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他媽絕對是來搗亂的！」
姜良狠狠的一摔報紙，滿面怒容。
本來早上起來開開心心，玉光瓷前段時間的銷量一直大好。
結果朝會結束回到公房後，習慣性的拿起報紙頭版頭條竟然就是工部的玉光瓷。
【孟君子面斥不雅，百姓羞砸玉光瓷。】
上面的內容簡直將玉光瓷黑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好似買了這玉光瓷就淪落為了貪財戀寶的小人一般。
半山日報在京城的銷售情況，大家嘴上不說，心裡可門清。
雖然六部現在也有報紙，但是為了保持朝廷的體面，用詞用典極為講究。
在百姓中的宣傳度根本遠遠不及只用大白話的半山日報。
照這麼搞下去，玉光瓷恐怕是無人敢買了。
百姓知道了怎麼看？官聲還要不要了？
工部侍郎曾平放下報紙一臉憂慮道：「大人，如此下去...恐怕方正一要贏啊。」
「半山日報一面全力宣傳自行車，一面貶低咱們的東西。」
「這該如何應對？」
趁著這會功夫，姜良也恢復冷靜，安排道：「馬上安排工部明日的報紙上出面澄清。」
「再派人去京城的典當行看一看，有沒有影響到玉光瓷的銷售。」
工部自然是不做生意的，想要比拼銷量都是委託京城有名的當鋪售賣。
那些地方，達官貴人為數不少。
曾平點頭道：「大人，那方正一那邊....」
「方正一那邊你替本官去請一請，本官要親自跟他談談。如此下作的手段，他眼裡還有大景律嗎！這是污衊！身為錦衣衛指揮使知法犯法，實在不行我要到陛下面前參他一本，哪怕與他當面對質也好！」
「就算工部的火器司晚一些再設，絕對不能讓他建立什麼狗屁科學院。否則我工部的臉將來往哪擱？方正一的手還要伸到工部麼？」
曾平嘆息道：「大人，早知如此咱們就不應該答應他再比一次，咱們上次都贏了。」
提及此事，姜良也是一臉後悔：「誰知道他的手段如此下作？不過..也不是好處全無，起碼桃源縣派來的那些匠人還是真心做事的。」
「沒關係！玉光瓷沒道理勝不過自行車，你且去請他吧。」
.......
街邊自行車體驗點前圍的是人山人海。
方正一同李元照正躲在人群中觀察著情況。
體驗點已經開始發售自行車，看情況心動的人不在少數。
畢竟有多管齊下，鋪天蓋地的宣傳，沒有銷量就見鬼了。
基本上試騎的百姓十之八九都訂了一台。
大多數人則是更看重三輪車的購買資格。
此刻體驗點正無比火熱，除了尋常百姓還圍了一群孩子，看著扭扭車眼饞不已。
一個孩子戀戀不捨的下去，另一個孩子瞧准機會猛地竄上車。
歡天喜地的扭了起來。
剛玩完的孩子還對身邊父母道：「媽媽我要買扭扭車！」
「扭扭車咋賣的！？」
「五十兩一輛不議價。」
「什麼！你們瘋了？就這麼一個破木頭做的要五十兩？」
「媽媽我要買扭扭車。」
「聽話，咱不買。」
「我要買！我就要買！」
「啪!啪!」「嗚嗚嗚嗚~」
父母領著被抽哭的孩子走了，方正一在那傻樂。
李元照鄙夷的瞥了他一眼道：「老方啊，你可真不是個東西！」
方正一聳了聳肩：「殿下，這可都是美好的童年回憶，將來那些孩子還得感謝我呢。」
李元照撇撇嘴道：「不說別的，我看這裡雖然熱鬧，但都是試騎過後百姓才願意購買。照這個速度下去，真的能贏工部麼？」
「要知道那玉光瓷一個瓷瓶能賣到上百兩，不少高官貴胄也不差這點錢。」
「一家買一兩個瓶子就不知有多少錢了，自行車這五錢五錢的賣，贏的機率還是不大。」
方正一笑笑：「殿下莫急，當下百姓還是有顧慮，怕買回去浪費。但是只要第一批貨售出，大家知道了這東西簡單容易上手，也就沒那麼多擔憂了。再過個十來天，他們不試騎也願意買。」
「更何況，臣這牌還沒打完呢！」
「還有什麼牌？」李元照來了精神。
「愛國牌！」
「？？？」
看他一臉懵逼，方正一笑著解釋道：「銷售自行車的收入會提出一部分捐贈給其他偏遠地區的窮苦百姓，買自行車就是搞慈善，就算為國爭光，這就是相當於百姓在給自己積陰德。」
這件事在京城地區還是可行的。
天子腳下，收入跟文化程度都相對較高。
之前建江糧荒京城捐助的百姓就不在少數，照理來說這次也應該可行。
不過大景嘛...沒有外國貨，這是問題。
一般要挑動對立，這牌才打得動。
不過方正一早有計劃，原樣照搬是不好用的，需要進行本土化改造。
所以在宣傳中加上了獨創的陰德模式...
利用迷信心理，告訴買自行車給窮人捐款，變相等於買自行車給自己積陰德！
甚至寺廟道觀那邊也準備派一批人進駐進去，引導宣傳。
李元照摸著下巴，納悶道：「這能行麼？」
「能行，說不定還有人跑到銷售點給咱們自行車鞠躬敬禮呢！」方正一笑嘻嘻道，「後續的宣傳，臣都教給報社了，等著看他們宣傳吧。」
「那賣自行車的錢捐到哪裡呢？」
「桃源縣。」
「......」
李元照無語的看著方正一，道：「桃源縣算是偏遠地區，還有窮苦百姓？」
方正一咳了兩聲，低聲道：「殿下，宣傳嘛...說真話那還能叫宣傳麼？再說這自行車本就貼本賣的，況且後續的三輪車臣也不打算賺錢了。」
「要不了多久，自行車什麼的在市面上一定會有人仿製出來。臣把市場做出來就不再做了，剩下交給民間自己發展吧。」
李元照看著熱鬧的體驗點，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道：「那還真是辛苦你了，就屬你鬼點子多，不過本宮剛才也想到個辦法。」
「啥辦法？」
「不如在京城到桃源縣搞個自行車競賽，比誰速度快，第一名獎勵一百兩銀子！這筆錢我出了，你說怎麼樣？」
方正一眼裡閃過一絲驚訝，伸出大拇指，讚嘆道：「高！殿下真是高！就這麼辦，等頭幾批賣的差不多了，讓百姓搞個比賽，分成三等獎到時候發獎金。臣看還應該搞一個改裝大賽，鼓勵天下能工巧匠改進自行車，有貢獻的都給銀子。」
李元照眼珠一轉，樂了：「這個辦法好！」
兩人開始不斷討論起來。
不多時，一名錦衣衛忽然出現，湊到二人身旁。
氣喘吁吁的抱拳道：「殿下，方大人！工部來人有請方大人前去敘話。」
.......