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6章 你前任是本王我

  「你威脅本官?」陳言皺皺眉,心知肚明,對方是想用錢財來脅迫他,要他莫要多管閒事。

  「大人誤會了,這不是威脅,而是懇求。」忘禪柔聲道,「清夫人便是聰明人,所以方能與我等合作長久。大人更勝清夫人,自然也清楚彼此的界限。我等不會過問大人的事,大人自然也不會過問我等的事,對麼?」

  「哈哈!」陳言哈哈一笑,「本官最喜歡直言不諱的人,師太這話,我記心中了!」

  派馬車送忘禪離開後,陳言趕緊去了益王的院子。

  益王早在忘禪去後院清洗身上污穢時便被陳言搬離了那大床,泡進了放滿熱水的浴缸中,清洗的同時也讓身體從寒冷中恢復過來。

  此時他已經清理完畢,臉色變得紅潤,恢復了正常模樣。見著陳言進來,他急切地道:「如何?」

  陳言欣然道:「對方深信不疑!順便太后也深信不疑,哈哈!」

  益王吃驚地道:「什麼?太后也來了?」

  陳言簡單將事情說了一遍,最後道:「王爺莫要恨太后,她並非是對你有私怨,而是因為認為你會影響皇上的帝位,方才希望你死。」

  益王神情出奇地平靜:「陳大人不必為她解釋,本王並不在意此事。她這人平素雖然不錯,但任何牽涉到皇上之事,她均會不擇手段,這一點我早已知曉。事實上,也正因此,本王對她倒有幾分敬意,無論她是為了女兒安危,還是帝位穩固,又或者富貴榮華。」

  陳言肅容道:「王爺胸懷,令下官敬佩。」

  益王不再談這個話題,道:「水雲庵此地,你知道多少?」

  陳言坦然道:「今日尚是初次聽聞。」

  益王微微一笑:「本王倒是對這地方有些了解,此地是個小庵,大約有十餘人,與通元寺那類地方截然不同。但,此地比通元寺建得更早,代代相傳至今。」

  陳言訝道:「聽聞通元寺號稱千年古剎,那這小庵豈不是也有上千年的歷史?」

  益王點頭道:「正是如此。不過雖經千年,此庵據我所知,縱然是京城之人,也多有不知道此地的。」

  陳言好奇道:「既是這般地方,王爺怎會知道它?」

  益王反問道:「你忘了你的前任是誰麼?」

  陳言一震道:「王爺怎會知道我的有前任?!」

  他自來到大周,不但從未與人說起過自己的過去,也從未見過與他一樣、自別處而來的異人,益王怎會突然提起?!

  難道,此人不知不覺中,竟然查出他乃是穿越而來?!

  益王凝視著他,飽含深情地道:「瞧你這記心,不就是本王?」

  陳言:「……」

  兩人大眼瞪小眼地瞪了片刻,陳言突然反應過來,恍然道:「噢,王爺說的是京兆尹!」

  益王奇道:「不然呢?」

  陳言尷尬至極,含糊道:「下官正想著別事,一時沒反應過來,王爺見諒。」

  法克!

  這傢伙說的「前任」,和他習慣的「前任」不是一個前任,還以為對方說的是他前女友,原來是說京兆尹前一任官員,嚇他一大跳。

  「本王在任之時,親自去水雲庵抓的偷香賊就至少有四個,更不用說平時京兆衛抓的。」益王說著說著,忽然輕輕一嘆,「你說的那個忘禪,本王便曾見過。坦白說,縱然不好女色,本王也深覺此女出家是辜負了那身好皮囊,暴殄天物。」

  「啊?王爺對尼姑也感興趣?」陳言有點懵。這世界怎麼了?他自己一看到光頭,就興致大減,怎麼前有吟霜、張大彪,後有益王,居然都覺得忘禪是個絕色美女?

  「勿得胡言,本王豈有褻瀆之心?」益王正色道,「只是覺得可惜,這般女子,合該嫁個好夫家,方不辜負這天姿國色。」

  「這嘛,下官倒是有些不同看法。」陳言撇撇嘴。

  「哦?怎麼個不同?」益王問道。

  「敢問王爺,女子的容顏美貌,能保得幾時?」

  「滿打滿算,超不過十年吧?」

  「一旦年華老去,請問那些個因為她美麗動人而娶她的男子,是更加珍惜她,還是喜新厭舊?」

  「只怕,後者的可能性更大吧?也就是說,她能受寵的日子也就這十來年。」

  「之後還有數十年時光,都要在被夫君冷落、甚至在看新來的姬妾臉色的日子中度過。」

  「萬一新人心腸毒一點,吹點枕頭風,讓夫家把她休了,那她以後更是只能孤苦伶仃,一個人孤獨終老。」

  「敢問這樣的日子好,還是出家有十幾個閨蜜相依相靠一輩子來得好?」

  益王愣愣地聽著他這一篇言論,一時無言。

  陳言說完,見他啞口無言,微微一笑。

  今日又是妙語點撥這些愚者的一天,我這一番真知灼見,還不把你震得一愣一愣的!

  哪知道益王愣了一會兒,忽然遲疑著道:「閨蜜……是何意?」

  陳言乾咳一聲,道:「是我家鄉話,意為女子的知心好友。」

  益王恍然道:「原來如此,真是難為你說了這麼多自以為是的無知之言。」

  陳言一怔:「什麼?」

  益王哼了一聲,道:「什麼十幾個閨蜜相依相靠,你可知她曾有數次被偷香賊襲擊之事,其中至少有兩次,是因為同門與外人勾結,甚至將她成功捆抓離開了水雲庵。若非本王及時趕到,將人救下,只怕她已受盡賊人凌辱!」

  陳言默默地閉上了嘴。

  這特麼誰知道啊!

  不過話說回來倒也是,女人的嫉妒心最是不可理喻,何況還是禁慾的女人?雖說在他眼中忘禪不咋滴,但別人眼中她似乎真挺漂亮,沒被人投毒潑硫酸算是老天賞臉了。

  「只是沒想到,此女竟然會做此勾當。」益王感嘆道,「不過她做這種事,她師父亦即如今的庵主賢如尼,只怕也撇不了干係。」

  「不過下官對忘禪的話倒是有幾分相信,只怕就算深查此庵,也很難查得出那暗中索買王爺與皇上的消息之人。」陳言有些遺憾。

  「至少已有了一點線索,總比什麼頭緒都沒有來得好。對方如此謹慎,必有圖謀,須得小心。」益王頓了頓,又道,「坦白說,本王還是覺得,她雖然不知道對方下落,她師父未必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