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9章 先把鐵路搞起來。
見李瑜臉上寫滿了認真，方正一躬身翻了翻桌上的書本，掐起其中幾張道：「從今天開始殿下不需要理解書中的內容，只要背書就好，一天就背這麼多吧。」
李瑜臉一白，期期艾艾道：「師傅，一天看這麼多得有四五千字吧？」
那可是四五千字啊！
看不完！根本看不完！
怎麼背啊？
「沒事，這內容雖然又厚又多，但是能看多少看多少，只要堅持看日日看早晚能看完。」方正一安慰道，「還有一個月，育才就要開學了，多學一些將來到了學校才能高人一頭。」
「這叫平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
「我懂了師傅！」李瑜心一橫，繼續用功讀書。
「殿下，臣有事要跟你商量。」方正一領著李元照朝外走。
到了庭院中，道：「火車眼下已經快要成功，我需要一個火車車夫。哦，應該叫火車司機才對。我看殿下精通此道，有沒有興趣？」
李元照驚喜道：「有哇，這火車司機第一人非本宮莫屬！」
旋即他又遲疑道：「不過，車頭雖然快成了，可這路...還差的遠呢。要不這兩個月先鋪出個百丈長的鐵路跟朝廷展示一下？」
方正一搖頭：「不行，要展示一定要展示成品，鐵路要夠長，否則後續會出現許多麻煩。我打算將鐵路從東郊大學到京城再修到桃源縣，眼下需要人手對接其他學院研究鐵路，包括地理測繪等等。」
桃源縣跟東郊大學的人才儲備是足夠的，建校之初這些專業就都存在。
如今也算是培養了不少理論型人才，但是缺乏實戰，不如交給太子管理更合適。
起碼後續的工程能保證不出任何技術上的麻煩。
畢竟把鐵鋪在地上這種奢侈浪費的事必然會遭到朝廷大加攻擊。
解釋又解釋不明白...
這就像他當初力推紅薯，如果直接告訴朝廷，他手裡有能讓糧食產量翻倍的作物。
朝臣跟皇帝非但不會欣賞他，反而第一時間就把他當成瘋子...人緣再差點，被打出去也不意外。
獻祥瑞是怎麼回事兒大家心裡跟明鏡似的，可你拿糧食產量開玩笑那就不應該了！
「這鐵路有什麼麻煩的？按照模型定製鐵軌鋪到路上就好了，這並不難。」李元照無所謂道。
方正一道：「不，麻煩很多，還需要碎石枕木減震，防止鐵軌移位，這裡面的學問並不亞於造火車，不過咱們人才是夠的，只要將問題一一攻關，邊造邊學習，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有一套完善的方法，這些就拜託殿下了。」
李元照想了想驚奇道：「哎，你說的好像有點道理。你從來不管技術，怎麼比本宮還門清兒？」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啊。」方正一兩手一端，嚴肅道：「我爹昨天給我託夢了。」
「呃...行吧，不過你說鐵路這事本宮也算過，一里的鐵路恐怕修建的費用不下五千兩，六七千兩都有可能，這中間涉及的環節太多，從京城到桃源縣，沒百八十萬兩恐怕是下不來的，你有那麼多銀子嗎？」李元照問道。
聽他提起這個問題方正一也有些犯難。
這麼貴？
要說錢百八十萬兩的不是拿不出來，但是這東西造出來是公器，多少要歸朝廷管。
全他出了，將來錢怎麼分？
雖然咱是為國為民，但是自己撈不到油水，將來誰還為國為民啦？
找戶部批銀子是最好的，錢全部國庫出，他坐享鐵路後續收益，但是可能性不高...
想到這，方正一道：「既然連接到京城，那自然是戶部撥銀子，臣去找戶部要。」
「呃，我覺得是不難，除非你先造一段鐵路出來，展示給朝廷看，到時候兩百萬我看都能給你撥。」
方正一一口否決：「不行！我先去試試，行不通咱倆湊湊錢給它修上。」
鐵路，火車，這玩意實在太過驚世駭俗。
依照朝廷老百姓的見識，將來還不知鬧出什麼說法，雖然這些年報社猛烈宣傳，百姓已經開拓了不少眼界。
但是迷信這個東西一直根植在人們內心。
保不准將來又搞出個什麼震動龍脈說，對大景不祥之類，修鐵路為了布陣挖人墳頭兒啦之類的鬼話。
輿論擴大，勢必會影響到朝中的決策，那後面許多工程都會受到拖延。
除非一次出成品，直接將巨大的利益擺到桌面，後面才能水到渠成！
與這種可能出現的巨大負面影響相比，誰出銀子修鐵路，都是小事。
見方正一兩次否定他的建議，李元照也不再繼續追問。
老方既然不願意先修一段鐵路，那肯定是有他的理由，多問也沒啥意義。
「好，那本宮明日開始就去東郊大學選出一批人開始商討。」
太子真是越來越靠譜了！
方正一笑吟吟道：「殿下好好弄吧，洋人使團要走了，臣決定去鴻臚寺搞個大活動。要不了多久就有好戲看，咱們鐵路第一鏟開工，必須由陛下下鏟！」
「聽起來有點意思。不過為啥是父皇下鏟，本宮不行麼？」
「不行，龍脈解釋權還不在你手裡。」
「？？？」
又說這沒頭沒腦的話，李元照鄙夷的撇撇嘴：「你說的鴻臚寺大活動是啥玩意？」
「這個殿下就別多問了，搞好了能青史留名！而且保證讓你到時候玩的開心。」方正一拍著胸脯保證，「那臣就告辭了，手上還有些公務要辦，其餘的事就辛苦殿下了！」
......
次日，鴻臚寺內。
陳宏面無表情的拿了一壺茶，給方正一倒了一杯：「方大人，請用茶。」
方正一輕輕啜了口茶，似笑非笑的道：「陳大人，這麼不歡迎我啊？」
「不敢不敢，下官巴不得方大人天天來呢。別的不說，我這上好的茶點有的是。」陳宏連連擺手苦著臉，道，「不過那些西洋使團的事就不勞方大人插手了，那些都是麻煩事。而且....」
「而且什麼？」方正一抬眸問道。
陳宏一扭捏道：「而且下官這輩子干到這也就到頭了，在這個位子上能同時接待二十三國的使團，而且還是從未接觸過的國家那是前所未有的大事啊，所以希望致仕之前不要出什麼差錯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