什麼也正常。
他正想找個話敷衍過去,那丫頭突然手指一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