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
李岩松一時間有些發懵,剛才方正一的表情明顯也是對錦衣衛不滿。
他可以說是錦衣衛的締造人加上跟許溫書說過的那番話,最不想看到這個場面的應該就是他。
可是他竟然說不去?
「為什麼,給老夫一個理由!」李岩松質問道。
方正一聳了聳肩,攤手道:「沒為什麼,跟我也沒啥關係,幹嘛沒事給自己找不痛快。」
「萬一你們沒成,將來陶暉記恨在心,跑來禍害我來怎麼辦?我現在天天在家陪媳婦帶孩子挺好,也不用點卯,生活挺美的。」
既然別人有所求,當然不能這麼簡單的就答應,不爭取點好處他就不姓方了。
「沒出息!你怎麼這麼沒出息呢!」李岩鬆氣極。
這貨竟然還想圍著女人孩子打轉?簡直不可理喻!
楊英才,鄭橋等人一直關注著方正一這邊,見李岩鬆動了怒氣,不由得紛紛起身欲前,想聽個真切。
「老夫之前說看你是個賢才絕對不是無的放矢,而是發自真心!就算不從官場上說,老夫以你長輩的身份...」
「哎?您可別瞎說啊!」方正一立馬出言阻攔道,「我可是駙馬!帝婿!您怎麼成我長輩了?這不是趨炎附勢嗎?」
「我趨炎附勢?....你...你混帳!」李岩松一臉痛苦的捂著胸口,作勢欲倒。
恰好張東相等人上前一把扶住了他,三個老頭開始對方正一怒目而視。
這不大牲口嗎!
沒當駙馬之前,一口一個舅叫著,現在身份變了,開始翻臉不認人了?
難怪啊...細一想難怪這小子當了駙馬再也沒主動碰瓷兒...
啊!原來是瞧不上咱這身份了?這狗日的方正一!
楊英才冷笑:「方正一!你成了駙馬就翻臉不認人了?我朝以仁孝治天下,置親人於不顧,你枉為人啊你!」
「你...你敢....」李岩鬆氣的喘到說不出話,哆哆嗦嗦的指著楊英才。
「楊大人,你少說兩句吧!!!」鄭橋跟著張東相一齊向楊英才怒斥。
楊英才冷哼一聲,抱著膀子側身到一旁。
鄭橋倆人幫著李岩松捋順呼吸,口中問道:「方正一剛才說什麼了?」
「老夫已經把話說開了,他..他沒答應,你們去說。」
鄭橋一點頭,緩緩走至方正一面前,沉聲道:「方都尉,既然李公都已經把話跟你說開了,那我就撿重點說。」
「我以一個...」
「長者的身份對吧,李公說過了,換一套吧。」方正一道。
「.....」鄭橋被噎了口氣,「錦衣衛繼續墮落下去,你於心何忍!」
「我有什麼不忍心的?」方正一輕鬆道,「說實話,太子殿下也跟我說過一些錦衣衛的問題,而且十分看不上眼,陛下不願意整改錦衣衛,那以後就等殿下去處理好了。錦衣衛墮落如斯,既沒道德又沒底線,哪怕他消失了我也不心疼。」
鄭橋不悅道:「胡言亂語,真等到那個時候,朝堂是何等風景,將來還有一人敢言麼?既然現在你能有機會肩負重任扭轉局勢,那就應該拿出擔當,主動去負責?」
「我等請你去已經表明了態度,你可不要讓天下人失望啊。」
一頂大帽子扣下來,方正一面無表情。
「我沒有擔當。」
「.....」
鄭橋只感覺心臟一陣絞痛,後退了兩步死死的抓住了張東相肩膀,艱難道:「你說吧...我不想跟他說話..」
張東相閉著眼深吸一口氣,心中不斷思考著對策。
方正一這王八羔子,果然不是那麼好相處的。
來這一趟還以為挺順利,結果又弄成這個德行。
思慮片刻,張東相上前,直視著方正一斬釘截鐵道:「開個價兒吧!」
「好,果然痛快!」方正一同樣斬釘截鐵。
這才是對話的正確打開方式,看來還是有明白人的。
李岩松鄭橋二人徹底陷入無語,仰頭望著天。
我真傻,真的。
為什麼要跟這小王八蛋費那麼多話,直接談條件不就行了?
還當他是個什麼有理想的年輕人,結果就是他媽掉錢眼裡了!
方正一道:「那我就不兜圈子了,既然幾位都願意幫我官復原職,那我自然是感謝諸位的。可是我也心有掛礙,有些事我做了而且洗不乾淨,大家懂的都懂。」
「當然不可能朝中所有人都來幫我,關於我私生活這方面將來保不准又有誰出來拿這件事來攻擊我,所以我想與諸位有言在先,但凡有人動了這個心思,還希望大家能幫我解決這個小問題,當然這是君子之約,我相信諸位的人品。」
李岩松道:「這一點你不必擔心,願意幫你的人自然都是信守承諾的君子,卸磨殺驢非君子所為,誰膽敢做這種事必會被朝堂唾棄。」
方正一點頭道:「好,第二點,三位都是桃李滿天的學士,手上肯定有不少優秀的學生,希望你們選出一批能人來,義務專職為育才小學的學童教書,沒有問題吧?」
「可以,不過你不要獅子大開口,至多再說一條!」李岩松警惕道。
方正一微微頷首,豎起三根手指:「我提的條件都十分簡單,諸位大可放心,這第三條我希望諸位能利用自己的動員能力,邀請朝中的大臣定期到我東郊大學聽課,每月至少兩次吧。這一條可純是為了你們好,權當是為你們開眼界了,如何?」
楊英才鄙夷道:「讓朝中大臣到你東郊大學聽課?方都尉你沒看玩笑吧,真以為你們大學的那幾個大專有資格給官員上課?」
方正一淡淡道:「楊大人,不要瞧不起我東大的學生,他們個個都是巔峰。更不要拿我東大的大專生跟普通官員相比,他們在民間都混的風生水起。還有,不要用你的所見所聞,去衡量任何一個人。」
「這就是我的第三個條件,你們答應麼?」
李岩鬆緩緩搖頭:「這一點有些過分,大家未必拉得下這個臉。」
方正一道:「拉不下臉好辦,換個說法不就行了,我會在東大定期安排一批特邀嘉賓的名單,邀請朝中的同僚來我東郊大學課上,視察我校的講課成果,這總該沒問題了吧?」
「好,如此就沒有問題了,不過老夫不明白你這第三條是什麼意思?」李岩松不解道。
方正一微笑:「李公,你們總是把我想的太壞,我這個人其實沒什麼私心,只不過是為了大家好,許多同僚年齡大了讓你們多接受一些新鮮事物沒壞處的,大家好才是真的好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