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不是都查到了麼,還問什麼?」萍兒姐冷冷道。
「譚巢和唐朔,有何關係?」陳言緩緩道。
萍兒姐神情一僵。
陳言眼睛眯成了一條線。
對方這反應,讓他證實了自己的猜測。
譚巢此人,乃是三年前來到京江。
那年,唐朔的叛亂仍鬧得轟轟烈烈,大有勢壓唐韻之之意。
當時譚巢以雷霆手段,迅速收服京江的各伙河盜,可說是徹底掌握了京江。
這條大河,直通京城,關係著北方到京城的漕運。
陳言在看到譚巢的這些情報時,第一反應就是覺得奇怪。
他手上關於譚巢此前的履歷,並不詳細,只是零零散散有些記錄,其人生有好幾段是空白。
而有記錄的那些日子,譚巢並沒有什麼出色的統軍經歷,只不過好勇鬥狠,跟人幹過幾次有名的架,在唐朔開始叛亂前,就已經是大周的通緝要犯。
奇怪的是,他出現在京江後,卻突然變成了一個厲害之極的領頭人物,帶著一隊人馬,在短短數個月之間,就將河盜全部收歸麾下。
照納撫營的探子傳回的消息,此人手上的力量分兩部分,一是收歸來的灑盜,這部分人人數占大多數,約有二千。
另一部分則是他原本的心腹,只有二百人左右。
也就是說,他憑二百人,在短短時間內,收拾了二千以上的河盜。
大周還處在冷兵器時代,人數可以說是極為重要的軍力計算依據。
能夠辦到這種事的,只有一種人。
正規軍!
而且還得是精兵!
當時大周的正規軍基本分兩個立場,一是唐朔方的叛軍,二是唐韻方的朝廷大軍。
唐韻不可能幹出這種事,因為京江本來就是她的。
因此陳言第一反應,譚巢若真是來自正規軍,那必是唐朔的同黨!
但戰亂時節的情報,極難探查得到,最好的印證辦法,就是找知情者。
楊萍兒跟了譚巢多年,而且還是當初跟他來這收拾河盜的原始股,正是一個合適的知情者。
此時見她不吭聲,陳言忽然揚聲道:「進來!」
門外的魏川立刻開門而入:「大人有吩咐?」
陳言拉過一把椅子,坐下:「把她吊起來。」
不多時,魏川將楊萍兒改換了捆綁方式,原本是捆得跟粽子似的,現在則改成條狀捆綁,讓她雙手高高舉在空中,將她吊綁在天花板上的一個吊環上。
這樣一來,她只能直直地站著,而且雙腳只有腳尖能勉強沾著地,吃力地支撐著。
而且更要命的是,她此前被雪煙扯斷了繩子的肚兜,在這個姿勢下,直接敞落下來,破爛衣衫再遮不住任何內中美景。
「你……你想幹什麼!」楊萍兒既羞恥又驚恐,嘶聲叫道。
「你不肯說,自然要用刑。」陳言理所當然地道。
「就算你割我的肉剮我的皮挖我的骨,姑奶奶都不會皺半下眉頭!」楊萍兒尖叫道。
「本官乃是憐香惜玉的人,那般殘忍手段,焉能做得出?」陳言笑呵呵地道,「自然要用點溫柔的法子。來人,上書!」
「上……上什麼?」楊萍兒聽懵了。
「大人,書來了!」魏川從角落的柜子里翻出一本精美的畫冊,小跑著拿過來。
陳言接過,走到楊萍兒面前,將封面向她展示了一下。
書皮上印著標題——《女子陰刑八十七法》。
楊萍兒一開始聽說是「書」,還以為是竹簡或者皮冊之類,用來鞭打她。
可打死也想不到,對方上的竟然是紙質的書!
這玩意兒有什麼用?
拿這搧她一百下,能有在她身上割一刀來得狠嗎?
陳言調整了一下站的位置,將書冊翻開第一頁,以保證他和楊萍兒能同時看到畫冊上的內容。
「法一,拔髮。」
「將女子頭髮、眉毛、腋毛以及隱秘地的毛髮,用夾子,逐根拔光。」
「使其羞辱之餘,痛足一日夜,摧其身心。」
「這未免有點狠了,女兒家沒了其它地方的毛髮還好,這要是沒眉毛和頭髮,那還怎麼見人?」
「算了,咱們接著念下一個。」
「法二,扎頭。」
「裉其衣衫,以細針扎入其哺嬰之處,慢慢攪之。」
「我的天,這也太狠了!」
「本官真心有些不忍。」
陳言一邊說不忍,一邊目光不懷好意地照著冊中所說的位置,不斷瞄向她身上對應之地。
楊萍兒臉色早在他念第一條時,就已經慘白一片,再聽到後面的,更是臉色絕青!
這種畫冊聞所未聞,無恥之極,又殘忍之極!
每一條都是極盡對女子的羞辱,專挑其敏感之地進行折磨。從上到下,甚至從外到內,無所不用其極!
更要命的是,這是畫冊!
上面不但有文字說明,而且每種刑罰還繪有對應的圖像,上面的女子畫像栩栩如生,極盡痛苦之色,看得她觸目驚心!
眼見陳言一條接一條不斷念將出來,而且每念一條,都會朝自己身上逡巡一番,楊萍兒後背陣陣發涼,原本堅定的心思,終於慌亂起來。
這傢伙,莫不是要把這些刑罰在自己身上輪流用一遍?
「第三十七條,裂戶。以臂粗的鐵杵或木杵……」
「別,別念了!我識字!」楊萍兒聽得這一條,渾身毛髮都豎了起來,忍不住驚叫道。
「行,依你,不念了,你自己看。」陳言一樂,不再念下去,但卻仍然一頁一頁地翻給她看。
「不!我不看了!你這個畜牲!」楊萍兒緊緊閉上雙眼,嘶聲叫道。
「哎你這人有點過分啊!我還沒動手呢你就開始罵人畜牲,未免早了點吧?」陳言叫起了冤,「你好歹等本官開始動手後,再罵我啊!來人,把刑具拿出來!」
「是,大人!」魏川立刻應聲,從柜子里將夾子、鋼針、鐵杵等一一取出,逐件擺放在櫃面上。
楊萍兒不由睜開眼,看向那櫃面,幾乎要昏過去。
那裡面有大半東西,她都不認識。
可是結合剛才在畫冊上看到的內容,她完全可以想像得到時,它們會用在自己身上什麼地方,以及如何使用!
「你……你不是人……嗚嗚……」楊萍兒終於再撐不下去,哭泣起來,「你怎能對我這般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