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衙後宅。
折騰了一上午,陳言躺在床上,實在是不太想動。
陸卿兒已經收拾好了衣衫,整理好了頭髮,看起來一臉滿足,精神奕奕。
陳言終於明白,為什麼都說地是越耕越好。
關鍵你這麼搞有點廢耕地的牛呀。
「奴家去給大人端午飯。」
陳言聞言,頓時有一種把香菸弄出來的衝動,這時候,若是能夠來一根事後煙,簡直美滋滋。
不過仔細一想,已經穿越到這個世界這麼多年了,算是徹底戒菸了,還是不要把那玩意弄出來的好。
陸卿兒將飯食拿過來,陳言隨便吃了幾口,倒也恢復了精神。
就在這時,一名丫鬟站在門外輕聲喊著。
「大人,鄭捕頭說已經成了,讓大人去看看。」
陳言頓時眼前一亮,翻身站起。
「成了!」
陸卿兒見狀,拾起地上的衣衫,輕輕的抖了抖,給陳言穿上,並且整理好。
陳言已經迫不及待,拉起陸卿兒的手朝外走去,一邊走一邊道:\走,帶你吃好東西。\
陸卿兒淺淺一笑,「真如大人說的那般好吃?」
陳言想了一下,一臉壞笑道:「天下最好吃的東西,你不都已經吃過。」
陸卿兒一怔,旋即小臉微紅,下意識的抿了抿嘴,瞪了陳言一眼,「大人,奴家說正事呢。」
陳言不再逗弄陸卿兒,點頭道:「好吃,對於大周的百姓而言,那可能是最好吃的東西。」
大周的縣衙,分為三部分,前堂自然是公堂,平時是陳言和一眾捕快衙役辦公的地方。
後宅一部分是陳言的居所,另外一部分則是青山縣的班房,按道理說是關押犯人的地方。
只不過青山縣大多時候沒多少犯人,所以陳言將班房給改建了,只留下幾間牢獄,其餘的地方便改成了寬敞明亮的小院。
平時的時候,捕快和衙役都住在這裡。
陳言和陸卿兒來到班房小院,已經有好幾個捕快圍在這裡。
「大人!」
看到陳言,捕快們紛紛行禮。
捕頭鄭妍轉過頭,一臉不爽道:「讓我等在這裡沒日沒夜的守著,你自己倒是逍遙快活。」
陳言不以為意,鄭妍對誰都擺著臭臉,早已經習慣了。
脾氣的確差了些,可辦事能力還是有的。
「縣令不就應該是逍遙快活的麼,要不然誰當官?」陳言一副理所應當的表情,轉頭望向其他幾名捕快,問道:「你們說是不是?」
類似的爭吵,青山縣縣衙的捕快們早已經習以為常了,見怪不怪,也沒人搭話。
「說吧,你讓我們守在這裡三天三夜,做出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鄭妍懶的同陳言爭辯,畢竟是自己的上官。
更重要的是,陳言這人說話雖然不靠譜,一副貪官污吏的嘴臉。
可實際上,這些年屬實為青山縣做了不少事。
青山縣也在他的帶領下,一副欣欣向榮的景象。
這在剛剛結束戰亂的大周是極為少見的。
陳言沒有回答,而是望向院子裡站著的幾名下人,朝著為首的老頭問道:「徐伯,你們完全按照本官說的辦法做的?」
被陳言稱呼為徐伯的人名為徐田,操持著一手不錯的農活,還是縣城裡為數不多懂得釀酒的。
只不過戰亂時節,糧食給人吃都不夠,自然不可能有多少的釀酒生意,也就閒了下來。
「大人放心,完全按照大人告知的方法來辦的,還真別說,大人找老朽還真找對人了,製作這東西步驟有一些倒是同釀酒有幾分相似。」
陳言微微頷首,他讓鄭妍專門找城裡的釀酒師父過來辦這件事,也是因為有些步驟同釀酒有些相似。
「等糧食多了,你也可以用這種方法釀酒,釀出來的酒,保證比時下大周的酒要好很多。」
徐田連忙搖頭,「大人的手藝,老朽可不敢外傳。」
陳言擺擺手,「放心,本官對釀酒沒興趣,只不過,這製糖的方法,可絕對不能泄露出去,如若不然,本官決不輕饒。」
院子中的眾人,均是一臉駭然。
「你是說那些白色的顆粒都是糖?」鄭妍連忙問道,似乎是覺得自己問的不夠準確,又補充了一句,\甜的?\
陳言鄙夷一笑,掃了一眼鄭妍。
目光停留在鄭妍身前,可謂是波濤起伏,想來這位女捕頭低頭肯定是看不見腳尖的。
這就對了,太大了,沒腦子也正常。
想著,陳言沒好氣的說道:「廢話,糖當然是甜的。」
大周是有粗糖的,陳言見過,黃色的小塊,吃起來有一股苦澀的味道,特別難吃。
好在大周是有野生甘蔗,平時根本沒有人在意,正好拿來製糖。
「比飴糖還甜?」鄭妍將信將疑。
飴糖在時下的大周可是貴的很,因為飴糖煉製需要糧食,普通的富貴人家根本買不起。
怕是只有京城的大官以及皇宮的陛下才有可能享用得到。
「而且,糖不應該是淡黃色的麼,你製作出的糖,怎麼白的如雪花一般。」
陳言輕笑了一聲,沒有言語。
畢竟他也不知道,自己按照蒸餾之法,弄出的白糖味道究竟如何。
走上前去,低頭看了一眼竹筒中的白糖。
看上去好不錯,沒有前世的白糖那般晶瑩剔透,也沒有前世白糖那麼細膩,可顏色至少是對的,沒有任何泛黃的跡象,至少賣相上面,要比大周的飴糖好很多。
陸卿兒見狀,適時的遞過來一個勺子。
陳言從竹筒中盛出來一小點,放入口中,一股微甜附在舌尖,很快,白糖在口中化開。
頓時,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